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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杨回村的时候,村里正热闹。
曹家没有多的亲戚,就办了几桌酒席,去的也都是村里人,一家两个坐席的人,还有去帮忙的,院子里满满当当的,倒也还算热闹。 虽然是二道婚,但曹大桥也穿着大红衣裳,借了王猎户家的牛车,绑着红花带着人热热闹闹往对面大枣村去接亲去的。 在村长帮忙看好的吉时准时接到,炮仗噼里啪啦的爆起来,村里的娃子们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簇拥着新郎官和新娘子一路进了院子,进了曹家堂屋。 村长做证婚人,曹婆子坐在上座,一对新人跟着唱喝拜了天地,然后就被送入新房去掀盖头去了。 然后院子里也吆喝着开席了。 二道婚,没那么多讲究,新郎官掀了盖头喝了交杯酒,新娘子就跟着新郎官一起出来挨桌敬酒来了。 宋秋也就近距离看到了这个方氏。 圆长脸,生得有些和气,看着是好相处的,但不知内里了。 不过这么看着和气一团的,估计能和曹大桥好好过日子,也就不至于给苗香穿小鞋,不叫她好过。 毕竟,苗香只是个女娃,过两年也嫁出去了,在家里也能帮忙干很多活,不吃白饭,碍不着她什么。 今儿方氏新嫁过来,并没有带着那个女儿,听说是要三天回门之后,再将人一起带回来。 别看方氏没了男人是个寡妇,婆家人也不亲近,但她娘家只得一个哥哥,兄妹俩感情还是很好的。 所以这再嫁,自然有娘家回门,而女儿,也是先住在舅舅家几天。 宋秋跟着老袁氏坐席,听着一桌的村里婶婶奶奶们小声说着这方氏看着还不错啊大桥有福了云云的话,一边吃着菜。 曹婆子咬牙割了十斤肉来办今儿这几桌酒席,还买了几条大鱼,和比鸡便宜不少的鸭子,加上自家的菜,倒也凑足了八个菜的。 看着还行,一个村里的,大家都知道曹家的情况,倒也没有人说嘴席面的话。 酒席吃完,帮忙的帮着收拾桌子,坐完席的媳妇婆子的凑在一起还要说说话。 宋秋跟她奶说了一声,就准备往客栈去了。 不多会儿,枣花叮叮咚咚的跑来了,小声跟老邓氏说张杨回家了的话,老邓氏一听,也就没有多坐了,往家去了。 张家是老邓氏和张胡瓜来坐的席,所以张杨回家来,苗氏带着两个孩子在家里,正准备煮一碗菜稀饭就吃了的,见张杨回来,才麻溜的炒了一盘鸡蛋。 张杨也没空手,提了一块肉回来,还买了两包糖果子。 糖果子到家就给张枣花拿了一包,让她带着石蛋儿吃,剩下一包,是给梨花和宋秋吃的。 至于他奶,牙不好,就不吃糖了,他另外买的两包咸口的点心,一包还要给袁奶奶的。 老邓氏和老袁氏一进院子,就一起收到了点心,对视一眼,都是一笑。 老袁氏拿了点心一边进屋去,一边道:“我就回来拿个东西,还能收到点心吃咧!”虽是打趣,但看得出来她心里高兴。 张杨听着,就咧嘴笑,“袁奶奶你吃着看,喜欢吃下回我还给你买!”
“那敢情好!”
老袁氏乐呵呵的进屋去了,她也听老姐妹说了想分家的事,知道张杨回来张家也是有事要忙的,并不跟着多掺和。
这边,老邓氏领着张杨一起进屋去,一边问他吃饭没有。 张杨说吃了,四婶炒得鸡蛋呢。 然后祖孙俩就坐在火盆前叽叽咕咕的说了好一番话。 见着太阳好,苗氏带着张枣花去小河边洗衣服去了,并不在家,也不好奇祖孙俩说啥悄悄话。 张老豆在里屋里躺着,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眼,也不甚清楚的。 但也忍不住瞪大了眼。 分家? 这贱人,看着他不能动弹了,这就撺掇着要给二房分家了? 凭什么? 他辛辛苦苦建的青砖瓦房,要分给那野种? 他给三房置办的铺子,凭啥要分野种一份? 不行! 不能分家! 要分也是把野种逐出门户去! 张老豆很是激动,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怎么也使不上那个劲。 末了,也只能迫使自己安静下来。 老大聪明,老三精明,一定不会那么傻的,明知道二房不是亲爹的,还巴巴让他分一份家产走,不会的。 这贱人,光糊弄住了老四有啥用? 老四手里头啥也没有,做不得主。 要分就分吧,反正他如今不能动,也磋磨不到那野种父子,还不如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这般想着,张老豆也不太担心了。 反正分家也不是老邓氏一个人说了算的,到时候还要请大友叔和村长老哥做见证的,还有他老舅,肯定也要知会一声的。 要是老邓氏敢顾着野种,别说他老舅不会同意,就是大友叔和村长老哥公正,也不会让她这么分的。 一个村住着的,谁不是亲眼看着的,他大义,不嫌弃李大锤的儿女,当自己亲生的一样对待,好生吃喝的养大成人,还给他们嫁人的嫁人,讨媳妇的讨媳妇,反倒是老邓氏这个亲娘多有打骂,他可是一直慈祥的。 要是老邓氏敢把他的家产全顾了野种去,满村人的唾沫星子都得淹死她。 他这么多年在村里人跟前的做派,也不是白做派的,至少有大半人都要向着他的。 老邓氏不给二房分啥东西还好,要是敢分,哼,看别人怎么说她! 他老舅知道他心思,到时候分家,就算他不能说话开腔,老舅估摸着也能顺着他的心思帮忙,让他满意的。 支了支耳朵,张老豆听着外头祖孙俩说的几乎没有怎么停过,不由得想听得更清楚些。 这么能说,到底在说啥? 贱人不会告诉她孙子那玉佩的事?好叫张杨拿着去讨好他的上官,博一个好前程? 张老豆脸色立时阴沉下来,心里也不由有些急。 但又听不清外头到底在说什么,急也没用。 好不容易外头的说话声停了,张老豆也急出了一声汗来。 因为屋里长期有个人躺着,味不太好,所以需要多透风,后窗是开了半扇的。 断断续续有冷风钻进来,张老豆盖的厚实,本也不觉得冷得。 但他先前挣扎,把捂严实的被子给弄开了些,身上又是一身汗,冷风一吹,禁不住就打了个大喷嚏。 然后,一个,又是一个。 很快,张老豆的脑袋就昏昏沉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