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遇不咋愉快,后来又陆续的不愉快了几次,但后来他老大的场子被警察查封了,老大也进去了,树倒猢狲散,大家各奔东西再找前程,就那时候,安夏找上了他,不是问他要不要跟他们老大混,而是问,要不要跟他混。起初也没什么,他就是他的一个小弟。这人独断专横,手段狠厉,尤其面向十分的冷厉,总有那么几措头发长得很快,挡着他的眉锋。“章氏集团你知道吧?”
“……哦,杵市中心,有幢楼,好像是挂了那么个牌子,这算知道么?”
“算。”
“咋?”
“姓章的那家人是非多,他家那个小儿子,马上要订婚了,他那对象得罪了个狠人。”
“哥,你是要接这活?”
“对方给的钱很多,非常多,干完这一票,基本上你就可以在地图上随便圈个点,然后舒舒服服的享受后半生了。”
当时安夏和他说完这话,他明白是明白一些,但很犹豫。“绑架,还是?”
“你怕么?”
“怕?哥,你这是在小看谁啊?”
“那场订婚宴,会去参加的人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所以安保级别非常的高。而能进场子的,只有两个人。”
“……”“那人提出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订婚宴的女主角身败名裂。”
“怎么做?”
“疯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啊?哥,你不就是我哥么!”
“我叫安夏。”
“我知道呀。”
“那你知不知道安冬?”
当时安夏问他的时候,他还真是想了好久好久,才疑惑的问出口,“是不是好几年前的那个……”“是。”
“卧槽,哥,那你算不算是落草为寇啊?哈哈哈哈……”他笑,安夏也笑。“我不想一直当蔻啊,你呢?”
“我无所谓啦,反正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跟我去干完这票,你下半辈子就不是这样了。”
“……”就这样,他跟着安夏进了豪门订婚宴的会场,他被这气派高端的场合刺的眼睛都要瞎了。也是到了订婚宴现场,他才真的意识到这一票有多危险,而安夏这个名字又意味着什么。……“有些事情,我也不是真的想瞒你,但我的确需要一个人帮我。”
安夏就坐在一个很破的箱子上,手里一块脏布,却把手里的刀擦得锃亮,他喃喃道,“富贵险中求不是你的口头禅么?”
“……”“你只要听我的去做,就有很大的机会活着离开并且得到一笔可观的财富,以后娶个老婆,生几个崽子,你可以好吃懒做,但是一定要对得起老婆孩子,要有责任心,让他们读书,念大学,这样他们以后就会有体面的工作……”“哥,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啊!”
“能有安稳的日子,又有几个人想在刀尖上舔血。疯子,你也不咋聪明,心思不重,能混到今天还没被人砍死,你这家伙有点福气在身上的,这样挺好。”
“……”“但是接下来发生一切,你要做的每件事都必须要用尽你所有的机灵。”
“那哥,你呢?”
“我特么早就是个死人了。”
安夏这话说完便紧盯着疯子,盯的他后背都凉了。“但疯子,你要是现在就想撂挑子不干了,那可不行。”
“……”后背更凉了。安夏听到外头有跑车的声音,耳朵动了动,把擦干净的刀子往腰上一别,一句“来了”让疯子的神经跟着高度紧张了起来。其实绑架这事儿,他干的也不是第一回,但以前真就是些小打小闹,他就跟在别人后头跑跑腿,望个风什么的,关键时候只要跑就行了。跑车停在了仓库门口,没多会儿,章璟桓便拎着个公文包进来了,他穿的还是白天的那套礼服,精致大气,一个男人长成章璟桓这样,那绝对是得天独厚。“我太太呢?”
章璟桓扫了仓库一圈没看到人。安夏还坐在那个箱子上,只问,“东西带来了没?”
章璟桓提了提自己的公文包。“给我看。”
“我太太呢?”
“特么的你在跟谁谈条件!”
章璟桓从公文包吧里拿出了一叠文件,“看不到她,我现在就撕了。”
“……”四目相对,安夏静静望着眼前的章璟桓,这个年轻的男人……可真像那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