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拙结算了房钱,背着包袱,牵着黑马,离开了樵山县城。他按照自己想好的计划,先是一路往南回去,走了一天的路,再忽然转向西方。又是一天后,他进入了纤桦郡西面的高鲁郡,接着再次转向,从高鲁郡直接往北,去往吕国最北部的地区太合山脉。这一路都非常顺利,没有什么人拦路搜查或者抓人。绕了一个大圈,多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终于在七月上旬的时候,来到了太合宗的山门脚下。抬头看着眼前这座巍峨的山峰,以及脚下这条宽广而延绵一直向上的上山台阶。陈拙也是不禁感叹,到底是吕国唯一的超级宗门,这气象就是不一般。黑马就寄存在山脚下太合宗的迎宾院里,陈拙独自步行上山。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终于看见太合宗的第一道山门。这第一道山门由白玉石制成,高大古朴,形象雄伟。在山门最上面的顶端处,刻着太合宗三个庄严奇伟的古字。而在这座山门下,站着两名身穿蓝色太合宗弟子服的年轻男子。两人一左一右持剑站立,大概就是这里山门的守护弟子。看到陈拙不停步的走来,这两名守护山门的弟子其中一位忽然上前一步,伸手阻拦道:“来客止步,这里往上就是太合宗内部了。请来客表明身份,说明来意!”
陈拙知道各家门派都有各家门派的规矩,于是停住脚步,双手抱拳作礼道:“在下姓陈名拙,武阳郡青林县人氏。受贵派弟子蒋木舟临终所托,前来贵派报讯。麻烦请通报贵派掌门,就说事情重大,请立刻让我上去见他。”
那名太合宗守护山门弟子听了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叫道:“蒋木舟师叔临终所托?你不是开玩笑吧?难道蒋师叔已经去世了?”
陈拙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蒋木舟的那块身份腰牌,举起来展示道:“我没有开玩笑,这就是蒋木舟临终时给我的信物。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拿去查看。”
这名守山门弟子还在犹豫之间,另外一名守山门弟子已经快步过来一把拿过腰牌。先是看了一下腰牌上显示的名字,然后举起腰牌,对着阳光检验了一下。这一番检验后,他对另一名弟子道:“这块腰牌是真的,确实是蒋师叔的那块。如果这个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事情就严重了。师弟,你在这里看着他,我上去把事情汇报给今日太合殿守值的魏师叔知道。”
说着,他不等师弟的答应,转身拿着腰牌就往山门里面奔去。那名留下来的守山门弟子愣愣的看着自己师兄离开远去,忽然又转回头来,看着陈拙好奇的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蒋师叔真的已经去世了?他怎么死的?又让你来报什么讯?”
陈拙一时间只有苦笑,只能再次抱拳道:“抱歉,这件事是机密大事,只能见过贵派掌门之后方能明言。”
那守山门弟子听了只能瞪眼,他大概也明白事情也许非常重大,像他这种底层弟子是没资格探听的。可是门派里的一位高层核心弟子突然意外去世,实在是让他太过惊讶。又不能了解真相,急得他是抓耳挠腮的,着急得不行。好在过不了多久,跑去汇报的那名守山门弟子又飞快的跑回来了。看到陈拙便道:“陈少侠,守值师叔吩咐立刻请你进去,请跟我来!”
陈拙点了点头,又是抱拳道:“有劳!”
说着,他跟着这名弟子,穿过这第一道山门,沿着台阶又是往上。大概爬上一百多阶后,便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平台。平台前面不远处,耸立着一座气势雄伟的大殿。大殿的顶端上方,一样刻着三个古字:太合殿!陈拙被那名弟子引入了太合殿内,就见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那弟子急忙见礼道:“魏师叔,这位就是持蒋师叔腰牌来山门报讯的陈少侠。”
这名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先是看了一眼他身边的陈拙,又低头摸了摸手中那块属于蒋木舟的身份腰牌。然后他开口道:“陈少侠,你说你是蒋师弟临终时,托你持信物来本宗报讯的。请问,蒋师弟是怎么死的?他要你来报什么讯?”
陈拙还是抱拳一礼,然后才开口说道:“蒋木舟是被人杀死的,至于报什么讯,此事事关重大,只能先告诉贵派掌门知道,还请这位前辈多多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