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给我等着!我们徐府不会这样放过你们!三皇子也不会!”
陈嬷嬷咆哮声隔在大门外,冬雪轻哼一声,清脆喊道:“国公府恭候呢,有本事,你们便也去报案、升堂,我们愿意奉陪!”
“走,不要管这疯婆子,关好门,不许他们徐家的疯狗再过来打扰老夫人和小姐。”
冬雪傲然转身,径直走了。回到院中,便兴冲冲地和洛璃歌讲着方才之事,眼眸亮晶晶的。洛璃歌听着,翘起了唇角:“可以了,若他们徐府还不去找夜皓宇,我都要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夜皓宇的党羽了。”
“即便找了也没用。”
冬雪道,“小姐都算好了呢,不怕他们。”
洛璃歌轻轻点一下她的脑袋,笑了起来。算算日子,也到给长公主拆线时候了。垂眸看一眼手臂,目前两臂都伤着,手抖。好在是拖延两三日也没什么,何况还有医疗空间取药,两三天内至少是能不疼了,可以正常拆线。在家中闲一日,她先后去看望了老夫人和洛清羽。洛清羽今晨醒过来看到腿包扎得严严实实,仍是不信洛璃歌,请郎中来敲了敲。得知腿骨以正,只需好好休养后,便大为惊奇。“你竟然真的会医术。”
“当然。”
洛璃歌自信挑眉:“而且不比宫里头的御医差。”
洛清羽“叱”一声:“行了吧你,若说有医术,我信,可若说比御医厉害……你真当自己是天才呀,才一年便想超越他们。”
洛璃歌轻哼一声:“和你这种外行没什么好说的。”
她将今日磨出来的药丢给洛清羽:“分量都在上面了。”
瓶身上沾着一张纸条,写着细则和用药分量、次数等。洛清羽眯着眼睛:“你不能另写张大点的纸吗?”
“另写一张纸,你明日便寻不到了。”
洛璃歌道,“这瓶子事关你痊愈,你会放在心上,这才能记住。”
洛清羽“嘁”一声,手枕在脑袋上:“听说徐府来过了?”
“嗯,死性不改。”
洛璃歌淡淡道,“根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越是嚣张,越有苦头吃的。”
“想来下次再碰上,夜皓宇便该出面了。”
“他是你前未婚夫呢。”
洛清羽挑着眉梢调侃。洛璃歌冷笑一声:“一个小人罢了,他也配?迟早把他给踩下去。”
见她不是开玩笑,洛清羽怔一怔。不过想到她这一年的遭遇,欲言又止后,便没有说什么。翌日,洛璃歌给洛清羽换药时,便见冬雪匆匆跑进来。“小姐,京兆府来传人了,请您和三公子去过堂,称是三皇子也会前往,要亲自过问此事。”
洛璃歌平静应一声,继续着手上动作。在给洛清羽重新绑好绷带后,才开口道:“现在外面什么形势?”
知晓她所说是什么,冬雪便道:“传言还在大街小巷内流传着呢。”
“行,你现在便去找那群乞丐,按照昨日吩咐你的去传,我这便去一趟京兆府。”
“你自己去?”
洛清羽看着她:“需要我跟随吗?”
“不需要,你好好养伤吧。”
洛璃歌道,“现在徐家更恨的应该是我,对你反倒是没什么怨念了,我出面,便足够应付他们了。”
几次挑衅,都是洛璃歌出头,确实是她最吸引目光。洛清羽愣一下,不由得怀疑:不会是这丫头故意的吧?没有给他什么思考机会,洛璃歌已然起身向外走去。乘坐马车来到京兆府,洛璃歌下马车时,正看到夜皓宇在对面马车上下来。“哼。”
夜皓宇微微冷下脸,神情嘲弄至极:“四小姐最近过得很是威风啊,才和夜冥珏那废物订婚,便迫不及待地借用起太子妃名头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洛璃歌无辜道,“我可从未借用太子的名义做过什么。”
“还在这里装?”
夜皓宇嗤笑一声,“如你所愿,我已经站在此处了,接下来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拿我如何。”
“三殿下当真是说笑。”
洛璃歌道,“我一个没落高门的小姐,拿什么和你斗?我现在有勇气站在这里,也不过是因有‘公正’二字。”
柔柔弱弱一笑,趁着她虚弱脸庞,有股出水清莲般的澄澈,看得夜皓宇一晃神。他很快定住,眼眸阴沉下来。这女人惯会演戏的,前几日送来棺材时,他便见识到了。“少说废话,你有什么本事,便让我瞧瞧吧。”
夜皓宇当先一步向内走去,得陈元驹亲自相迎,派头极大。洛璃歌平静地跟在后,一同走入其中。徐夫人已在内等候,那位徐大人仍是没有出现,想来是要脸的。洛璃歌心中有数,垂下眼眸,在跨入府衙堂门时,忽然一个趔趄,便要向旁倒去。“小姐!”
丫鬟惊叫一声,将她给牢牢扶住:“您没事吧?”
屋内几人都向此处望来。夜皓宇和许夫人自然不会关心她,可陈元驹却不得不关心两句。“四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洛璃歌虚弱抬眸,抚着太阳穴有气无力道:“实在是对不住,陈大人,可否让我缓一缓再升堂?我病太久,昨日又受伤,实在是有些疲乏了。”
“好好好,你快坐。”
陈元驹忙道。昨日之事,他倒是也听说了,毕竟人家都报案到他面前了。徐夫人锐目瞪来:“你不会是故意拖延吧?”
“徐夫人。”
夜皓宇轻笑一声,“便让她拖着,又能如何?即便是拖来夜冥珏,也改变不了什么。”
“也对。”
徐夫人当即舒心一笑,奉承夜皓宇道:“有您在这里,自然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夜皓宇颔首一笑,看起来风度翩翩。在椅上一座,便道:“让大家都坐下来歇一歇,喝喝茶,我们一起等四小姐好转便是了。”
陈元驹便让人去奉茶了,瞧瞧看一眼洛璃歌。看她那憔悴可怜样子,根本不觉得她有这样成算,反而是觉得她可怜得很,忍不住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