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前,霍垣看了她一眼,“你……”话到嘴边,他欲言又止,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江心不明所以地跟在他身后,快进到商场的时候,霍垣接了个电话,然后脚步一顿。不远处陆铭蹲在车里,偷偷地往外瞄,“你等等人啊,你走那么快,哪里像是约会的,电影票你别搞丢了啊。”
江心走到他身边,不解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霍垣又继续往里面走。“这可是目前最火的恐怖片,到时候你俩往那一坐,保证她吓得嗷嗷往你怀里扑……诶怎么挂了?”
江心不知道霍垣要干什么,直到进了电影院,她才像看见鬼一样,看了眼霍垣。他该不会……江心脑子还没转过弯,霍垣便拉起她的手,将一张电影票放到了她手心,“你拿好,别掉了。”
江心:“……”霍垣还是那么淡定,他环视一周,见周围女生都抱着爆米花和奶茶,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走到柜台去,给江心买了个套餐。江心忍不住问了句,“我们,是要看电影吗?”
“嗯。”
霍垣看着她,“你不想看吗?”
江心张了张嘴,她哪里敢说个不字,只能勉强的笑了笑,“想啊,好久没看过电影了。”
说着,她假装低头去看电影票,本来还想掩饰一下,但看到电影票上的名字,她就有些笑不出来了。霍垣将爆米花奶茶薯片往江心怀里一塞,“走吧,进去了。”
江心已经彻底懵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他居然还知道有电影院这个东西,而且还带她来看鬼片,他是想用恐怖片吓她吗?江心胡思乱想着,已经跟着霍垣进了播放厅,她手里抱着一堆东西没地儿放。两人坐在昏暗的播放厅,江心略略的侧头去看霍垣,他正襟危坐,目不转睛的望着荧幕,光映在他脸上,衬的眼睛格外亮。他看广告都看得这么认真。坐了两分钟,电影才开始,电影名叫《鬼桥》是国外拍的恐怖片,最近的确很火,都说很吓人。开场两分钟,厅内就一片尖叫。但对于江心来说,再恐怖的电影,也没有霍垣坐在她身边看电影来的恐怖。六年时间,别说出来看电影,就是在公寓两人一块的时候,看的最多的都是新闻,电视剧都很少看。现在霍垣居然带她来看电影,他才像是被鬼附身的那个。电影到了中间高/潮部分,厅内的人基本上都抱成一团了,只有江心跟霍垣两人,还是原来的坐姿,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他俩是真的在看电影。大概是那些女的叫声太吵了,霍垣蹙起了眉头,略有些不耐烦。江心倒是没什么感觉,看的很投入,最后电影结尾有煽情片段,又有不少女生在哪哭泣。电影结束后,灯光亮起,江心扭头看了眼霍垣,霍垣也看了她一眼,两人的表情都有几分微妙。“走吧。”
霍垣站起身往外走。因为是午夜场,看完电影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外面的雪又下得大了些,一出门凛冽的寒风袭来,江心清鼻涕都出来了。霍垣说,“在这等我,我去开车。”
江心点了点头,“好。”
霍垣走之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江心神色如常,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意,与周围那些依偎在男朋友怀里的女人全然不同,根本不像刚看过恐怖片的人。霍垣顿了顿,转身往停车场走去。陆铭就在停车场的一辆兰博基尼里边,看见霍垣过来,他立即打开车门跑了上来,兴奋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
霍垣睨了他一眼,深邃的眸子里浸着寒意,陆铭下意识的汗毛倒竖。“转过去。”
“什么?”
霍垣再次开口,“转过去。”
“干啥啊你要?”
陆铭不知所云,但还是按照霍垣的话,转过身去背对着霍垣。下一秒,陆铭屁股上传来一股冲击力,他惨叫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扑,重重的砸在雪地上,啃了一嘴的积雪。“你他……”陆铭痛苦的从地上爬起,回头想给自己讨个公道,谁知霍垣却已经启动了车子,往他这边碾了过来。陆铭大惊失色,也顾不得骂了,连滚带爬冲了出去,霍垣的车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吓出陆铭一身冷汗。他要是再慢点,霍垣的车就他妈从身上碾过去了,这个疯子!“恩将仇报啊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陆铭冲着车屁股大骂,反正车开远了,霍垣也听不见。江心在门口等了会儿,脸颊冻得通红,她双手揣在兜里,跺了跺发麻的脚。江心一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一只毛茸茸的松狮犬嗅着地面往这边过来,江心愣了一下,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只松狮?而且,还没栓绳子?看着那像狮子一样的大型犬,江心下意识的往停车场那边走。但那狗好像发现了什么,它突然朝着江心冲了过来,像发了疯似的,速度极快,江心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江心心中一沉,她朝着停车场飞快的跑去,但她的速度,哪里比得上狗的速度,还没跑两步就被追上了。松狮犬嘴里发出低吼,追上江心后几乎没给她反应时间,一口咬在江心的腿上。尽管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却还是感觉到了腿上传来的刺痛,被狗的嘴这么一带,江心直接摔倒在地。狗咬着她的腿不松口,嘴里发出凶狠的呜咽声,它尖锐的牙齿用力一扯,把江心的衣服都扯掉一大块,衣服里的羽毛飞的到处都是。然而它并没有因此松手,反而一头扑在江心身上,狗身上的体味和口臭味扑面而来,把江心吓得魂飞魄散。江心抬手想推开它,又被它一口咬在胳膊上,羽绒服的袖子都被扯掉了。“走开!”
江心被狗扑在地上,庞大的身躯和体重压的她无法动弹,只能用手去和它对抗。随着羽绒服被扯烂,她的胳膊被咬伤了,但她不敢松懈,因为她感觉,这条狗的目标并不是羽绒服,而是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