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念头。“四小姐醒了？”

一道冷淡嗓音传来，紧跟着，一碗汤药便送到她面前。“连中两次迷药，四小姐不是习武之人，想来身体承受不住，您可喝下这碗汤药，缓解缓解。”

洛璃歌一顿，意识顿时清晰了。她戒备而警惕地看着眼前人。“您不必这样看小人。”

黑衣人冷淡道，“若我们当真想对您做什么，不必费心再熬汤，直接动手便是。”

……这倒也是。洛璃歌实在头痛得紧，端过那汤药一饮而尽，只觉苦涩难言。对方很贴心地又给她递来蜜饯。洛璃歌抬眸看他一眼，便将碗碟给接了。……如此待她，倒不像是要做什么。吃下几颗蜜饯，洛璃歌琢磨一下，道：“你们又是哪方势力，抓我来做什么？”

“女君派我等前来，和四小姐商议要事。”

……夜如嫣的人。洛璃歌头脑渐渐清明，痛意褪去，总觉得他这声音有些耳熟。细想一下，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不禁脱口而出：“你是当夜的黑衣人？”

前几日有黑衣人闯入她房中，似是想要说什么，只是被凌昭给打跑了。“小姐好耳力。”

对方认了，“当夜无意冒犯，只是想同小姐交谈几句，不想被您的小侍卫发觉。也因此，这段时日我们亦不敢贸然动手，直到你出门被抓，我们才发现时机。”

洛璃歌：“……”她自嘲道：“那我还挺抢手，你们这么多人都有事寻我。”

黑衣人沉默片刻，取出一封信给洛璃歌：“四小姐不必说这般气话，我们请四小姐的方式虽然不妥，但对您绝无半分暗害之心，我们女君更是诚心邀请您来共谋大事的。”

洛璃歌眸光落在那封信上，顿一顿，才将信取来。一边拆着，她一边道：“你们女君既然已经上奏皇上要人了，何必这样麻烦。”

“因皇上不肯答应，不得不亲自来和您谈。”

他道，“在和弥兰接触前，女君也不知他们内政会那般混乱，早知是巫派根本压不住鹰派，我们也不会如此行事，于她而言，这也算是一步失算的棋。”

洛璃歌轻嗤一声，已经将信给完全拆开。在逐一将信中内容看罢后，她面色顿时一变，略有些难堪。指尖用力掐着这份薄纸，眸中锐芒睇向站在眼前的人：“你也知晓这信中内容？”

“小人当然不知。”

那人垂眸道，“这是女君给您的信，叮嘱我们只您一人能看，她还要我们告诉您，绝无逼迫您的意思，女君是诚心邀您去嘉州的，待大业成功，您便是至高无上的女相。”

洛璃歌从胸腔挤出沉闷而短促的笑，似乎觉得这话很滑稽般。“你们女君真是看得起我。”

她将信仔仔细细折起来，收进袖中藏好。带着点好奇，她饶有兴趣地询问：“若是我不答应，你们会将我怎样？”

“四小姐这是玩笑话。”

那人平静道，“女君说了，您在看清楚内里内容后，至少、绝不会和她翻脸，因为您不想这件事以一种失控的方式被捅出去。”

洛璃歌脸上笑容一点点消失，恢复一片清冷。夜如嫣还真是将她给拿捏得死死的。思索许久，她沉吟着道：“我现在……没办法去嘉州，待弥兰一行人离开，我再同她再说此事，你们……”她想说让这些人传话回去，但想想从此地到嘉州，怎么也要半月，她不能关这么久。对方倒是很干脆，道：“女君吩咐，您若是一时无法定夺，我们便给您三个月时间，这三个月内，弥兰之事应当也有结果了。”

洛璃歌怔一下：“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