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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听乐了,这瑞嫔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说着最体贴人最得体的话,实际上在暗戳戳地告状。
面色如常,不轻不重说道,“你就少在她跟前晃悠,惹不起躲不起嘛。”众人心里皆感叹,太后竟然还会讲冷笑话。江月白倒是听话听音,听出了太后的意思。 这是太后对她的警告,以后晚上别跟着去永寿宫了,自讨没趣,还容易惹祸。 “妾身知道错了,以后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江月白郑重的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见江月白一点就通,太后眉头舒展了许多。 捻着佛珠,缓缓道出斟酌了半天后才定下来的讲话: “从今日起,在皇后康复之前,每日都来慈宁宫请安。大事小事,自己主动汇报。有事说事,无事安好。你们没事就抄抄经书,念念佛,背背皇帝的诗词,谨守宫规本分,侍奉好皇上。不可肆意妄为,嫉妒倾轧,惹是生非。否则哀家必会重罚。都记住了吗?”一片婉转清脆的声音错落地答道,“记住了。妾身谨遵太后娘娘教导(旨意)。”
跟着过来蹲在太后腿上的波斯猫就像也听懂了这段话,长长地喵了一声。 太后慈祥地揉了揉猫的脑袋,“真是通灵性的小东西。”
猫舒服得喉咙里冒出咕噜噜的声音。 这声音让江月白想起昨晚李北辰满足后的叹息。 太后盯着满满一屋子的年轻面孔,心想,哀家也是从你们这个年龄过来的,专会糊弄人。 哀家说的每个词都大有深意,你们个个随口说记住了,真的都记住了? 启动点名模式。 “姝婉仪,哀家听到你说记住了,你来把哀家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海兰珠慌了,自己是个半文盲,读书最费劲,如今竟然被要求复述原文,这不是强人所难嘛,连忙答道,“回太后娘娘,妾身不敢。”
太后听到海兰珠打太极的回复,心里翻了个白眼,不会就不会,还硬说不敢。 “无妨。哀家就是想考考你们,是真记住了,还是应付哀家的。你记得多少,说多少。”
众人这时才回过神来。 完了。 领导临时搞随堂小测,自己压根没认真听。 只是随大溜回应记住了。这岂不是要一摸瞎了? 海兰珠硬着头皮,绞尽脑汁回忆刚刚太后说的话:“妾身记得太后娘娘教导我们没事要多抄佛经,多念佛,少惹是生非。”
太后转动了一个佛珠,慢条斯理地回答,“姝婉仪,你说得不算错,但不完整,不准确,没有把哀家说的话全部听进去。”
海兰珠立马起身赔礼道歉,“妾身知错。以后定认真听太后娘娘教诲。”
江月白心想这道题我会,我有天机丹,过目不忘,听过也不忘。 对太后输入指令:“谁能完整复述刚刚哀家讲的内容,哀家现在就晋她的位份。”
太后接收到指令后,明显地皱了下眉头,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想法,晋位是儿戏吗?转念一想,今天第一次开会,千金徙木,立信立威,也未尝不可。 于是板起了脸,抬起下巴,异常严肃地宣布:“如果有谁能把刚刚哀家说的原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下来,说明真正地敬重哀家,把哀家说的话听了进去。哀家现在就晋她一级以资奖励。”
竟然复述太后的话就能现场晋升,在场的妃嫔们全都懵了。 一个个肠子都悔青了。刚刚怎么就开小差,没有认真听太后讲话呢? 回忆,努力回忆,拼命回忆。 太后刚刚讲了长长一段,谁能想到字字都是考点。看来以后开会,得带个小本本记下来。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向谢贵人和叶才人。 她每天充当秘书的职能,负责每天的会议纪要总结。想必她刚刚应该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谢贵人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捏着毛笔,垂下了脑袋。 她没有受过现代速记培训,每次开会都是记录发言的大概内容,由叶苏华补充比对,哪能做到一字不差。 太后看向单独坐在小桌旁的谢贵人,“谢贵人?叶才人?”
谢贵人搁下笔,咬着嘴唇,垂下眸子,“请太后责罚,妾身只记了个大概。”
叶苏华也立马赔罪,“妾身...也没记完整。好像差一句。”
太后此时心里有些纠结,她既希望有人真能把她的话一字不落地记住,又担心真有人做到,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场就不得不晋她的位。 太后微微点头,“你们两个以后要把哀家说的话记全了。不能断章取义地拿给皇上看。”
谢贵人的脸顿时红成了猪肝色,而叶苏华则被吓得脸色苍白。两人连忙表达了忠心。 江月白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给太后输入指令,“问江月白,她有没有记住。”
太后接收到指令后几乎瞬间脱口而出,“瑞嫔?你呢,你记住了多少?”
江月白:“回禀太后。臣妾刚刚特意记下来了太后的训导,您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江月白气定神闲地复述了一遍。 这是她第一次利用系统作弊,算是两层功能叠加,利用了系统漏洞,心里有点小激动。 太后惊讶地望着江月白,这么长的一段内容,竟然全部记住了。是不是一字不差,自己都说不清楚。 谢贵人和叶才人两人目瞪口呆地盯着身前铺着的记录本。 她们比太后更震惊。对照记录的内容,几乎可以确定,江月白一字不差。 众妃嫔更是像看怪物一样看江月白。 江月白记得非常全面,而且背得也太流畅了吧。 全班都是学渣,你凭什么是学霸! 江月白对太后输入指令:“江月白竟然把哀家的话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忠心可嘉,孝心可嘉。决定晋升她一级到贵嫔。我是太后,要信守承诺。”
太后脑子里浮现出这个念头时,自己都吃了一惊。 如果是选侍答对了,她会毫不犹豫地晋升一级,大为褒奖,因为晋升完了也就是个答应,皆大欢喜。 可偏偏是江月白! 她进宫后才不过二十来天,已经连升五级了。再继续升,简直离了大谱。 刚刚自己为何要嘴贱去问她呢。 真是的!不问不就没这码事儿嘛。 太后直觉告诉自己,事情似乎正在脱离掌控,一向沉稳的她竟有些心浮气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