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阁老不顾沐远的阻拦将宋小枫拉到身边,轻声道:“老夫将这枚扳指交给你,你可要好好保管。”
宋小枫仔细观察着这枚扳指,除了比普通扳指成色好一些,她并未看出哪里有什么不同,权当孙阁老给她的见面礼,笑着收下。有了与孙阁老这层关系,宋小枫心中底气十足,看以后还有谁敢来欺负她。路上,宋小枫见沐远的脸色一直阴沉,目光不时往她手中的戒指上瞥,不解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可知这枚戒指的来历?”
宋小枫摇头,沐远叹了口气,“这是御赐之物,见此扳指,等同见圣上。”
“啊?”
宋小枫被他这话惊呆了,颤颤巍巍道,“那岂不是与圣旨一般。”
“孙阁老将这枚扳指交给你,不知他居心何在。”
宋小枫拍拍沐远的肩膀,现在他们二人的处境已经十分艰难,也不怕更艰难一点,她笑着道:“不管他居心何为,只要有这枚扳指,再也没有人敢来找咱们的麻烦了。”
随后宋小枫不解道:“我听说,孙阁老对你有知遇之恩,若非他,当年你无法认祖归宗,但你好像对他十分提防,这是为何?”
沐远摇摇头,吐出四个字,“一言难尽。”
他们回去之后,院里院外都是人,门口站着的是家奴,手中拿着棍子,站在门口,像极了看家护院的门神。宋小枫摸摸手中的扳指,准备去会会这些人。里面不仅有王江,王老爷和沐老爷二人也都来了,站在院子里,气氛有些诡异。沐老爷淡淡看了沐远一眼,随后将目光转移到宋小枫身上,眼中多了几分鄙夷,很快移开,似乎多看她一眼,就能污了自己的眼一般。宋小枫不喜欢他这种狗眼看人低之人,念在他是沐远父亲的份上,不与他计较,安静的站在沐远身边。“你跟我进来。”
沐老爷对沐远说完,转身朝里屋而去。“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沐远没有动弹,生硬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沐老爷被沐远这句话弄的吹胡子瞪眼,他旁边的王老爷朝他使了个眼色,道:“沐兄莫气,我来跟贤侄说几句。”
话罢,他屏退左右,院子里只剩他们五人。“沐远,我知你娶妻,但你辱我女儿清白,也自该给我一个说法。”
王老爷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你回去与小女成亲,至于你身边这位,老夫可以让她做小。”
古代小妾的地位十分低下,与随意买卖的奴仆没有任何区别。宋小枫听后在一旁冷笑,却不答话。沐远握住宋小枫的手,一字一句道:“这辈子,我只有她一个妻子。”
“你……畜生!”
沐老爷冲到沐远跟前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王老爷不追究你的责任,已然是对你宽厚,你别不知好歹。”
沐远抬起头倔强的望着他,嘲讽道:“我就是知好歹,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从今往后,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谁都别想再左右我。”
“翻了,你真是翻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沐老爷又要打他,沐远抬起头来,死死盯着他,“我为何不敢这么与你说话?”
“你……你……”沐老爷手举在半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去。沐远不再理会他,对王老爷道:“令爱的事情与我无关,你再逼迫下去,咱们脸上都会很难堪。还请王大人为了令爱的名声着想,莫要在提及此事。”
“你这是在威胁我。”
王老爷咬牙切齿道,怒声道:“我女儿出生名门,且与你早有婚约,如今你另娶他人,信不信我告你一个背信弃义之罪?”
“你随意。反正我沐远烂命一条,早就看淡了生死。”
沐远云淡风轻道,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你真要为了这个村妇,而辜负我的女儿?”
王老爷盛怒之下,依旧保持着几分冷静。宋小枫不想理会他们之间的争端,奈何他们非要将事情扯到自己头上,不悦道:“王大人说话好没素质。”
“你敢辱骂朝廷命官。”
王大人似乎抓到了宋小枫的把柄咸,朝外面喊道,“来人,将这个以下犯上的农妇押下去,听后处置。”
“谁敢!”
宋小枫怒声呵斥道,“王大人这是要枉顾王法吗?”
“本大人就是王法。”
王大人朝下属挥挥手,示意他们将宋小枫带下去。宋小枫望着王大爷,叹了口气,道:“你真要抓我?”
“你一个村妇,抓就抓了,本官还要征询你的同意不成。”
宋小枫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话罢抻出手来对王大人道:“那就请吧。只是我爷爷素来心疼我这个孙女,不知他知晓我被你抓进大牢,会不会动怒。”
“你爷爷如何,与我何干。”
王大人才不吃她那一套,一心想将她拿下来,好逼迫沐远娶王晓娟。宋小枫慢慢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将扳指露在王大人面前。王大人眼中多了几分疑惑,抓住宋小枫的胳膊,将扳指从她手中取下来,似笑非笑道:“本官倒是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毛贼。连御赐的东西都敢偷。”
仅凭这一条,他就能治宋小枫死罪,让她再也无法翻身。“这并非是我偷的,而是我爷爷送的。”
宋小枫伸手抢过来,重新戴回到自己手上,“我爷爷可不喜欢别人乱碰他的东西。”
王大爷和沐大人彼此对视一眼,眼中具露出疑惑之色。沐远缓缓道:“这并非小枫所偷之物,而是孙阁老送给她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