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时间,再等几天吧。”
江心低头继续看书。霍垣倒也没说什么,他又拿了个圣女果塞到她嘴里,江心别过头,“吃不下了。”
“最后一个。”
时间一晃而过,江心要考两天,这两天时间,她没回去,手机也是关机,跟霍垣处于彻底失联的状态。霍垣也在数着时间,程羿发现,他在公司上班的时候,会时不时低头看腕表。程羿低声开口道:“霍总,那个人招了。”
霍垣连头也没抬,他淡淡地翻着文件,程羿神色有些复杂,他犹豫了下,刚要开口,霍垣的电话响了。霍垣合上文件,拿起手机,看了眼程羿。后者默默地退了下去。霍垣接起电话,他没说话,那边传来霍霖的声音,“小垣,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你很久都没有联系我了。”
霍垣道:“我过得怎么样,四叔不是最清楚吗?”
霍霖笑了一声,“怎么了这是,心情不好?”
“我心情好不好,取决于对谁,如果四叔实在关心我的心情,不如早点回国,兴许我心情会好很多。”
“我也很想回来,只是国外事情太多了,抽不开身,这不是突然想起我们许久没联系过了,就给你打个电话。”
霍霖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又感叹了一声,“霍家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如果只剩四叔一个,想必四叔会更开心。”
霍垣说话是一点情面都没留,霍霖也并不在意,“我一直认为,一个家族的壮大,靠的是齐心协力,共同努力,而不是一家独大,只要任何人有这个想法,家族势必会走向没落。”
“四叔说的不错,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霍霖噎了一下,“这么希望我回来?”
霍垣:“自然,我也很想和四叔齐心协力,共同为了霍家而努力,可惜隔着手机屏幕,我连电话那头的人,是长着牛头还是马面都不清楚,如何齐心协力?”
如何让一个擅长伪装的魍魉逼的原形毕露,这取决于双方的功力,至少他们两人,想要分出个高低,有点困难。霍霖笑意不减,连语调都不曾变过,“这么久不见,小垣逗人笑的本领越来越厉害了。”
霍垣淡淡道:“多笑笑好,可以延年益寿。”
“说的是,你也该多笑笑,别整天板着脸。”
“既然四叔这么抽不出时间,就先这样吧,挂了。”
霍垣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霍霖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忙音,他摩挲着手机,笑着摇了摇头。……几个小时后,霍垣来到一家化工厂,这里经历一场爆炸后,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四周围起了警戒线,几个保镖正在废墟中搜寻着什么,秦焕站在外面,望着那还在冒烟的废墟,神色凝重。见到霍垣过来,他快步上前,拦住了他的脚步,“先别进去。”
霍垣脚步一顿,侧头瞄了眼化工厂,“就是这?”
秦焕点了点头,“嗯,说来真是巧,刚查到这里,昨晚这里就发生了火灾,粉尘引起的爆炸,当然,这是媒体对外界的说法。”
“无一伤亡?”
霍垣道。“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烧毁了,之前的一切都白查了。”
秦焕蹙了蹙眉,“这人,就像是在故意逗咱们玩一样。”
那个人抓到这么久,昨天刚招出据点所在,这里就被烧毁,就好像,眼睛长在他们头顶一样,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霍垣瞥了他一眼,双手插在兜里,抬眸眺望着那片漆黑的废墟,他眯了眯眼。“看来,有些人过的太顺,心里长了蛀虫。”
“有内鬼?”
霍垣没说话,他迈开大长腿,跨过警戒线,朝着最里面走去。秦焕急忙跟上去,两人打量四周,这家化工厂并不大,但是也开了十几年了,如果不是这场火灾,根本不可能有人注意到这里。如果不是有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对方绝对不会撤离前还要放火。也就是说他们走的很匆忙,很多东西来不及销毁和带走,因此才如此极端毁尸灭迹,这代表什么?他急了。狗急了就会咬人,所以……秦焕看向霍垣,他忧心忡忡地说,“霍垣,他可能要放大招了,你小心点。”
霍垣眉头也蹙了起来。“少爷,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保镖忽然在那边喊道。霍垣往那边看了眼,他走过去,看见废墟里有一个被烧黑的保险箱。秦焕道:“打开看看。”
保镖点点头,拎着手里的棍子便去撬那个保险箱。“慢着!”
霍垣忽地开口。但是晚了一步,在棍子撬起保险箱的那一瞬间,火光一闪。“轰——”震耳欲聋的巨响,扬起漫天的破铜烂铁。……江心放下笔,她吐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她收拾好东西走出校门,但是,并没有看到霍垣,也没有看到他的车。之前两人说好,等她考完霍垣来接她,但是他却没有来。他可能在公司忙忘了,江心这样想着,站在校门口等了会儿,眼看天色一点点暗淡下去,她才放弃了。她穿过人行道,来到商场侧门,进去前,她又顿了下,掉转脚步,去了商场。江心在商场买了很多菜,大包小包的拎着回到家里,又给江颐打了个电话,叫他来一起吃饭。顺便让他把户口本也带来。江颐没答应,也没拒绝,就说了句,“再说吧。”
江心偏头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切菜,一边说道:“小颐,你来吧,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菜。”
“我还要复习,没时间,你要户口本就自己回来拿,我现在没空。”
江颐说完这句话就掐断了电话,江心愣了一下,手指传来一阵刺痛。她连忙丢下菜刀,把手指放进嘴里,因为切的辣椒,手指破了火辣辣的疼,嘴里也火辣辣的。江心拿下手机,一看时间,晚上八点了。她心里隐约有些不安,思来想去,她给霍垣打了个电话。可电话没人接。心里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她茫然地坐在沙发上,等了十来分钟,又再次打过去。这次他倒是接了,但说话的人不是霍垣,而是熟悉的女人声音。“江心,我是顾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