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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压轴好戏舞龙灯在一阵喜悦喧腾中结束,崔卫放下顶在头顶的龙头的造型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
王萍红着脸给崔卫递过来毛巾的时候,王成一旁打趣着:这亲妹妹也靠不住啊! 杨五钻进人堆急急的问着崔卫有没有看到振家。 崔卫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四下环顾着:“没看到,他是不是回家了?”杨五才想起他在街上找了两圈,唯独就是没回铺子和振生院子去看过,于是就找到刘福两人分头去找。刘福第一个回院子,一进院子就看到廊下坐着个人,那人背对的院子身子似乎在微微的抖着,走近一些就看出来是栓子。 “栓子,你在这干嘛?”
刘福过去拍了一下栓子的肩膀。
栓子一个机灵就跳起来转过身,刘福看到栓子两眼通红,神情还没从悲伤中扭转过来:“呦,这是怎么了?” “福子哥,我没事!”栓子看了看脚下已经都拆成了零件的自行车。
“心疼自行车呐!”见栓子没回答似乎是默认,刘福紧接着问道:“有没又看到振家?”
“振家在振生那呢!你找他有事?我去帮你叫他!”
刘福这才松了口气:“没事没事,振生托我帮忙看着,这不认多一下子找不到这小子还以为他跑丢了。行了,你接着疼你的车,我去收拾收拾!”
说完他便去院子水池那拿着扫帚去打扫铺子门口刚刚舞龙灯时候放过的花炮的碎屑。
很快,崔卫也回来了,一进门也是先问振家,栓子又照样回复了一遍,崔卫见振家没事也放了心,便去打扫院子等着收废水的上门。 栓子又继续捣鼓那里破车,知道听到身后又有人喊自己名字,他有心心不在焉头也没回的答道:“振家在振生那。”身后的人哦了一声:“有没有看到大小姐!”
栓子这才恍然回过神,忙起身回头看问话的原来是张春明,严彩蛾也正领着张蕊从外面走进来。 “大小姐她,她在振生家!”
“春明,你看着孩子,这么晚了还不回了,这回头让街坊邻居看见了该笑话了!”
严彩蛾一脸的不悦。
“怕什么,笑话就笑话,他们两个愿意高兴就行!”张春明心里还替栓子和雷钰的事有些难过,便脱口而出说道。
“有你这么当爹的嘛!”严彩蛾话说了一半,看了一眼栓子就拉着张蕊的小手朝里院走去。
“女大不中留,哎!栓子,你去把大小姐接回来!”张春明说完朝内院走了两步又站住回过身,他微微皱了皱没呕吐看着栓子欲言又止难过的神情:“栓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这车怎么了?”
“我已经知道了。掌柜的,您怎么不告诉我呢。”
栓子难过的说道。
张春明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栓子会知道的,雷钰病死了,不光栓子难过,自己和严彩蛾一样都很难过。可生老病死的事都是天意,尤其是这年头,人的命如同草芥,哪一家不是见惯了见多了。张春明甚至设身处地的想,若是自己的孩子遭遇这事,救命不活了,那剩下的人日子还不得照样过? 可当他望着栓子的时候,他想到了余振生,甚至心里忽然一阵心酸想到自己失去群青他娘时候的心情。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栓子,你还有爹娘。雷钰的事我一直是希望和雷霆好好谈谈帮你促成的,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好在你们还没成亲。你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群青娘走的时候我比你现在还难受,可日子他一天都等不得人,等不得让你想明白这些事。”“我,我知道我没资格怪您不告诉我,可,可明明你们都知道。”
栓子眼里擎着泪珠,他使劲的忍着不想让泪水落下来索性仰起头,那院灯在视线中都变成了一边银亮的花白。
张春明想了想,他拍了拍栓子上臂:“你和振生一起来的,振生聪明踏实,你厚道仁义。孩子啊,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再怎么说人有亲疏远近,你会比我和彩蛾心里更难过?”看着栓子那悲伤动情又在努力克制得样子,张春明心里暗暗想着,总会过去的,这难受终究会过去然后变成心里的记忆最终都是想着离开的那个人所有的好,他有些替栓子遗憾却莫名了有了一丝庆幸,庆幸终究雷钰的病没成亲之后让栓子摊上。 “去接大小姐回来吧,天不早了!”
