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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胳膊在流血,但俞越的脸上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
他左手摁在了右边肩膀上,客厅里的大家都坐在不同的地方,先前的遭遇让几人身心疲惫,现在都没力气说话,全在休息。 一时间没有人关注到俞越这边,流淌到地面的血,忽然以诡异的方式开始倒流,流回到俞越的指尖。 正当他被自己撕'裂的肩膀伤口快速愈合的时候,他抬头看向了大门外。 有人在朝这边走来,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不是熟悉的人。 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俞越低垂着眼帘,稍加思考他放弃了伤口的愈合。 本来修复过半的伤口重新裂开,只是这次痕迹稍微不同,不再是撕裂的伤口,而是被刀刃划破的伤口。 血液流得更加汹涌了。 几乎片刻,屋子里就开始弥漫浓烈的血腥味。 俞越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他的脸褪去了所有的血色,苍白透明到,他整个人随时要平地消失一样。 “俞越,俞越?”耳边呼唤的声音传来,可俞越陷入了失血过多的昏迷中。 “他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似乎是林晓华的声音。 跟着身体被人给搬动起来。 后面发生的事,陷入沉睡中的俞越不得而知。 “他什么时候受的伤?”
林晓华在谢铭小心翼翼撕开俞越的衣服,看到他后肩血淋淋的伤口后,她马上担忧地捂住了嘴巴。 衣服都和血肉快融合起来。 谢铭身上没有剪刀,但好在他看到地上有碎裂的玻璃,捡了一片锋利的玻璃片,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用外套将玻璃给稍微擦拭,随后尽量控制着,不去碰触俞越的伤口,将染血的衣服给割了下来。 “得马上消毒,不然伤口这么深,很容易感染。”
谢铭眉头紧皱,他们就是上山来随便玩一玩,谁也没想过中途会发生这些事,来的时候带的东西自然不多。 更不可能有人提前预料到会受伤,准备什么消毒的。 “我去屋里到处找找,这里房间很多,也许会有什么东西留下。”
林晓华眼底还能看得出来有害怕的情绪在,但这种情绪不至于让她瘫倒或者是失控。 尤其是她不久前才将自己最爱的人给间接杀了。 到现在,林晓华忽然间觉得,那些什么女鬼或者男鬼,又或者是蝴蝶谷的那些人,他们的面孔似乎没有那么狰狞可怕了。 真正可怕的人,是她自己才对。 林晓华说罢就起身往别墅里面走。 在外面看的时候,看不到别墅的全貌,但开始朝里走的时候,林晓华逐渐发现,这个别墅是真的很大。 外面看着就两层楼,可每个房间都又大又宽敞。 虽然这里是深山老林,地皮不会像城里那么贵,但就这个房屋的占地面积,还有里面的装修,即便林晓华不太懂这些东西,她也能够感觉到,拥有这套别墅的人,一定非常有钱。 每个房间的窗户上,都有透明的蝴蝶贴纸,越往里走,林晓华越觉得这些好像不只是贴纸,而是真的蝴蝶。 或者说是死去的蝴蝶标本。 窗户破裂,微微的冷风灌进来,林晓华一路上打了多个寒颤。 她推开一扇门,走到房间里,房间的摆设相当混乱,没有人居住的房子,很容易被经过的人随意破坏。 那些箱子柜子,基本都被打开了,有的还被抽了出来,扔到地上。 林晓华仔细寻找着,哪怕是一瓶酒都可以。 酒精可以用来消毒。 林晓华在屋里四处找着,别墅的正门大厅,此时有两个人走过来。 其中一个是周芳,周芳状态相当差,完全是被身边的人给搀扶着才能走动。 而搀扶她的人,不是她的丈夫温安月。 周芳眼睛一片红肿,脸颊上还看得出来深深的泪痕。 泪水弥漫了她的脸颊,她的手指上有鲜血,其中有一片指甲盖,像是要开裂了似的。 房间里,谢铭给俞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紧急处理,伤口是深,但好在死死按了一阵后,总算止住了血。 要是一直都止不住血,那么再找什么消毒的东西来,估计也无济于事。 谢铭双手全都是血,异常粘稠猩红,他拿过衣服想要擦拭,但显然人的血液不是那么容易擦拭掉的。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有人靠近。 谢铭寻着声音望过去,他以为是周芳和温安月,可在看到周芳身旁那张陌生奇怪的面孔后,谢铭缓缓站起身。 陌生的男人,相当英俊。 剑眉星目,哪怕是在荒山野岭里,对方一身帅气有型的着装,看着跟刚从t台上走下来似的。 谢铭向来不喜欢有谁长得比他帅,起码他不会和这种人来往。 因为不想自己的光彩被对方给压住。 扶着周芳的男人,不只是俊朗,周身气质更是强大泠然。 即便他的穿着简单,手腕上连名表都没有佩戴,可越是简单,男人那股特殊的气场反而显现得更加完美。 谢铭当时就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等到男人和周芳走近,看清楚男人的五官后,谢铭本来就警惕的心,猝然一跳。 这张脸在哪里见过,不是过去,而是不久前。 可具体是哪里,谢铭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似乎脑袋里忽然出现一团雾霭,阻止他继续想下去。 “周芳,安月他……” 在周芳抬起她那双早就哭红的眼睛时,谢铭顿时就停了一下。 “你和他跑散了?”
