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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星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山洞的,大概是睿儿的声声娘亲让她迈不动脚步。
又或者,是萧北沐那不太明显的挽留。 他说,不想让自己下山。 她觉得,萧北沐是知道自己要走的。 毕竟她连自己的衣服都收拾好了,还给他们留了那么多的东西。 抱着睿儿玩了好一会儿都舍不得撒手,直到睿儿喝了牛奶,自己看书去,她才从孩子身上挪开视线。 萧北沐拿了一个茶壶,泡着她从空间超市买出来的普通茶叶。 因胡星儿不太懂茶,不想暴殄天物,也就没有买雨前龙井一类的名贵茶叶。 胡星儿远远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挪了过去。 “其实,早上我是想离开的。”喝了一口茶,她决定跟萧北沐说个清楚。
“嗯,我知道。”萧北沐淡淡的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胡星儿问。
“你还我银子的时候。”萧北沐刚刚上了药的伤口有点血淋淋的,看的胡星儿心中一颤。 “那....” “我本有心放你离开,但...似乎有点难。”
胡星儿愣了愣,他早就知道自己要走,却什么都没做。 那,刚才为什么又会抱着睿儿追出去呢。 “我不走了。”
良久之后,胡星儿才开口说道。
“你先别急着决定,有些事,我想我应该跟你说清楚。”萧北沐放下手里的茶杯,一双虎眸看向她。 “我是很想你留下的,相信睿儿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你留下可能会改变你的一生,甚至可能会危及性命。”
他薄唇轻启,一双眼带着些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愫。 若是之前,他这么说,胡星儿可能会觉得他在危言耸听。 但,经历过新余那次的事儿之后,她对此刻萧北沐说的话没有一丝怀疑。 只是,她还没有跟萧北沐提过这个事儿。 “有人要杀睿儿,对吗。”
她与萧北沐对视。
“你如何知道?”萧北沐有点吃惊。
“是单纯的要杀睿儿,还是你也在追杀的行列之中。”胡星儿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道。
“他与我同命同仇,自然不是他一个人要被追杀。”萧北沐没有丝毫隐瞒,毫不避讳的说道。
“这就是你脸上留有伤疤的原因吧,那现在医好它,没有关系吗?”她盯着那已经长出点点新肉的伤疤,有点担心。 “我已经在他们面前露过脸了,这伤疤留不留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当初也是为了安全把睿儿带出来,他才想到那个办法的。 虽然痛了些,但也是真的有效。 逃出宸日的时候,看守城门的人一看他脸上的伤疤就害怕,也就没有过多盘问。 “要杀你们的是什么人。”
胡星儿又问。
“你,还是决定要留下来吗。”萧北沐不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定定的看着她,轻启薄唇问道。 “不然呢,你想赶我走吗。”
胡星儿眨了眨眼,反问道。 “我也不知我是不是该让你留下,若是牵连了你...” 后面的话,萧北沐没有继续说了。 但,胡星儿从他眼中看到了犹豫。 “我留下来是因为睿儿还小,刚会喊娘。 你不能过河拆桥啊,我带了他那么久,还没听到几声娘亲呢就不让我带了?”
萧北沐笑了一下,脸上的伤疤也随着动了动。 “还记得当初在新余看到的那张通缉令吗。”
她或许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以为他身上背负的是简单的仇恨而已。 “通缉令?”
胡星儿盯着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
“你是说那个将军之子掳走太子的事儿?”萧北沐点头不语,只等她自己回味。 她反应稍迟钝了一点,但也很快就回过味来。 “我就说那人看着有点眼熟!那个人是你啊!”
回答她的,是萧北沐不言语的默认。 现在,她有点害怕了吧。 “所以,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刚激动的站起来的人儿又坐了回去,还一脸急不可耐的看着自己。
“你不害怕?”萧北沐问道。
“不害怕。”胡星儿撇了撇嘴,有点傻大胆的感觉。 但其实,说不怕是假的。 可是比起害怕,她更舍不得睿儿受到伤害。 她留下来,只要说睿儿是自己亲生的,应该能稍微为他隐瞒一下身份。 她迫切的想知道那张通缉令背后到底隐瞒着什么真相,如果萧北沐真的是反贼之子,他为什么要对一个小人质这么好。 正常来说,这么小的孩子哪怕丢了也活不下去,他又何必带着孩子冒险跑到青月国。 无论如何,一个人逃跑也比带着一个奶娃娃逃跑要方便的多吧。 别说什么还想谋反,只要他想,只要留下信物,等安全之后随便找个孩子顶替睿儿不就好了。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她看了一下爬爬垫上认真看书的睿儿,再次问道。 “事实就是,我养虎为患,引狼入室。 睿儿的父皇被我看做知己的人杀害,我父亲为了护主,也惨遭毒手。”
回首往事,萧北沐的眼神逐渐冰冷。 那一具具逐渐失去生机的实体,一摊摊汇聚而成的血海,全都因他而起。 他毕生的两个知己,合起伙来杀了他的父兄族人,杀了宸日的皇帝。 非但如此,他们还给父亲冠上了反贼的罪名,让受百姓敬仰的大将军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唾骂的狗贼。 他该挥剑自刎谢罪的,若非先帝临终托孤,他如今早已下黄泉去给先帝和父亲族人们请罪去了。 可睿儿是因为他才遭此难,先帝又临终托孤,让他将睿儿抚养成人。 陈述往事,萧北沐脸上的表情逐渐有些狰狞。 当初的他多么可笑,竟然将顾倾之和苏摩二人视为毕生知己,还将二人引入将军府中为客。 “这不是你的错。”
见他如此难过,胡星儿的心也跟着揪到了一起。
她忍不住伸出手,搭上萧北沐放在桌上握紧的拳头。 “错的是他们,是他们无情无义,是他们罪该万死。 你虽然识人不明,但你也是受害者。”她实在想不到,萧北沐的过往竟然这么黑暗。 “不,我有错,若非我引荐,父亲根本不会相信他们。”
萧北沐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愿,却又一遍遍回想着父亲、先帝以及他的族人惨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