栓子嗯了一身:“大小姐是在振生院子里,不过没跟振生在一起,武大小姐生了。”
关于武念知的事张春明也听说了一些,那个女孩子张春明见过,正月十五的时候来过家里。张春明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张芳的去向。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不过作为好朋友的张芳会有所表示,这个不该是张春明关心过问的。 余振生的房门开着,两个人正坐在桌边,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边紧盯着武念知那边的动静。杨五跑进门就找振家,听说振家都已经睡下了进屋看了一圈就又出来了。 “武姐姐那咋了?”
东屋传来接生婆叫声:“快了,用力,用力!”
以及武念知的痛苦的呻吟声。
“她要生了!”“啊!怎么叫的这么吓人啊,生孩子很疼的吗?”
这个问题余振生没法回答,他把目光转向房间。 “当然了!生孩子的疼可比断胳膊端腿疼多了,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杨五打着激灵咧着嘴:“不得了不得了,早知道这样疼,当初说啥也劝我四姐不要娃的好。”
“这是你能做的了主的事?”
张芳白了杨五一眼,杨五尴尬的笑笑就也在桌边坐下。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张芳一下子站起来朝东屋跑去:“孙婶,郭婶婶,是不是念知生了?男孩女孩?”站在武念知门口张芳拍着门大声的问着。
“别急,别急还没完事!”里面传来孙婶焦虑夹杂的喜悦的声音。
“还没完事......是什么意思!”张芳回到余振生房间皱着眉头嘟囔着,刚刚坐下又听到一阵啼哭,这次比刚才的哭声更加嘹亮。
“两个?!”“武姐姐生了两个!”
杨五一副了然的样子:“难怪那么疼,她生了双胞胎哦,我四姐肯定也就生一个,不会那么疼了。”
栓子茫然的走进了院子,婴儿的啼哭声让他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他站在院中愣愣的看着武念知的房门,竟然莫名的想着如果是雷钰投胎了那该多好。 武念知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孙婶送着接生婆出来,笑吟吟的对等在院子中的几个人说着:“放心吧,念知她没事,娘三都好的很。”
“孙婶,到底男孩还是女孩?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张芳焦急的问着。
“一样一个,你能去!你去吧,记得关严了门!”孙婶嘱咐着又冲栓子和余振生说道:“你们几个也回屋歇着,这回这院子里可是热闹了。”
有了新的生命,像是给人们心里打了一道光芒。 张芳走后,余振生和栓子都静静的坐在炕头。他们不知道是因为婴儿的哭声,还是他们各自的心事都让两个人都睡不着。 而此时,日租界的一座洋楼里,榻榻米上三个男人盘坐着,他们的面前摆着酒水和水果。 坐在主坐的是曹田次郎,另外两个一个是他的儿子曹田小雅,另外一个是最近来到中国的,曹田次郎的同窗好友牟田口廉也。 曹田小雅对自己父亲的这位好友很是崇拜,牟田口廉也出生于1888年的佐贺县,他出生的时间很凑巧。那时日本国内渐渐强盛起来,军国主义也逐渐席卷全国,在大环境的影响下,他也像其他人一样,不可避免地走上了当兵这条路。 进入军事学校,且成为一个好的军官是当时日本所有年轻人的梦想。牟田口廉也也是如此,他凭借着还不错的成绩顺利考入陆军士官学校。 从父亲曹田次郎和牟田口廉也的对话中曹田小雅知道,那时候的这时的牟田口廉也(对未来充满了幻想,但事实却不尽如人意,牟田口的成绩根本算不上是优秀,学校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陆军士官学校通常都会对那些排名前列的学生进行重点培养,像冈村宁次一样,他们毕业以后便被派去欧洲国家学习。 牟田口廉也的终极目标也是如此,但是很一般的成绩满足不了他的幻想,因此在毕业以后,他被随意分配到了一个部队,做起了勤务兵。之后的他生活也一直平平淡淡,眼看着自己的同学们、低年级的学弟们已经成为了部队的指挥官,他却愣是没什么变化。 这次日本开始派出大部队来到中国,计划起了侵华战争,牟田口廉也来到了中国。 “牟田君一向很拼命,相信这次一定能为帝国主义建功立业!”