林沉已经死了,温安月,他不像是那么短命的人。 谢铭扯了扯嘴角,他发出了一道短笑声。 “只要没有到蝴蝶谷,就不会有事,你也不用担心,我想安月他……” 谢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芳给厉声打断。 “别再提起他,他是杀人犯。”
周芳眼睛发狠,她狠狠咬着牙齿。 “他想杀了我,原来这次他这么急着拉我来,就是为了杀我。”
“因为我怀了孩子,而他不想要。”
“他一直都是这样,想过自由的生活。”
“我们是结婚了,但也就花了几块钱办了一个结婚证,连喜酒都没有办。”
“和你们说的理由是蜜月旅行,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为了省钱,他一分钱都不肯在我身上多花,为了他,我已经打掉了三个孩子了,这是第四个,医生告诉我,如果这个孩子再打掉,我以后都不可能再怀孩子。我以为我瞒住了他,可他还是发现了,他觉得我在欺骗他。”
“他不要孩子,他也不要我。”
“他是杀人犯,这样的人,不配当我孩子的爸爸!”
周芳宛如是发了疯般,在疯狂控诉着温安月的罪行。 “怎么会?他居然是这种人。”
谢铭低头看向周芳的肚子,怀孕了吗?可就这么看外表,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几个月了?”
谢铭关心道。 “五个多月,孩子不大,所以看起来不显怀。”
“这个孩子我会留下来,等离开这里我就和他离婚。”
“等等,你说他要杀你,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摔了一跤,头刚好砸石头上,可笑不可笑,想杀我,自己却先死了。”
“后来我离开了,在迷路的时候遇到了陆覃。”
“陆覃?”
谢铭知道了陌生男人的名字,两人视线一对上,谢铭就知道这个人和他不会是同一路人。 “一个人上山……” “难道不害怕吗?”
“这里是我家。”
陆覃一开口,给谢铭带来的震惊不可谓不小。
“嗯,这是陆覃的家,他以前的家,现在他住在国外,最近刚回来。”“和齐苑一样?”
谢铭微微变了脸色,因为他忽然意识到,目前为止齐苑还完全不见身影,他们把她给忘了。 拿出手机来,一格信号都没有,任何求救电话都打不出去。 “我和你们上山的目的稍微不同。”
“你告诉他了?”
谢铭问向周芳,一个陌生人,就算是临时救了她,但周芳是不是对人太不设防了。 也许这个人和那些东西一样,只是装出和善的样子,最终还是为了要他们的命。 “没有,我猜的,一般到这座山上来的人无外乎那一个目的,找到蝴蝶谷。”
“看你们这个样子,应该是找到了。”
陆覃看到墙壁边有一个年轻男生靠着,屋里全都是飘散开的鲜血味,如果只是走山路跌倒,不会流这么多血,只能是那一个理由了。 “你知道?”
谢铭从陆覃的话里,明显抓到了重点。 可陆覃却忽然不说话了。 他松开了周芳的手,朝着左边窗户走过去。 即将要靠近俞越的时候,一只胳膊伸了过来。 “你要做什么?”
这个人靠近俞越做什么,谢铭目光似刀,射在陆覃身上。 刚两人间有些距离,眼下彼此靠得更近了,谢铭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可这个男人,谢铭和他说话的时候,居然要微微抬一点头。 男人的身高俨然在一米九以上,谢铭往后移了两步,对方身体带来一种压迫力,那本来该是谢铭有的,转头被别人拥有,可以说从男人出现到现在的几分钟时间里,谢铭对对他的想法只剩一个了。 不管这人是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他知道多少,最好是消失。 立刻马上从他们眼前消失。 “我学过一些急救措施,这样给他做的包扎,很容易造成他的手臂坏血,最严重的以后整条手臂都可能被截断。”
陆覃用平静的神情说着平静的话。 谢铭当他胡说,他不肯让开路,绝对不能让这个莫名出现的人去碰触到俞越。 周芳对急救的知识了解不多,但就算是她和谢铭认识时间更久,可对于谢铭的为人,她可不认为对方是能多照顾人。 反倒是陆覃,如过不是他,她肯定现在还在恐怖森林里乱窜。 而且这个地方是陆覃的家,他对这里熟悉,有他在,说不定他们很快就可以顺利下山。 比起谢铭,周芳更愿意相信陆覃,哪怕他们前后认识时间不到半个小时。 “让陆覃看看吧,要是俞越的手臂真有什么事,我想没人会心安。”
谢铭一个阴狠的眼神瞪过来,但周芳根本没看他。 谢铭还是不让,周芳看到帅哥就挪不动道了,连自己老公都不管不顾,说什么温安月想杀了她? 怎么可能,温安月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傻白甜老婆,他不可能杀人。 要说周芳想杀温安月差不多,说不定是知道温安月私下里染上赌博的事。 这倒是更有可能。 谢铭挡在俞越面前,这是他救回来的人,俞越的命是他的,没他的允许,谁都别想随便碰俞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