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远没有再开口，意思很明确。宋小枫知晓他与兰汐的感情，但整天与尸体为伴，就算她是大夫，就算用了金丝楠木，能延缓尸体腐烂的时间，她还是无法接受。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权当沐远没有想通，任由他随性而为。沐远魔怔了一般，守在兰汐棺材前，不吃不喝不睡。孙阁老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他送来旨意，沐远母亲新丧，需留在京城守孝三年。沐远没听到一般，手依旧抱着棺材，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他也是伤心过度，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宋小枫将孙阁老迎进房间，目光却往沐远所呆的方向瞥，眼底满是担忧。“他是个孝子，这一点老夫心里清楚，只是他这个样子，也并非长久之计。”

孙阁老用手摸摸胡子，睿智的眼眸目光深邃。这些话，宋小枫如何不知。且沐远这段时间锋芒太盛，有不少双眼睛在盯着他，随时要将他置于死地，他再颓废下去，人就废了。她想过很多办法去激沐远，想要重新燃起他的斗志，最后都无济于事。“老夫倒是有一计或许可用。”

“什么计？”

宋小枫眼底满是期盼，孙阁老在宋小枫耳边低语几句，随后将一张纸递给她。纸张泛黄，上面的字被水浸湿过，慢慢晕染开，很多字都看不清楚，她对古代的字认识的又少，因此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孙阁老离开后，宋小枫将纸张交给沐远，想着上面的字反正也看不太清楚，估计孙哥老就是走个形式，在沐远心里种下某种种子，并没有实际的用途。沐远看到纸的时候，眉头紧皱，眼睛微眯，手将纸一点一点攥起来，浑身赏析散发着杀气。“发……发生了什么事？”

宋小枫战战兢兢道。“原来是她派人杀了我娘。”

沐远咬牙切齿道。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被宋小枫拦住，“你要去哪？”

“为我娘报仇！”

“事情还没查清楚，你不能冲动。”

宋小枫紧张道，“就算去，也该将事情全部查清楚之后再说。”

“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沐远一把将她推开，径直朝外面走去，宋小枫不放心，在后面跟着他。沐远回到沐府，沐大人似乎在等他，坐在太师椅上，桌子前是斟好的茶，茶叶在水中打转，热气从里面冒出来，慢慢撒开，让一切变的不真实。沐远将纸扔给沐大人，怒气冲冲道，“果然是你们害死了我娘。”

“你想如何？杀了我们为你娘报仇？”

沐大人声音不紧不慢，并未将沐远看在眼里，继续道，“沐远，你什么时候做事这么冲动了？单凭一张来历不明的纸，就说是我们杀了你娘，是不是太草率了？”

“她一直生活在沐府，从来不曾出去，不是你们还有谁？”

沐远死死盯着他，身上的狠戾之气越来越重，“今天你要么给我一个交代，要么我让整个沐府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