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局的人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要不怎么想着扒拉他衣服呢？霍老二扯着霍北峥的衣服，旁边一直陪着的记录员，也是第五局的员工，此时都傻了眼。他们知道他们的头是个奇怪的中年男人，可上来就扒拉人家衣服的行为还是蛮吓人的。“别动，让我看看！”

霍老二吼了一声，看霍北峥不配合，就招呼自己的手下过来帮忙。他的手下没有办法，很是为难地提醒一句：“头，天很冷的，脱衣服就算了吧？”

他们又不是审讯部门，不需要做到那一步。霍老二吼道：“放你娘的狗屁，浑说什么呢？快点动手！”

这下子下属没有办法，只好对着霍北峥抱歉道：“兄弟，不好意思哈，我也是无能为力！”

他说着这个话的时候，下手可不含糊，直接去扯霍北峥的衣服。霍北峥一米九的大汉，此时如同被人欺辱的小媳妇般，怎么都显得有些可怜。可他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身上还有束缚的情况下，最后还是被霍老二掀开了后背的衣服。在霍北峥的后背上都是各种伤痕，这是霍老二没有想到的。他怔怔地看着那些伤疤。就连霍老二的下属都惊呼道：“这怎么那么多伤疤？”

霍北峥不动了，既然被看到，再别扭地去掩盖就矫情了。霍老二挑过那些伤疤，看着的是伤疤下面的一块胎记。可能是伤疤太多，没有找到他老爹经常提及到的胎记。霍老二松开了霍北峥，叹息一声：“你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后背有胎记？”

霍北峥冷着脸：“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看样子刚刚的行为到底还是气到了他。而且他多少有点猜测，毕竟最近很多人去漠北寻亲，而且也有不少漠北的人出来寻亲，他只是不想去寻找。此时更加不想。霍老二不能够让自己的老爹跟着自己过来看人，但是他可以带着人出去一会，至少让老爷子安心，别闹起来。“穿好衣服，跟我走！”

霍老二说完，霍北峥不动弹。他眼神里都是戒备。霍老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疑惑地看着他。霍北峥更是有些担忧，干脆双手握拳：“我不喜欢男人！对男人没有兴趣，若是你敢对我做点什么，我不介意身上背负一条人命！”

霍老二：……他掏了掏耳朵，一脸的莫名其妙。要不是旁边的下属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两声，估计霍老二还不懂是什么情况。“你个臭小子，满脑子都在想什么？我是那种人吗？再说我有媳妇，我喜欢女人！”

霍老二要被气死了，跟他大哥一样讨厌，说话不讨喜。霍北峥哦了一声：“喜欢女人又喜欢男人的也不在少数！”

霍老二：……他踹了一脚旁边的墙壁，手指头指着霍北峥，一直在打着哆嗦。差点没有被气死。下属都快听不下去，死命地按住自己的肚皮，催促霍北峥快点跟着出去看看。霍北峥示意松开他的脚铐。霍老二点点头，霍北峥自己就是军人，不会做太违纪的事情。霍北峥确实不会逃跑，他还没有那么蠢，只是出去的时候，他瞥了一眼霍老二：“今天的事情我记下来了！”

霍老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可他暂时不知道会是什么，可当他看到了霍北峥离开的时候样子，更加确定霍北峥要搞事情。只是他还没有想明白呢，光头就在不远处嘴里念念有词。“真像，太像了！”

他太过怀念自己的亡妻，特别是一双眼睛。宋夕月站在光头旁边，纳闷地问道：“爷爷，您别激动呀，霍北峥不会跑！”

旁边的外公不在意地跟宋夕月说道：“你就是瞎操心，就这个老东西的性格，就算是刚刚被孙子嫌弃，他都不会说一句什么怨言。”

执念太深，被束缚的人肯定是情感无法衡量的。果不其然，光头看着霍北峥，眼眶里泪水不断在打转。明明是苍老的容颜，却对所有人都很照顾。好在所有人都很负责，没有说话。光头看着一直走到面前的霍北峥，“好孩子，跟爷爷说说你叫什么？多大了？”

霍北峥本来不想说话，可当他对上光头的眼睛后，很难表现出来排斥，只能够说道：“二十五！”

这是写在他资料上的年龄。光头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他握住霍北峥的手，突然看到他手腕上的勒痕，抬脚就踹在了儿子的屁股上。“你个瘪犊子，你竟然对你大侄子用私刑！”

霍北峥被光头的突然爆发有些搞得没有反应过来，他倒是没有阻拦，本来就看霍老二不爽，让他审讯时候各种密集的审问用语，很是让人不舒服。霍老二急忙抱住亲爹的腰：“爹，爹！别冲动，您老的身体不好，若是一个不好，脑溢血了咋办？”

光头吼道：“你死了，我都没有事情，少在这里气我！”

他还在抓着霍北峥手，从愤怒到极致切换回温柔细雨真的只需要一秒。宋夕月在旁边看着都是瞠目结舌，也就明白了，被偏爱的人是多么地幸运。外公则是啧啧两声：“看到了没有？这个老东西就是如此地偏心眼，儿子都不如孙子！”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愧疚？”

儿子虽然年龄大了，可是已经结婚生子，孙子虽然年龄不大，可遭受的苦难是他们想象不到的。眼瞅着时间过去了一会，霍老二不得不提醒亲爹，时间有点长，要不要先让霍北峥继续回去蹲着，他带着光头回家。“甭整那些没用的，我的金孙，我自己护着！”

光头甚至都没有问一下霍北峥到底是不是他孙子，就认定他就是。那种笃定，从他看到霍北峥第一眼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外公，霍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