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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孟相已经上交贪污赃款,而陈相和兵部尚书孙尚礼还没有,三人在立场上就有了许多不同。
孟相主张拒不主动认罪、携款潜逃者,按照太祖皇帝对贪腐的雷厉惩治手段即可,对贪腐本人砍手砍脚阉割后再五马分尸。对携家眷子女逃跑者,本人及亲属一律先肉刑,再五马分尸。执行完毕后,一律抛尸乱葬岗。 听完孟相的提议,陈相和兵部尚书皆冷汗涔涔,汗湿夹衣。这也太狠了,死后都不得超生的惩罚力度。 但这都是根据太祖制定的法典所出,也不好去批驳。 李北辰问陈相的补充意见。陈相此时已经缓过劲了,打定主意上交款项就是了。便说道,即使如此,肯定还是会有人铤而走险,例如自己不离开京城,但是让家眷、父母、子女或亲戚单独携款潜逃,做裸官。 提出这种情况后,兵部尚书开始大颗大颗地冒汗珠子。因为他今日下朝之后就是打算如此,让大儿子带着钱财傍晚混出城。 孟相听完微微一笑:“这种情况,太祖制定的法典里,也做出了相关规定。一当发现,一律诛九族。其中罪臣及妻子儿女采取剐刑后喂狗。百姓和同僚皆可以举报,凡是举报者,太祖实在高瞻远瞩,志在千秋。 同时,当让罪臣之妻去衣游街,才可达到震慑作用。”“臣以为...此等羞辱有伤风化。即已要采取剐刑此等极刑,则不宜再做此等羞辱妻儿之事,以免激起民变。”
陈相斟酌半天说道。
听完这段话,兵部尚书禁不住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只盼望着太阳晚点落下,儿子千万要听话。不要提前出发。不然九族的命都跟着没了。 大哥,你也不过是主动坦白了。交代没有交代完,还不一定呢。 竟然像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样子。小心屁股不干净,后面被自己定下的规则反杀。 心里可以这样想,但口里不能说出来。 李北辰神情凝重地问道:“孙卿,你觉得如何?”“臣......臣觉得陈相说得对,对妻女进行羞辱可能会损失朝廷颜面。”
孙尚礼战战兢兢地说道。
李北辰盯着孙尚礼的眼睛,“孙卿为何如此惶恐?”“臣...一向惶恐。”
孙尚礼冷汗冒得更多了。
李北辰道:“国家马上要打仗,军费万不可出现克扣贪墨的情况。孙卿紧张是应该的,务必做好自己的事。”“臣遵旨。”
孙尚礼擦了擦额头的汗,腿直打颤。
孟相抬起头来,眉毛里特别长的几根毛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目光炯炯有神,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臣不同意!臣以为那些让自己子女妻子携赃款潜逃的,是妻子无德,既不能劝诫丈夫,也不能教导儿女,更不忠于陛下。贪腐本是错,此时拒不认罪,携款潜逃错上加错,此等人无礼义廉耻,有何颜面存活于世,置天威于何地?”就知道今天会有异常唇枪舌战的硬仗要打。 在家喝的蜂蜜水质量不错,润嗓子效果很好。此时一口气说下来,不带喘的。 “陈相以为孟相所说如何?”
