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才也不知道……”小太监哭丧着脸，道：“只听说，洛小姐正同太后说着话，忽然便胸痛难忍，直接疼晕了，太医过去诊断后，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表示洛小姐一切健康。”

“健康怎么会疼晕？”

夜帝皱眉，“人现在怎么样？”

“还、还在昏迷呢。”

“……”夜冥珏用力抿一下薄唇，丢下人便大步向外走去。些微痛意从腹部传来，眼前模糊一瞬，夜冥珏身子陡然一歪，险些脚下不稳摔倒。“太子！”

左右太监忙上前去搀扶他，夜帝下意识急急起身。看着他这副样子，一阵生气：“伤这么重，折腾什么？赶紧滚回去！”

夜冥珏没理会，在缓过神后，便继续向外走去。“你……！”

“万岁爷。”

高盛忙拦他，劝慰道：“太子在伤着，您别和他动气，而且这四小姐……”夜帝忍一忍，最终无奈叹气：“算了，去看一看。”

人是他留在宫里的，洛璃歌除闯祭坛外，又无什么大错，若真在皇宫里出什么事情，他也没办法交代。夜冥珏和夜帝前后脚到达慈宁殿。太医们挤在一处，急得团团转。夜冥珏直接闯进他们当中，扯住陈太医手臂：“她怎么样？”

“诶你别……太子？！”

陈太医看着他煞白脸色，不禁道：“您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来来来，我帮您把脉。”

夜冥珏不耐挥开，冷声问：“她到底怎么样？”

“玦儿！”

太后坐在床畔，沉声唤他：“不要为难太医，你先坐下。”

夜冥珏没理，紧紧盯着人。陈太医无奈道：“我们反反复复地给洛小姐诊过，真的什么都诊不出来，她根本没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为什么会胸口疼痛，为什么会昏厥？”

“这、这我们实在是不知晓啊！”

夜冥珏心里一阵烦躁，丢开陈太医便到洛璃歌床畔。看着她虚弱憔悴的面庞，心里便一阵揪紧。他都不知道，原来她还有这样的病症……太后拉着洛璃歌的手，另一手扯扯夜冥珏手臂，道：“你赶紧坐下来休息，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还在这里折腾。”

“……我没事。”

夜冥珏哑着嗓音道，“她是忽然昏倒的吗，有没有什么前兆？”

“没有，什么都没有。”

太后摇摇头，“这几日她都很好，方才还在同我说笑，可忽然就……”“……怎么会查不出来。”

夜冥珏左右看一眼，没有看到冬雪的身影，“她的丫鬟呢？”

“只有她一个人。”

太后道，“没带丫鬟。”

“那便派人去问。”

夜冥珏道，“如果她真有什么病症，冬雪一定知道。”

那是洛璃歌最信任的人。她在做手术时，从不肯让任何人看，但只有冬雪……每次都在身侧。“倒是有理。”

太后点点头，立刻给孙嬷嬷递过去一个目光，让她去唤冬雪进宫。孙嬷嬷有点犹豫：“太后，皇上下令让四小姐一个人在这里，若是让丫鬟来，会不会……”“那便不让她进来，只问问总不妨事，你……”“让她来吧。”

夜帝嗓音从门口传来，道：“朕也没有这般冷面无情。”

“诶！”

孙嬷嬷忙应一声，便吩咐人去了。夜帝瞧过一眼洛璃歌，便看向聚在一边的太医们，皱眉道：“还没有商讨出来吗？”

“还没有……”太医们都战战兢兢的，“主要是四小姐的脉象太平和，根本没有任何异常，即便是想要查，我们也无处可查。”

在夜帝发火之前，陈太医忙道：“皇上，大家在这里聚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只留下两人，其他人暂且回去，翻一翻书籍，或许能寻到什么呢？”

夜帝皱着眉挥挥手，允了。陈太医和一位年轻太医留下后，其他人便都如蒙大赦般离开。“太子。”

夜帝沉沉开口，“你也先回去吧。”

夜冥珏没有理会。夜帝皱紧眉，扫一眼陈太医，示意他上前去给夜冥珏看看。陈太医上前去，低声道：“殿下，现在您干等着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让我给您诊诊？”

“不用。”

夜冥珏冷淡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这……”陈太医看向夜帝。“算了，不用管他。”

夜帝冷道，“自己身体都不知珍惜。”

陈太医叹口气，老实站在旁。不多时，冬雪被带来。来的路上，她已经听说了事情。在孙嬷嬷说洛璃歌胸痛昏迷时，她便已经知晓是因为什么原因。只是——想到洛璃歌的叮嘱，又想到每次她都是疼完便好，冬雪在来到夜帝和太后面前后，便咬死道：“小姐在家时，一向很健康，没有这样的问题，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莫不是心力交瘁，太累了？”

孙嬷嬷道，“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若真是这样，太医怎么会诊不出来？”

太后很不赞同，“别说太医，这种程度，即便是乡野间懂点医术的，都能诊出来。”

冬雪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却能感觉到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是夜冥珏。他紧紧盯着冬雪，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给看透一般，让她格外不适。忽然，一阵眩晕感和强烈疼痛袭来。夜冥珏用力闭一下眼，咬牙强忍着痛。他知道，这是药力在消失，他的痛觉再度恢复。努力睁开眼，用模糊视野看一眼洛璃歌，想着她这里有人照顾，便准备先去休息一下。强装镇定起身，他颤抖着薄唇开口：“我先——”“嗡！”

脑海内忽然一阵嗡鸣，他只觉腹部暖流划过，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太子！”

寝殿内一片混乱，夜帝气道：“都让你不要折腾，你非要折腾，难道朕会害死洛璃歌吗？！”

“赶紧送到偏殿，太医跟着过去！”

太后跟着手忙脚乱地转一圈，一时间竟不知是要跟着夜冥珏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听到夜帝还在那里骂夜冥珏，便怒道：“你少说两句！自己儿子的事情查明白了吗！若查清楚了早点送璃歌出去，哪有现在这么乱糟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