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计划,江心在医院生产,医院里的布防也做得十分严密。只是,医院这个地方太大了,就算他做得再严密,也难免会有人想尽办法的钻空子。所以,程羿和喻诚两人将重点防守之地设置到了江心生产的这一层楼,以及挨着江心的上层楼和下层楼。两人,将防控范围缩小了一圈又一圈。这样做,确实更有利于保护江心生产,但也容易被人包抄,将他们所有人都团灭在这里。魏火到医院后,并没有直接进入医院,而是打了个电话,又调来了一些人手,让这些人隐藏在暗处,以备不时之需。而他自己,则找了个不太起眼,又视线清楚能够观察到四周情况的角落,让人将车开过去停着。随后,又吩咐老席带人去医院的其他几个门口,关注可疑人物,有问题随时保持联络。老席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少爷这辈子是栽在江心小姐的身上了。任谁见了他这着急忙慌、为江心奔走劳累却混不在意、甘之如饴的样子,不知情的人,怕是会以为江心生的孩子是他的。魏火见老席还没动,不由得吼了一句,“老席,你愣着干什么,你赶紧去啊!”
“哦,好的,少爷。”
老席离开后,魏火想起江心从霍家老宅抬出来时浑身是血的样子,他的手都忍不住有些发抖。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那副样子,她一个弱女子…越想,他心里越是惊慌害怕。他深深地吐出几口浊气,努力将心里的恐慌压制下去,坐在车里,心里天人交战。他想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孩子生得是否还顺利,她有没有危险。可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又被他自己生生的按了下去。他知道,他去了也没有用,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与其跑到产房外等着,不如在这里为她保驾护航。这样,才能真正的帮到她。魏火强行打起精神,又抽了几个人出来,让他们去调查这四周,有没有潜在的危险。在魏火派人调查的同时,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对面。广安大厦里,9楼。有两个穿着保镖衣服模样的人站在玻璃窗前,拿着望远镜正在张望医院里的情况。在两人身后,有一个长得异常好看的男人斜靠在椅子上,十分悠闲又惬意的品尝着美酒,他轻轻地酌了一口杯子里的美酒,双眼微眯,脸上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而在他的身后,十几个保镖,横着站成了一排。那样子看上去恭敬又畏惧。空旷的房间里谁也没有说话,显得异常寂静。而这个令人又敬又怕的男人,正是消失许久的韩渊。五分钟后,其中一个拿着望远镜的保镖转身走到韩渊跟前,恭敬的说道:“老大,第一人民医院的四五六楼都有很多保镖把守。至于其他楼层,暂时没有发现保镖守着。”
“你确定?”
听到这话,韩渊微微挑眉,回话的保镖立即又补充道:“当然,不排除他们把人安插进了病患和医院的工作人员里。”
“阿志,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总算有点长进了。”
韩渊对着阿志夸赞了一句,又说道:“阿杰,你来说你发现的情况。”
在落地窗前,另一个拿着望远镜的保镖立即朝这边走了过来,对韩渊行了个礼,“霍垣和他夫人应该在五楼,至于其他楼层,都是虚晃一招。当然,以霍垣的警惕性,不可能只有明面上那点人。”
阿杰说到这儿,皱了皱眉头,“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要想把霍垣抓住弄死,这次我们怕是将所有兄弟折损在这里,都无法办到。”
韩渊听到这话,手微微一扬,身后的保镖立即会意,将他手里的酒杯拿走。韩渊呵呵的笑了一声,随后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从其中一个保镖手里拿过望远镜,朝对面第一人民医院望去。阿杰和阿志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就听韩渊说道:“谁说,我是来要他的命的?”
韩渊这话,让两人更懵了。这千里迢迢的来到这个国家,又好不容易才混进海市,不是来要霍垣命的,难道是来玩的?这个地方,可没有自己的老窝好玩,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还不用提心吊胆的。“你们俩啊,”韩渊转身,将望远镜丢回阿杰的手里,“是不会明白的,死有什么可怕的?有时候,活着,可比死亡可怕多了。”
阿杰和阿志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恐惧,老大折磨人的手段,那是会叫人从骨子里散发出恐惧的。“所以,老大打算怎么做?”
“静候时机。”
韩渊回到他的椅子上,背靠椅子,闭上双眼,轻轻地摇晃着,“告诉潜伏在医院里的人,做好准备,等我信号。”
“什么?”
阿杰越来越懵了,静候时机,现在不就是最佳时机么?韩渊猛地睁眼,眼底闪烁着毒蛇一般的光芒,“霍垣不是最在意江心么,你们这次的目标,不是杀死霍垣,而是劫走江心。”
……产房内,江心的血终于止住了,她却痛得几乎就要昏厥,但疼痛却无法让她昏过去,只能硬扛着。产房里,血腥味蔓延,霍垣却浑然不觉。他在一旁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让她的意识维持着清醒,医生们为了活命,全都倾尽其能,江心也没有力气再将他赶出去,任由他陪着。有医生建议剖腹产,霍垣打定主意,想让江心少遭些罪,也让剖腹产。但江心坚持顺产,霍垣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没有再坚持剖腹产。江心从白天痛到了晚上,在持续煎熬了六个小时后,在医生的努力下,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在产房内响起。如先前预料的一样,是个男孩。在孩子哇哇大哭的那一刻,江心总算松了口气,随即昏厥了过去。霍垣看都没看孩子一眼,见江心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拽着江心的手,一颗心渐渐下沉,“江心,你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