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什么朋友,霍邢躺在医院里像个植物人一样,一直没有醒来,而她又被迫与霍邢离了婚…可以说,她死的时候一无所有,还被所有人不喜。很难想象,活着的时候,这样一个光鲜亮丽的人,最后会死的如此凄惨。连个主动给她收尸的人都没有。穆蓁与霍邢离婚的事情极少有人知道,王婶这个人在国外待久了,一直照顾着念念一个人,做着非常轻松的工作,却拿着异常优渥的工资,住着宽敞的豪宅,出行还配有司机。关于念念的事情,霍邢和穆蓁两人都不怎么上心,所以基本上都听取她的意见。王婶一个人在国外带念念,主人家经常不在家,没有人知道她对念念做的事情,对她表面上都客气得很。照顾念念的这几年,她的日子过得过于舒坦,让她都快忘了,自己只是一个保姆。因此,养成了她心高气傲的性子,看谁都看不起,更看不起霍家别墅里的这些下人,所以,她来了这么几天,都还不知道霍邢早就已经躺进了医院的病房里,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的事情。正因为她不知道这些事情,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的响。想着等见到霍邢了,她一定要将霍垣这个不孝子的种种行为全都告诉霍邢,让霍邢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孝子。到时候,再让霍垣给她赔礼道歉。想到这儿,王婶儿的心情愉悦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蠢了,连面对霍垣时,她都没那么怕了。竟然抬头挺胸的,真的将穆蓁的尸体带走了。临走时,看向霍垣的眼神,像是在说,‘你给我等着,迟早要叫你后悔!’江心看着王婶颇为趾高气扬的态度,都不由得咋舌,王婶面对霍垣,胆子这么大,是不是不知者就无畏?江心悄悄的去看霍垣的神色,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王婶的背影,眸色深深。江心看着他这样的眼神,不由得为王婶捏了把汗。这个王婶真是嫌命…这时,霍垣突然抬眼看过来,与江心来了个对视。就在江心打算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霍垣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了她身旁的小女孩身上。江心心头一跳,握着念念的手,下意识的将念念往旁边拉了一下,想要用自己的身体遮住念念的身影。念念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往江心的身后钻,并且握紧了江心的手,像是生怕江心会将她甩开一样。“霍先生,我们…”霍垣瞥了眼江心与念念一大一小握在一起的手,只说道:“回家。”
他说完,转身往外走去。江心侧身看了一眼念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带着念念跟了上去。另一边,王婶将穆蓁的尸体带走后,直接将穆蓁送进了火葬场,穆蓁的尸体很快就化成了灰烬。一个小时后,王婶抱着穆蓁的骨灰盒,站在了霍家老宅门口的对面。她等啊等,从晚上八点等到了凌晨,霍邢都没有出现。她又给霍邢打电话,跟之前打过的无数个电话一样,仍旧没有打通。她不甘心,索性抱着骨灰盒跑到了霍氏集团。但这个时间节点,霍氏集团的工作人员早就下班,只有值班的保安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直接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上层。而上层管理安保这一块的负责人,则将监控视频截图了一段发给了程翌。大半夜的,程翌刚洗漱完躺在床上。收到安保系统负责人消息时,他眉心一跳,打开就看到了王婶抱着一个盒子,鬼鬼祟祟的在霍氏集团大门前徘徊。他放大视频一看,大晚上的吓得瞌睡都没了。他立马给霍垣打电话。而霍垣这边,刚刚洗漱好,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乌黑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看着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的那娇小的人影,他喉结一动,修长的大腿一步一步朝着江心靠近。在走到床边时,手机突兀的响起。霍垣眉心一皱,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走出了卧室,来到阳台上。按下接听键。不等电话那边开口说话,霍垣就说道:“程翌,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情,才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打扰我。”
程翌从霍垣说话的语气里读出了他的不快,看了看时间才发觉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深知自己是打扰到了霍垣的好事,于是用最快的速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程翌说完后,霍垣声音淡淡,听不出喜乐:“把她带回来。”
“好。”
霍垣顿了下,他抬眸望向远处漆黑的夜空,又说,“不用了,给她找个学校,我看她,确实需要多读书洗洗脑子。”
程翌跟在霍垣身边多年,即使霍垣什么都不说,单单是霍垣一个眼神,程翌就知道霍垣是什么意思。所以,当霍垣说出这话时,程翌已经在琢磨给王婶找一个怎样的学校接受教育才好。“好,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后,程翌轻声叹息一声,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去找死呢,好好活着过美美的小日子,它不香吗?而霍垣则直接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又用帕子将头发上的水擦干,这才转身进了卧室。听见玻璃门被推开又被关上的声音,躺在床上的江心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很快,她就察觉到身上盖着的被子被掀开了一角。接着,就有人爬上了床,然后,这人伸手就从后背紧紧地抱住了她。闻着熟悉的味道,江心身体一僵。尽管她已经在床上躺了快一个小时,但她根本就没睡着,她脑子里全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如走马观花般在她的脑子里不停地回放。她和霍垣走到今天,她越来越看不懂霍垣的操作,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霍垣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江心,你不适合装睡。如果你睡不着,我们就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