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转身。身穿麻布衣的青年赶忙自我介绍：“在下田之衡，是原户部尚书田丰年之子。”
林洋上下打量了田之衡几眼。“说吧，你见孤有什么事？”
“不会只是单纯的让孤保护你吧？”
林洋绕过田之衡，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粮仓里面的空气很闷，让人感觉有些不适。“求王爷救我一命！”
“我要为父报仇！”
“杀了肖四海一家！”
田之衡咕咚一声跪倒在林洋脚边，眼眶里还含着仇恨的泪水。“你怎么确定，你的仇人就是肖四海？”
林洋审视的眼神，在田之衡身上上下游走。田之衡回答道：“父亲临走前交代过，若是他此去之后，田家惨遭毒手，那必定是肖四海所做！”
林洋缓缓点头。田丰年倒是还不糊涂。只不过他信错了人。“孤帮你可以，但孤能得到什么好处？”
“田之衡，天上不会掉馅饼。”
林洋嘴角噙着玩味的笑。自己又不是救济站，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帮助田之衡。“王爷，我有家父留下的，这些年与肖四海之间的往来证据。”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上面记录着我爹作为户部尚书时，为肖四海偷盗国库钱粮的账目。”
“请王爷过目。”
田之衡从怀中拿出一本蓝色账册，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林洋一个眼神，刘瑾赶忙将账册拿起来，恭敬的递了过去。“触目惊心，真是触目惊心啊。”
林洋翻开账册，上面记录的桩桩件件，看得他心头火起，眸子里更是杀意翻滚，冷芒四射！“王爷，这只是账目的一部分。”
“等您看到全部的账目，您就会明白，什么才是窃国大盗！”
“不仅仅如此，肖四海还诓骗我爹，吃下了百鬼丸，进宫爆体而亡！”
“还派人残害我田氏一族二百余口。”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请王爷成全！”
田之衡满脸仇恨，声音格外冷冽、决绝。他用力向后一仰，然后脑袋狠狠地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田之衡，你这算是和孤讨价还价吗？”
“你应该知道，就算没有这些账目，孤也能扳倒肖四海。”
“你就不怕孤杀了你！”
林洋对田之衡的做法很是不满。他将手中的账册摔在桌上，声音也格外冷冽。田之衡被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他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在下不怕死。”
“留着这残躯，就是为了要为田家上下老小报仇雪恨！”
“王爷没有我田之衡，一样可以对付肖四海。”
“可王爷有了我田之衡，就会更加轻松！”
田之衡抬起头，强忍着畏惧，与林洋对视。“王爷若是能帮我报仇雪恨。”
“从今往后，我田之衡这条命就是王爷的！”
“只要王爷吩咐，刀山火海，我田之衡在所不辞！”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田之衡大声的嘶吼着，愤怒与仇恨，让他愿意放弃所有！“王爷，田之衡在京都内颇有才名。”
“这小子算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在士林中也有一定威望。”
“与您的小舅子苏钦、翰林学子吴知行、嵩阳书院裴光远，并称京都四大才子。”
“若是他能为您所用，必定会成为您的肱股之臣。”
刘瑾凑近林洋耳边，小声的提醒着。林洋缓缓点头。眼下自己与肖四海的争斗越发白热化。一旦自己除掉肖四海，朝堂也必定会焕然一新。到时候空缺下来的位置，总要有人顶上来。留下田之衡，或许是一举两得的好事。“田之衡，孤答应帮你报仇雪恨。”
“可剩下的账目所在何处？”
林洋思索片刻后，这才开口询问。“王爷，这些证据都在大丰钱庄。”
“我爹特意存在那里，他走之前告诉我，让我以此物将证据全都取出来。”
田之衡从腰间摸出一块儿玉佩递给林洋。“大丰钱庄。”
“有趣。”
林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玉佩入手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禁把玩起来。“王爷，何不仁所说的银票，也在大丰钱庄。”
“这个大丰钱庄，似乎有种特别的魅力。”
刘瑾皱着眉头，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去，派人查查大丰钱庄的背景。”
“然后再派人盯着。”
林洋总感觉这大丰钱庄有些不对劲儿。不然何不仁、田丰年都把有关肖四海的证据存在那里，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刘瑾恭敬的应了一声。“田之衡，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你拿着孤的扳指，去苏府找苏妃，让她把你收留在府中。”
“等孤解决了肖四海，就让你重新恢复身份。”
林洋摘下手上的扳指，放在田之衡的手心。“多谢王爷成全！”
“田之衡从今往后，这条命就是王爷的！”
田之衡再三叩首后，便在锦衣龙卫的保护下离开。“王爷，现在我们已经有了田之衡提供的证据。”
“又有何不仁留下的银票和往来凭证。”
“不如我们先发制人，对肖四海动手吧？”
不多时，刘瑾去而复返，小声的提议。林洋摇摇头。“还不够。”
“田之衡提供的证据，肖四海大可以推脱说是田丰年死前故意栽赃陷害。”
“何不仁的银票和证据就更苍白了，肖四海大可以将管家刘全推出来顶罪。”
“如果不能一击致命，这个老狐狸将会给我们带来数不清的麻烦。”
林洋托着下巴，深邃的眼神中泛着阵阵精光。他何尝不想直接扳倒肖四海？可这老东西太精明、太狡诈了，而且手握兵权，党羽众多。一旦不能将他置于死地，自己将会承担巨大的反噬！“王爷，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刘瑾拧成一个川字，脸色格外凝重。他有种感觉，现在已经到了双方较量的关键阶段。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去，派人盯着京门提督杨旭。”
“搞清楚他的活动轨迹，明日子时，将他给生擒活捉。”
“记住，一定要隐秘，切不可走路风声！”
林洋神色凝重，语气格外冰冷。“王爷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刘瑾应了一声，闪身离开。林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肖四海，孤倒要看看，是你魔高一尺，还是孤道高一丈！”
林洋重拾心情，离开粮库，直奔王府而去。王府中，还有高雪菲那个美娇娘在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