“曹田君,你我都一样!”
两个中年日本人举了举酒杯,曹田小雅也陪着举起杯子。 “听说,小雅已经升职了?之前能到日清研究所深造,曹田君教子有方,你的儿子很出息!”
牟田口廉也赞叹着。
“帝国需要更多的人,他做的就是培养人才的事。这次他回来是在满铁的地方事务所任职,这个年纪能做到所长是他的荣幸。”曹田次郎的脸上充满了骄傲。 “支那人狡猾的很,能够培养支那人为我们所用,小雅你的任务很艰巨啊。”
曹田小雅笑了笑:“这不算什么,我们用能用的人,支那人那么多,并不是什么人都会讲什么理想,只要他们饿了肚子,为了吃饭也会帮我做事的。”
三个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余振生不知道,他今天的侥幸完全是一个意外。 为了迎接牟田口廉也,曹田小雅不得不抓紧回公寓。他今天见了两个重要的人,第一个就是日本要培养的主要对象,天津的大混混袁文会。 今天见袁文会,曹田小雅有了很大的收获,他们密谋成立了“安清道义会”,这个所谓的道义会就是要协助日本人组织“便衣队暴乱”,同时为日本提供中国劳工和妇女。 而更重要的就是来见眼前的这位曹田小雅心目牟田口廉也,在未来的几个月后这个人将成为七七事变的罪魁祸首。 牟田口廉也任侵华日军中国驻屯军步兵旅团第一联队联队长,军衔为大佐。7月7日当天,由于驻屯军步兵旅团旅团长河边正三少将未在BJ,所以牟田口廉也成为了现场的最高指挥官,并由其下达了向中国守军开火的命令,他也就成为挑起“七七事变”冲突的罪魁。 1937年7日晚,驻扎在北平西南的宛平县的中国驻军,迎来了不速之客,桥对岸的日军解释他们有一名士兵失踪,要求进到我方区域内寻找。 如此要求我军定然不能满足他,可是日军并没有放弃。没过多久时任中国驻屯军步兵旅团第一联队联队长牟田口廉也与我方交涉。 他表示自己手底下的士兵已经失踪几个小时,怀疑是我军将他杀害,必须要进入我军驻地搜查。 这人完全就是在信口开河,且不说驻军没有见过那个日本兵,即使见过也应该先向我军上级部门反映。 看到我方驻军坚定的态度,牟田口有些冒火,他回到日军驻地,直接开始了行动。 随着一声令下,日军士兵向宛平城开炮,打响了卢沟桥事变中的第一枪,东北三省一带的黑暗生活也就此来临。 日本士兵失踪引发了如此大的事变,但其实这背后的真相很简单,之后红军战士调查发现当初不见的那个日本士兵志村菊次郎,其实压根没有失踪,他只是闹了肚子离开了队伍,之后也回到了队伍之中。 牟田口廉也未经上级允许,直接发动战役, 这时在北平驻扎的中国驻屯军人数差不多为5000人,虽然比起普通部队人数不少,但要发动全面侵华战争还是远远不够。 因此牟田口擅自挑动与中国驻军的矛盾,引起很多人的不满意,许多士兵、军官都在私底下责骂他是个愚将。 战争打响后,日本国内有部分人不同意此时开始战争,比如石原莞尔,他站出来呼吁希望日本国内与中国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谈判,同时也规劝日本千万不能在这时发起大战。 可是他的呼吁没什么用,全面侵华本就是日本的主要计划,现在来看无非就是计划提前了,不仅如此,牟田的计划这时也得到了日本天皇的赞同。 天皇都同意了,剩下的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日本企图扩张领土的计划向前推进了一大步。因此牟田口得到了日本天皇的赞誉,甚至天皇亲自向他发授荣誉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