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想打人。但他忍住了，“霍总醒了吗？”

chase微微点头，“醒了，你可以进去找他了。”

“多谢。”

程羿不再理会他，抱着文件走了进去。霍垣又坐在沙发上抽烟，面容沉静，目光悠远，显然在神游天外。“霍总，这是今天要签字的文件，其中有三份是项目进程，您看要不要开个会，讨论下一步计划。”

霍垣收回目光，看向程羿，“放下吧，明天早点过来拿。”

程羿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的试探了一下，“江小姐昨晚住在学校，没有回去。”

“嗯。”

好吧，看来是失败了，程羿点了点头，默默地退了出去。他想不通，又找到chase询问到底什么情况，chase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程羿有些心惊，他不敢想象，霍垣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醉生梦死。“这样下去不会出问题吗？”

chase道：“会的，他会越来越不愿意醒来，甚至是在梦里死去，亦或者精神絮乱，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程羿脸色变了变，他一把揪住chase的领子，“你到底什么意思？那你还要住在这里，你是找死吗？”

chase握住他的手，面不改色，“程助理，你不要着急，以我这两天的观察，霍总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他需要治疗。”

“怎么治疗？像你这样，让他一睡就一整天？”

“这是他自愿的，而且就算我拒绝，他也不会同意，届时他找别的催眠师，最后会怎样谁也说不准。”

“那你怎么打算的？”

“只能暂时如此了，他现在对我戒备心很强，我无法控制他的梦境，程助理，我需要你的帮助。”

程羿警惕地看着他，“我能做什么？”

“我要知道，是什么事让他沉溺于梦境中，或者是什么人，你将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全都告诉我，普通的心理治疗对他没有作用，只能让梦里的人帮助他了。”

程羿蹙了蹙眉，有些犹豫，“我能相信你吗？”

“如果你相信秦先生，那你就应该相信我。”

程羿眼皮一跳，这chase居然是秦焕的人？那他究竟该不该相信秦焕？不过chase既然敢说出秦焕的名字，那必然是有几分可靠的，如果真的有阴谋，他也不会这么直白的说自己是秦焕的人。程羿想了想，他叹了口气，跟了霍垣多年，程羿见过他的雷厉风行，见过他运筹帷幄掌控全局，也见过他冷漠与残忍。唯独没见过，他在某件事上退缩过。却第一次见他，在感情上当了逃兵，败得溃不成军。果然，女人只会影响拔刀的速度。“我们换个地方说。”

“好。”

他们的故事很长，但也很短，唯一能细说的，也是在霍垣订婚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可若细说下来，也得讲个一天一夜。程羿第二天还得上班，没有深聊，他回去的时候，想给江心打个电话。但手机拿出来，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最后想想还是算了。整整一个星期，江心与霍垣都没有联系过，更不知道霍垣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