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利用的这么彻底。而他如此后知后觉。沉默一瞬，他朝余未晚再一次伸出手，“晚晚，除了弄死繁夜还有弄死我自己，其他的，你说出来，我都会答应。”

“你们都是疯子，只有我没疯。”

余未晚缩在床的另一头，一边咬着手指，一边含糊呢喃，“我才没有疯，我比谁都清醒。”

“晚晚……”陆野从床沿站起来，想要去制止她咬指自残的行为。可手还没伸过去，余未晚就哐当一声躲到了另一边的床栏上。床栏被撞出清脆的声响。她倚着床栏，看着陆野伸过来的手指，就像是看到了一只怪兽，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呵斥：“别碰我！！”

陆野动作停下，不敢妄动。她却咬再次咬着手指，手背，用力的啃噬，一遍遍小声重复：“我没疯，没疯……”“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别咬了。”

陆野看出不对，俯下身体，去扯她胳膊。她只是咬了几下，手背已经隐隐泛红，皮开肉绽，马上就要见血。但他不拉扯还好，一去伸手拉扯，余未晚撕咬的更加厉害，小声的呢喃也变成大声惊叫：“我没疯，你们为什么要关着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声音越来越大，陆野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伸手去卡她的下颌，另一只手摁住她的身子，把她往病床上摁。余未晚尖叫不止，声音很快就穿过层层房间，传到外面走廊。守在外面的保镖很快及时冲了进来，连同赶过来的医生护士一起，四个人轻松的把余未晚摁住手脚，重新拉紧束缚带，绑到了护栏上。……陆野站在床边，现场乱作一团，没人顾得上他。几分钟后，余未晚闭上眼睛，气息平稳地睡着了。医生把陆野叫了出去，在办公室说了一下余未晚的状态：“陆少，她现在情绪极其不稳定。双相情感障碍发作的时候，可能会出现极端暴躁、易怒、兴奋，又或者是悲观、消极，自杀等情绪，甚至这两种情绪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交替出现。”

“而且她还不仅仅是一个精神障碍患者，更是一个癌症病人。之前骨瘤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中晚期了，按照正常病程，她最多也只有一年左右的生存期。但因为她服用了华光医药的试验药品，刚好可以对应她的症状，她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根据她这半年多的病历显示，有段时期，她的骨瘤是成缩小趋势。”

“这原本是个很好的趋势，生存期也可能延长三到五年。但对于癌症病人来说，重要的不止是药物治疗，更多是心态要平稳乐观。之前也有很多例子，许多晚期病人，保持乐观心态，配合药物，生存期延长十余年，甚至癌细胞彻底消失的也有。”

陆野坐在对面，静静听着。医生继续道：“人的精神系统和人体免疫系统息息相关，反复的精神刺激，过于激烈的情绪变化，也会影响到人体免疫系统，造成免疫力下降。这也就是为什么余小姐会在短短几天之内，体内癌细胞会严重扩散。”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情绪稳定下来？”

陆野脸部微僵，他太明白余自己就是余未晚精神崩溃的罪魁祸首，“我知道镇定剂不能长期使用。”

“这需要精神科领域的医生给余小姐的病情做出评估诊断，开具专业药物。”

主治医生说，“我已经和繁总那边沟通过了，他说会联络最好的精神医生过来。”

“是谁？”

“时医生，时月。”

瞬间，陆野的脸色更为僵硬。*等余未晚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了。床边多了一部粉色的迷你手机，是余承淙给余未晚准备的那部。一看到手机，余未晚灰蒙的眼睛马上出现清亮的神采，强撑身体坐起，把手机抱在怀里。如同抱住了无比珍贵，价值连城的宝物。“大哥，我想你。”

她把手机贴在心口的位置，埋首胸前，用下巴轻轻蹭着手机，“你只是睡着了，你还会睡醒的，是不是？”

但下一秒，旁边就响起了一声娇笑：“呵嗬，别做白日梦了，他已经死了，死透透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