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女人对她的第一个男人,更是难忘,这就很可能成为静尘的心魔,所以教坊司必须查。”
“心魔不心魔我们再说,我就想问一问晏姑娘。”
谢知非不疾不徐地眨巴眨巴眼睛。“能不能别我们男人我们男人的,说得我好像是个渣男一样,委屈不委屈?”
晏三合只当没听见,“我的脚还有半个月就能走路,教坊司我打算亲自去。”
谢知非轻笑道:“这么说来,三爷我活生生被人扔弃了?”
晏三合:“……”“晏三合,你怎么能这样呢,说我是渣男也就算了,还把我当抹布,用过就扔。”
谢三爷摆出一副老流氓的神情:“好歹也要多用几次再扔嘛!”
这人?这人!晏三合脸又不可抑制地发着烫,但嘴还是跟鸭子嘴一样,很硬。“抹布这么好使,我为什么要扔?”
“呀,原来……晏姑娘也有舍不得的时候?”
谢知非抹着心口,欠嗖嗖道:“……是在下的荣幸。”
好了。不仅脸烫,手心也开始发烫,心跳又加速了。晏三合下意识的挺了挺背,咱输人不输气势,“既然是荣幸,那就不要辜负我的希望。”
“三合姑娘对我的希望是……”“元封二十三年,春闱舞弊案的案卷,希望三爷能早一点拿到手。”
“再来一句好听的话,三天之内必到手。”
他歪着头,午后慵懒的阳光打在身上,勾勒出老天爷精心雕琢的一张脸。温热的风,徐徐吹开晏三合心底的某一处,她脱口而出:“谢知非,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加油。”
谢知非:“……”“早点化完这个魔,郑家的案子也能早点开始,案卷再这么放下去,要落灰的。”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谢知非发自内心的笑:“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心疼你!”
说明你可以滚蛋了!越发没规没矩。晏三合又羞又急,偏过脸,再不瞧这人一眼。“大奶奶来了。”
朱青的一句喊,替晏三合解了围,“快请进来,谢知非,你先去吧!”
“有了新欢,就抛旧爱。”
谢知非佯怒道:“晏三合,你才渣。”
不言,快来,谢纨绔我已经彻底对付不了。他成精了!这时朱氏走进来,见到老三也在,笑道:“就为你的事来的。”
谢知非屁股都没挪一下,“大嫂,我有什么事啊?”
朱氏不理他,走到晏三合身边,坐下。“每年七月府里会有两场法事,七月十四一场,七月十五一场,怕惊着姑娘,特意过来和姑娘说一声。”
七月是鬼月。晏三合问:“是为了驱鬼吗?”
“姑娘想哪里去了。”
朱氏嗔笑着瞪了某人一眼,“三爷是七月十四的生辰,这两场法事是替三爷办的。”
晏三合也瞪了某人一眼,“替活人办法事,这是为什么?”
“姑娘年纪轻,怕不知道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传说七月十四出生的孩子,是鬼胎。”
“鬼胎?”
“七月十四鬼门大开,大鬼小鬼都出来在街上游荡,据说这天出生的孩子,很有可能是游荡的小鬼变的。”
朱氏叹了口气:“老爷特意找高人算过,三爷虽不是鬼胎,但生的日子不好,那些小鬼们把三爷的魂魄给吓着了,需得做法事才能镇住魂魄。”
还有这种说法?晏三合:“找谁算的?”
朱氏:“高僧。”
晏三合:“哪个高僧?”
“我嫁过来的时候,这规矩就在了,至于是哪个高僧,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
朱氏见她不怎么信的样子,笑笑,“反正三爷打小身子就不好,老太太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晏三合再瞄一眼这个人。没瞧出来那人身子哪里不好,装起可怜,要人哄的时候,比谁都中气十足。谢知非又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很无辜。“对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姑娘的生辰。”
朱氏:“姑娘的生辰是几时啊?可别错过了,让姑娘受委屈。”
话落,桌上两人的神情,动作截然不同。一个皱眉,一个眼睛亮出两道光;一个绞尽脑汁苦想对策,一个竖起两只耳朵光明正大偷听。晏三合微微抬起下巴,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大奶奶,我生下来,和尚道士也给我批过命。我这辈子是不能过寿的,也不能提起,提起就会有灾祸。”
朱氏:“……”你就扯吧!谢知非心里哼一声,“大嫂,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信晏姑娘的没错。”
朱氏有些懵,“我倒是无所谓,关键老太太那头……”“老祖宗那头,你只管把这个话回给她,她保证比你还相信呢!”
谢知非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对吧,晏姑娘?”
“……”晏姑娘又想感激他,又想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