李北辰淡声问道。
陈相品了品孟相的话,沉默了片刻,无可奈何地说道:“孟相说得有理。”“好,既然如此,就按照商议的办。每个被抓人员处置前,先把详细情况报到朕这里来,避免错杀误杀。两位丞相主持了多次考试,学生遍布朝野,作为老师要多多督促,及时劝导,避免学生误入歧途,更是避免栋梁之才自毁前程。”
“臣遵旨。”
陈相立马跪下答道。
孟相和孙尚礼也立刻跪下:“臣,遵旨。”三人离开后,只听到屋内传出“咔嚓”一声。 徐福海听着一惊,微微抬眸,循声朝皇上那边看去。 只见皇上手里的茶杯被捏碎,而皇上面色铁青,神色疲惫,伸手揉了揉眉头。 “皇上,老奴给您揉揉肩,捶捶腿。”
徐福海立马会意地说道。
走上前去,拿了数个软绵绵的靠垫来,放在皇上身后:“皇上,您且靠一靠,歇息片刻。要不要让老奴把江常在喊过来?”李北辰半闭着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去重新沏壶茶来,要老君眉。你告诉其他人,出了户部的慕容池、吏部的范铭,还有陈宁,其他人一律不见。让他们先去找孟相或者陈相汇报商议。明日早朝提出奏请即可。”
不一会儿,江锦绣就拿着一叠纸惴惴不安地走进来。 “皇上,这是臣妾抄的诗经。请您过目。”
李北辰接过来看了看第一页,字迹属于练过但一般那种。但是态度看起来不错,清清爽爽,工工整整。只是随着一页一页地往下翻,错字越来越多,涂的团团也就越来越多。字迹越来越歪歪扭扭。 “臣妾的手写酸了。所以后面的字就没有前面的好看。”
江锦绣悄悄地琢磨着皇上的脸色,怯怯地说道。
眼睛咕噜噜一转,立马有了主意,决定用对付爹娘的手段来攻略皇上。 乖巧地问道:“皇上,您辛苦了这么一整天,都不得休息。臣妾给您揉揉肩,按按背吧。”李北辰正看着江锦绣的抄写出神。他想到江月白那工整的小字。几天之内抄了六七本。本本都跟印刷的一样,从头到尾一样的工整、清爽,排列美观大方。 这是怎样的心境和态度! 不自觉地微微颔首。 江锦绣以为是同意了自己“将功赎罪”,快步走到皇上的身后。 “你这是干什么?”
李北辰回过神来,警惕地问道。
江锦绣还未回答,便笑了起来,让李北辰的怒气消了一大半,“臣妾是想给皇上揉揉肩。臣妾的手艺是专门跟老中医学过的,可好了。皇上要不要试一试?”正好徐福海端着老君眉进来,使了个眼色,江锦绣立刻会意,替李北辰按起来。 李北辰端起新茶杯,杯中根根茶叶如眉般形态优美,汤色清亮,香气浓郁。 喝一口润泽,清甜,没有苦味。 而江锦绣按摩的手法确实十分熟练老道,比徐福海专业很多。加上这些日子有小厨房,日日喝汤吃着药膳调理,手里竟然不似刚来时那么冰凉。按在身上,自是微微有些凉意。 只是她的手劲偏小,有些地方,感觉总是差点意思。 “大福,你学着点。江常在按得不错。”
李北辰一直铁青着的脸色开始舒展。
“皇上有福了。老奴眼神拙,脑子笨,学不来。”徐福海笑着说道。
“徐福海,你把折子都搬到朕边上来。退下吧。”徐福海差遣小太监整了个小茶几过来,把折子放在上面整整齐齐地码好了。才快步走了出去。 不过半个时辰后,就传来依法处置吏部员外郎一家畏罪潜逃的处置,一家老少八口,六口肉刑后五马分尸,抛到乱葬岗。吏部员外郎及妻子亲眼目睹全部行刑场景,再将妻子去衣后游街示众。 一时之间,皇帝要铁拳彻查朝廷贪腐,追回赃款,严惩贪官污吏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大快人心,百姓们无不高呼新帝圣明。 百姓一向喜欢看热闹,这次还从多角度看了香艳之景,无不指指点点,拍手称赞。 而吏部员外郎则全程跟车目睹全过程。直到完成游街示众后,才双双就刑。 对贪腐这样的处置实属严苛,但杀鸡儆猴看的效果十分具有震慑作用。 挤在城门口想要蒙混过关的官员和官员亲属立马悄悄转头,混进人群中,生怕被熟人认出来。更有甚者,还有人已经逃出城去的,第二天听到客栈传得越来越神的传闻,立马又原地打包,悄悄溜回城里。 督察院那边开始接待一个个忐忑不安,总是禁不住回头张望的官员。彼此看见时,既有尴尬,也有释然。还好是一人一个房间,不然说不定,彼此还会因为很多事情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