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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镇河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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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胖子听唐老头说的有趣,忍不住对我说道:“七哥,咱也别钓鱼了,凑个热闹去?”

我当然知道古胖子的“凑热闹”是什么意思,他可不是真的想凑热闹,他是想跟着别人去“捡漏子”。唐老头也看出了古胖子的意思,在旁边告诫道:“年轻人,捡漏子呢可能会捡到好东西,也可能捡到邪乎东西!我刚才只跟你讲了隔壁穷光棍发财的事情,没跟你讲死人的事情。前几年,有个打渔的老头,捡了个瓷坛子,结果是个骨灰坛,没两天,老头突然就猝死了!哎……哎……年轻人,你们跑什么?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没听唐老头讲完,古胖子已经拉着我跑向河滩。河滩上已经是人山人海,比赶集还要热闹。那些人佝偻着背,顶着炎炎烈日,一双眼睛就像雷达一样,在淤泥里面扫来扫去。“让开!让开!你们这些城里人,来凑什么热闹呢?”

一个太婆拿着火钳,把我们给赶走,生怕抢了她的生意。“哟,哈哈哈,金戒指,运气真好,你们看看,我捡了个金戒指!”

不远处,有个大妈从淤泥里捡到一枚金戒指,高兴得手舞足蹈,高举着那枚金戒指,炫耀自己的战利品。古胖子一脸眼馋:“七哥,还真的能捡到东西呢!”

我看了古胖子一眼:“你觉得这种好事轮得到你?走吧,还是老老实实回去钓鱼吧!你看看四周,我们再不走,怕是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古胖子环顾四周,只见那些村民一个个举着火钳铁钩,杀气腾腾地看着我们,就跟我们抢了他们的饭碗似的。太阳岛附近有很多当地的村民,在这些村民眼里,太阳岛属于他们的地盘,那么太阳岛上的东西,就是他们自己的东西,我们这些城里人休想染指。古胖子挤出僵硬的笑容,对着四周抱拳拱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拉着古胖子往回走,没走多远,就听见一阵起哄声,然后就看见很多人往河边跑去,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河边发现了一件大东西,快过去看看!”

河边发现了大东西?!能够让这些捡漏人如此疯狂的东西,肯定不是寻常东西!我的好奇心也起来了,拉着古胖子转身往河边跑去。古胖子嘟囔道:“七哥,你比我还喜欢凑热闹呢!”

我和古胖子赶过去,只见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古胖子如同一辆土坦克在前面开路,我跟在他的后面,硬是挤入了人堆,钻到了最前面。我的个乖乖,好大一个家伙!我和古胖子瞬间瞪大眼睛,只见淤泥里面,半掩着一件青铜器,一群人围着挖掘,脸上都闪烁着兴奋的光。挖的人很兴奋,围观的人也很兴奋。叮叮当当挖了片刻,青铜器渐渐显露出来,我们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个大牛头!一群人忙碌了半天,这件青铜器终于露出真面目,赫然是一头栩栩如生的青铜铁牛,这头青铜铁牛呈卧倒的姿势,跟真的牛是一比一的比例。铸造工艺非常精美,岔眼一看,还以为是一头活的大青牛。这头青铜铁牛,在场任何人都搬不走,而且谁也不敢占为己有。有村民通知了村长,村长来了以后,知道事关重大,留下几个村民守着青铜铁牛,然后把消息通报给航运局。航运局很快派来一艘货船,将这头青铜铁牛给拉走了。就在青铜铁牛被抬上船的时候,唐老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挡在船头,对那些工人们说:“这头铁牛,你们不能带走!”

那些个工人哪里会听唐老头的,有人上去想要赶走唐老头,没想到唐老头耍起了混,死活不让他们拉走这头青铜铁牛。古胖子疑惑地问我:“这唐老头发什么神经?”

我皱眉道:“我看他不像是发神经,他可能知道这头青铜铁牛的来历!”

工人们拿唐老头没有办法,只能通知了上面的领导。很快,一个航运局领导赶了过来。唐老头是航运局的退休职工,领导自然是认识他的,领导就去跟唐老头沟通。但是,沟通半天,唐老头并没有让开的意思。唐老头对领导说:“李局,我跟你说,这头铁牛不能拉走,一旦拉走,会出大事的!”

领导有些火了,义正言辞地对唐老头说:“老唐,我是看在你是老员工的面子上,才没有跟你计较!你现在却在这里危言耸听!来人,把老唐拉走!”

几个工人走上来,就把唐老头架下了船,唐老头一个劲地大喊:“不能拉走!会出事的!会出事的——”可惜,没有人理会唐老头,更多的人是在看唐老头的笑话,他们都在讨论唐老头是个疯子。夕阳西沉,围观人群渐渐散去,只有唐老头一个人还呆坐在河边上,眼睛凝望着那艘货船远去的方向。夕阳拉下唐老头的背影,唐老头的背影显得很孤单,看上去有些心酸。古胖子对我说:“七哥,天快黑了,咱们也回去吧,我的肚子饿死了,去撸串怎么样?哎,七哥,你去哪里?”

我朝着唐老头走过去,走到唐老头面前的时候,还听见唐老头在喃喃自语:“会出事的……会出大事的……”也许所有人都认为唐老头是个疯老头,但我却不这样认为。“老唐,抽支烟!”

我摸出一支香烟,递给唐老头,然后给他点上。我在唐老头身旁坐了下来:“老唐!你为什么说拉走青铜铁牛会出大事?你是不是知道青铜铁牛是什么来头?”

唐老头用力吸了两口烟,愤岔岔地骂道:“一群白痴,什么都不求懂,这可是镇河铁牛啊!”

“镇河铁牛?”

我微微一惊:“什么是镇河铁牛?”

唐老头看了我一眼:“小子,你是不是傻?这还需要问?镇河铁牛,顾名思义,当然是用来镇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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