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厌恶谢蕴深,但是有的时候又不得不承认,谢蕴深真的很了解她。她的内心多少的确是有点兔死狗烹的意思。傅老师今天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就代表她也有可能落得这样的下场。傅老师对应的是方觉夏,而她,对应的是谢蕴深。“所以你是在看戏吗?你是不是觉得傅老师这样的下场很可笑?”
姜亦咬紧下唇盯着谢蕴深,眼神里面带着浓重的悲哀。“所以在你眼里,傅宴礼永远都是高风亮节,我永远都是城府深重?”
“是。”
“那我就如你所愿。”
谢蕴深冷声说,在姜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你干什么!”
姜亦尖叫出声,浑身颤抖着,生怕谢蕴深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姜亦都不觉得稀奇。这个人有时候,跟疯子无异。谢蕴深将她从阳台抱回了卧室,附身将她放到了地上,下一秒他的大掌狠狠得掐上了姜亦纤细的腰肢。姜亦怕痒,浑身都缩了起来。这种感觉不止是痒,还痛,他丝毫没有要怜惜她的意思。当谢蕴深凶狠吻上来时,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他狠狠掐她的腰,像是惩罚她,又像是折磨她,更像是害怕她逃走。“呜……”姜亦想要抵抗,手用力推开他,但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姜亦根本无法匹敌。谢蕴深的这个吻比任何一次都要强势霸道,这个吻姜亦觉得,他仿佛是带着势在必得之感。她被吻地窒息,且节节败退到了墙上,后背扑通一声撞到了墙上,背上一阵疼痛,像是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他这一次不带半点怜惜。姜亦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工具,被谢蕴深操控着,根本没有逃脱余地。两人的呼吸纠缠之间,彼此的鼻尖抵靠在对方的鼻尖上,炽热滚烫,浑身上下的七情六欲瞬间都被勾了起来。然而就在姜亦也快要动情的时候,男人醇厚低敛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嫁不嫁?”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姜亦所有的欲望。他是懂让人心烦的。姜亦盯着他,这样近的距离,彼此仿佛是将心都剖了出来递到了对方面前。“不嫁。”
“傅宴礼不可能娶你了,也不嫁?”
“难道傅老师不娶我了,我就要嫁给你?我为什么不能单身?就凭你给迟迟捐骨髓,出医药费?谢蕴深,这也是你的孩子。”
“我如果反悔又如何?无非是道德谴责。姜亦,你一直都说我是个没有心肠的人,那我大可以做一回没有心肠的人。”
谢蕴深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姜亦的心剧烈地一跳,呼吸都有些凝滞了。谢蕴深是疯了吗?她原本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但是现在他为了逼迫她跟他结婚,竟然真的用她最脆弱的软肋来威胁她了。姜亦的眼角微微有些泛红,但是她知道苦肉计在谢蕴深面前没有半分作用。他想要达到的目的,什么时候没有达到过?她也不会是例外。“现在傅宴礼已经不可能为你出这笔医药费,姜亦,我说过只给你一晚上思考的时间。你已经超时了。”
谢蕴深每一个咬字,都是在威胁她。“我不信你会这么做。”
姜亦相信谢蕴深还是有人性的。“那你就试试。”
谢蕴深口气里面的寒冷,让人听都不敢多听。姜亦的心脏紧缩着,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谢蕴深,你不要让我恨你。”
不管是迟迟万一因此丧命,还是她嫁给他,她都会恨他一辈子。“恨我,总比离开我要强。”
“你真的疯了。”
姜亦知道他强势,却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想要得到她。“我是疯了,我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你留在身边。”
谢蕴深掐着她腰的手力道又大了几分。“留在你身边日日恨你,这样的生活你也要吗?”
姜亦冷哼了一声。“要。”
“我到底哪里好?是因为没得到所以心心念念想要得到吗?你们有钱人都是这么变态的吗?”
姜亦已经问出了“我到底哪里好”这样的话了,但是谢蕴深还是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所以到现在,你都还在质疑我的真心。”
谢蕴深咬牙,姜亦清晰地看到了他脸色的变化,还有额上突出的青筋。令人生畏。谢蕴深似是被她的态度激怒了,这一次,他加快了节奏。“我数到五,给我答案。”
“谢蕴深!”
“五,四,三……”姜亦的眼泪疯狂掉下来,心脏也跟着剧烈疼痛。“二,一。”
“我嫁!”
最终,姜亦在这样窒息的氛围当中妥协了。她没有办法,她根本就没有去赌的资本。她有什么资格去赌呢?现在傅宴礼已经被方觉夏捆绑住了下半辈子,是不可能再照顾她和迟迟,更不可能借钱给她给迟迟看病。况且她还欠了傅宴礼那么多。而以她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给迟迟看病。这就是她的现状。按照谢蕴深现在疯的程度,她完全相信谢蕴深会真的放弃迟迟,既做到不捐献骨髓,又不出医药费。到时候她就会失去自己唯一的孩子,也会失去自己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姜亦不敢去想。所以,她选择了妥协。谢蕴深听到了自己满意的话,松开了姜亦。姜亦就像是一滩软泥一样,从墙上滑落到了地上,整个人都倒下了。谢蕴深俯视着地上的她,言语和口气都是高高在上的命令,全然没有了当初那两个月的时候的温柔。姜亦知道,这的确是她自己造成的。“明天飞一趟Vegas。”
姜亦不解地抬头:“现在迟迟才刚刚到这里,还没……”“这边有人会安排好一切,我们当天来回。”
“去做什么?”
“领证。”
姜亦眸子微微瞪大,她没有想到谢蕴深会这么迫不及待:“你疯了?哪怕就算在这里领证,回国也是不被承认的。”
“回国可以再领。”
“你就这么等不及?”
姜亦不能理解他的行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