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想法,阿德米索尔当即做起准备工作。 探索灵界,挑选好适合成为信使的对象只是第一步,最关键的是需要征得对方的同意,让其愿意当信使。 他默默检查了一下“毒牙”和“蠕动的饥饿”,又默默感受了下这几日积攒下来的少量幸运,为可能的武力“说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他掏出一枚硬币,轻轻上抛。 硬币在半空旋转、翻滚,最终落到手中。 人像朝上!代表着没有危险。 阿德米索尔不再犹豫,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片刻后,掏出了黄金制成的怀表,嘴唇翕动吐出一个古赫密斯语单词:“门。”
怀表中的指针飞速旋转,阿德米索尔的身体变得虚幻,最终从卧室消失。 身体好像穿过一道无形的帷幕,阿德米索尔产生一股失重感整个身子好似悬浮在半空。 睁开双眼,他的四周,红、黄、蓝、绿等色块鲜明叠加,仿佛最抽象的油画,上下左右等属于人类的概念在这里不再通用,如果以类似方式辨别方向和位置,必然会迷失。 阿德米索尔遵循着灵感的指引漫游着,时而能看见一轮小孩简笔画般的黄色太阳,时而与静静流淌却没有实质的河流擦身而过。 这里还有裸露上半身的扁平女子,长着笑脸的月亮,首尾翘起的独木舟,乱成一团的线球,通向七道净光的蛇形阶梯…… 在这混乱到极点的世界里,除了灵界生物,各种信息都是以抽象符号的形式复合存在的,而那些象征符号,有一定可能活过来,变成非实体的怪物,这就是无法以人类常识理解和看待的灵界。 漫游片刻没有看到任何灵界生物,阿德米索尔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警惕。 他想到了原著中克莱恩的遭遇,同样没有看到其他的灵界生物,最后偶遇了一位缠着尸油绷带的庞大巨人,差点被一脚踩死。 或许现在的自己正处于同样的境况,误入了某位灵界大佬的地盘。 他闭上双眼感受片刻,灵感的反馈在灵界里变得微弱,但足够让阿德米索尔感知到这里并没有危险。 难道不是误入了大佬地盘? 他心中刚刚升起疑惑,身体忽然下沉,开始自由落体。 啪嗒一声,阿德米索尔的双脚落到了不算坚硬的物体上,他低下头发现站立的地方仍是由鲜明叠加的色块和各种各样化作实体的象征符号所组成的。 他的灵性直觉被触动,霍然转身看向不远处的一片五彩斑斓。 一双墨绿色的眼睛突然显现,几秒钟后,在旁边又显现出两双同样颜色的眼睛。 三双眼睛蕴含着不同的情绪,贪婪、阴狠和冷酷。 阿德米索尔安静站立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灵感清晰反馈没有危险。 他察觉到了三双眼眸中的压制意味,对方似乎在压制着自己的敌意,不想伤害自己。 他心中升起这个想法,眼前掠过了一抹赤红,从斑斓的色块中跃出一个巨大的身影,落到他的面前。 嗯?阿德米索尔瞳孔一缩,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生物”,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面前的“生物”足有三米高,通体的赤红毛发,四肢粗壮有力,锋利的爪子上冒着瘆人的寒光,从脖子处开始分成三个头,似狼像狗,正对阿德米索尔龇牙咧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墨绿色的眼眸中泛着幽光,看起来神秘又强大。 地狱三头犬? 诡秘世界中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最关键的是,明明它给人的感觉和温顺友善完全不搭边,正呲牙咧嘴一脸凶相可阿德米索尔的灵感反馈的明明白白,没有任何危险。 他在心中飞速思考想要搞清楚现在的境况。 这时,面前的三头犬主动开口了,“是你…”“需要…”“信使吗?”
三个狗头从左到右依次吐了吐舌头,张口说话,用的是古赫密斯语。 三个头发出的声音各不相同,从左到右分别是老者、中年人和青少年的男性声音。 对方直接开口说话是阿德米索尔没想到的。 能和“信使小姐”一样直接用语言交流,看来这个三头犬的层次不低,莫不是和“信使小姐”一样是个残缺的天使? 他略一沉吟,开口道:“是的,我需要一个信使,嗯…你的实力处于什么层次?”
“当一个…”“信使…”“绰绰有余…” 三个狗头依次回答道,碧绿色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傲气。 呃… 阿德米索尔轻咳一声,继续道:“我能问下你…嗯…你的来历吗?或者你原本的样子,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从…”“我…”“有…”“记忆…”“开始…”“一直…”“都…”“这样…” 三只狗头一齐向旁边歪了歪,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很疑惑。 “好吧。”
阿德米索尔点点头,他闭目感受片刻,命运的反馈清晰无误。 呼…他睁开双眼问道:“你愿意成为我的信使吗?”
三头犬身后三条长长的尾巴竖起无,三个脑袋同时点头: “可以…”这次的回答只用到了一个头。 阿德米索尔脸上露出迟疑表情:“就这么简单?你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了吗?比如每次送信需要一个金币之类的。”
三头犬沉默片刻后,一次开口道: “我…”“喜欢…”“迪西…”“馅饼…” 阿德米索尔轻唔一声,很特别的爱好,虽然他很想继续打听下这条大狗是从哪里尝到迪西馅饼的,但时间有限没条件一直闲聊。 他点点头认真道:“我会满足你的这个爱好,每次送信,给你一个迪西馅饼作为报酬。”
“好…” “那我们签订契约吧。”
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暗红圆腹钢笔和黄褐色羊皮纸,用能撬动自然力量的古赫密斯文飞快书写起契约。 其中的格式和条款都是阿德米索尔提前打好的腹稿,简洁有力,包含了信使不能窥看书信,丢弃书信,危害契约者生命等内容,当然,如果契约者的书信内容涉及信使,必须提前向对方说明。 为了保证契约的效力,在部分需要填写所属领域神灵的尊名。 阿德米索尔没有丝毫犹豫,暗红色钢笔飞快摆动,刷刷刷写好了相应的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