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己方最强战力大主教查尔斯如此轻松地被击杀,即便处于“机器”状态下,阿德米索尔仍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情绪波动。 这迅速地被帕特里克察知,并借此锁定了他的位置。 阿德米索尔的身影突兀显现出来,眼睛中闪耀着银白色的神秘光芒,手中黑白色双枪连续不断射击。 “缓慢。”
射出的子弹纷纷凝滞在半空,帕特里克灵巧地躲过它们,飞速地向阿德米索尔靠近。 他的眼神中泛着嗜血的光芒,轻声道:“你的鲜血才最能取悦我。”
阿德米索尔的眼神波澜不惊,他彻底地放空了大脑,心中再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四周的时间仿佛变慢了一般,他淡漠地一一扫过奥德里奇、弗朗索瓦和查尔斯的尸体。 扫过浑身浴血跟野兽一样互相厮杀的弗尔曼、亨利和查理曼。 扫过瘫软在墙角,脸上还残留着狰狞表情昏迷不醒的凯特琳。 最后他漠然地看着逐渐向自己靠近的帕特里克,心中毫不在乎自己即将死亡,达到了极度理性的状态。 这一刻阿德米索尔感觉到自己的“机器”魔药彻底消化了,但他并不在乎。 如同预设好指令、冷静执行的真正机器一般,他面无表情地用古赫密斯语低声道: “列奥德罗。”
房间瞬间变得昏暗,阳光不再从外面渗透进来,周围变得一片漆黑,乌云滚滚而来,似乎蕴藏着难以言喻的自然之怒。 帕特里克瞬间停下脚步,疯狂地后退想要逃蹿,但他刚后退了两步,乌云中瞬间跳跃出一道又一道粗壮无比的银白色闪电,它们张牙舞爪,它们肆意挥舞。 粗壮的银色闪电像是一个个大树,构成一片闪电森林,散发着煊赫恐怖的气息,转瞬即至。 房顶在一瞬间蒸发消失,阿德米索尔视线中的一切都淹没在银白色的雷霆海洋里,身处风暴正中的他和帕特里克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崩解消散。 轰隆隆! 数不清的扭动电蛇并排重叠,如同奔流而出的海浪,吞没了所有人。 在激荡的轰鸣声中,整个紫罗兰俱乐部二层化为一片废墟。 …… 阿德米索尔再次睁开双眼,眼前出现一条灿若银河的银白色长河。 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那缓缓流动的并非是河水,而是一个个漂浮流动着像是丝纱一般的银白色光芒。 它们不断地翻滚变化,彼此交缠再分离,彼此碰撞再弹开。 站在岸边的阿德米索尔下意识地伏低身子,试图看清那些印白色光芒中蕴含的信息,可惜一无所获。 命运之河? 阿德米索尔不确定地做出猜测,旋即他回忆起之前的遭遇。 自己已经死了。 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现在该怎么做? 他的脑袋里满是问号,这时灵感给出了反馈,他根据指引,顺着银色河流的岸边走了片刻。 一道银白色光芒突然从河中漂浮出来,转瞬间来到他的面前。 银白色如丝绸般的光芒突然爆发出猛烈的亮光,一幕幕场景飞速在阿德米索尔眼前展开闪过: 一对陌生的年轻男女,静静地站在木质摇篮前,看着里面的婴儿。 没等阿德米索尔记住那对男女的样貌,画面迅速跳转,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被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带走。 画面继续跳转,中年男子带着婴儿来到微风孤儿院,将其交给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阿德米索尔认识,是微风孤儿院的院长,画面里的他也就三十来岁,远没有现在苍老。 接着婴儿一天天长大,在孤儿院离度过了还算欢乐无忧的童年。 接下来,整个画面变得暗淡起来,是那十几年浑浑噩噩的时光。 再之后是穿越而来变得清醒。 杀死卢卡斯。 加入代罚者。 画面持续地变换,一直到他被风暴之主降下的神罚劈的尸骨无存为止,短短的时间,银白色的光芒向他展示完了他的一生。 这是代表我命运的光芒吗?阿德米索尔刚刚升起这个念头。 砰! 疑似属于阿德米索尔命运的银白色光芒就在他的面前炸开,化为星星点点的碎光,消失不见。 什么意思? 人死如灯灭吗? 这么有仪式感… 暗暗腹诽了一句后,突然一道银色首尾相接的圆环笼罩住阿德米索尔,接着他整个人消失不见。 …… 闪电消失后,化为废墟的俱乐部二楼一片死寂。 几分钟后,一声叹息突然响起。 “欸?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俱乐部二楼的废墟中,就在阿德米索尔刚刚消散的位置上,凭空突然出现一道雕刻着银白色神秘符号的圆环,隐隐透露出混乱的气息。 紧接着从中走出一个身影。 啪嗒! 一双一看就是高级定制手工制造的黑色皮鞋稳稳地落到地面上。 来者是一位穿着合体黑色正装,杵着结实手杖的老者,发白如雪,脸庞上却没有明显的皱纹。 如果阿德米索尔在这里看见了这一幕,一定会在心中夸赞一句: 好一个鹤发童颜的得道高人。 老者闭着双眼,无声地感受着什么,旋即嘴角勾勒出苦涩的笑容:“真是大胆啊,不过这也说明你确实很特殊。”
一边嘀咕着老者一边睁开双眼,轻轻向旁边挪动两步,将目光投向他原先站立的位置,撇了撇嘴,从怀中掏出件薄薄的金属制品。 那物品是一个首尾相接的圆环,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表面刻有复杂的符号和标识,以及密密麻麻的古赫密斯文,像是鳞片一样。 他轻轻的掰开圆环,用古赫密斯语轻声道:“命轮重启。”
随即在老者目光望着的地方,一道身影迅速被勾勒出来。 勾勒出来的人影脸色白皙,一头黑发整齐后梳,琥珀色的眸子中透露着迷茫,像是没睡醒一样。 接着他的双手中同时出现了一黑一白两把左轮手枪。 怔了几秒钟后,阿德米索尔立马扭头看向一旁的老者,嘶哑着声音疑惑道:“议员先生?”
,旋即他环顾四周:“其他人呢?”
瑞乔德被阿德米索尔的话气乐了,有些无奈地开口道:“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然后他杵了杵结实的手杖:“值夜者和机械之心的人还有一分三十七秒到达这里,你想在这里聊?”
阿德米索尔此时已经清醒,想起了印在脑海中之前的那些惨烈景象,语气沙哑地回答道:“不想。”
“那就走吧。”
瑞乔德点点头,挥手勾勒出银白色首尾相接的圆环,带着阿德米索尔一起走入其中,下一秒圆环缓缓转动消失不见。 这里重新恢复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