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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一大家子人,一边吃着清甜可口的西瓜,一边畅想着美好的未来,谁也没有留意到,阮秀秀连西瓜都没吃就直接回了房间。
回房后阮秀秀就闷头收拾行李,一般出去打工带身份证就可以了,但她却趁大家都在外面,悄悄摸到李玉莲的房间,将家里的户口本给一并装进了行李包中。 蓉城这边开户办存折是不仅要身份证,还要户口本,她不清楚珠城那边需不需要,但带上总归有备无患。 李玉莲和阮大江走后,阮大海也出门上班去了,阮轻轻一个人在家里。 纠结了半天,她还是去敲了江家的门。 开门的是张春喜,看到是她,脸笑得像太阳花一样灿烂。 “姐姐,有啥事吗?进来坐。”阮轻轻下意识往门里探了探头,刚好与看过来的江忱对上视线。 江忱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大步朝她走来。 “你找我?”
“也没啥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的伤处理没有。”
说话间,阮轻轻的目光从少年的脸一路看向脖颈,伤口位置都擦了红药水,但身上的衣服却没换,肩膀被扯开了一道豁口,能看到突起的锁骨。 阮轻轻抿了抿嘴,也不知该说什么。 在张春喜极力而热情的邀请下,阮轻轻进了江家。 跟先前的空荡相比,现在的江家简直像个服装店,客厅的顶上拉了几根绳子,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衬衫,地上也堆放着不少。 “你们把这些衣服全部都洗了一遍啊?”
空气中的肥皂味很浓郁,显然是从挂着的衬衫上散发出来的。 “这些衣服放久了,上面都是皱皱,还有股霉味,洗了看起来干净点。”
张春喜解释说。
“你们没熨斗吗?”问完,见三人面色有异,阮轻轻这才意识到,像熨斗这样的家常电器,对江家而言都是奢侈品。 “衬衫过了水容易缩水变形,你们用熨斗把皱皱熨平,再用喷水壶喷点水,挂起来风干就不会有霉味儿了。”
阮轻轻回家把熨斗连同熨衣板一同搬了过来,手把手的教三人怎么熨衣服。 转眼就到中午,张春喜笑嘻嘻的留阮轻轻吃午饭。 想着回去也是吃剩饭,阮轻轻欣然同意了。 看江忱拉着张春喜匆匆出门,阮轻轻有些奇怪的问江瑶,“你哥他们干啥去?”
“去买米买菜。”
阮轻轻意识到,她答应留下来吃饭的决定似乎有些欠考虑。 她原以为只是随便吃顿家常便饭的,哪里想到江忱会如此慎重以待,特地出去买米买菜。 买菜还能理解,可为什么还要买米?难道平时家里都不备米的吗?还是说家里的米刚好吃完了? “你们平时都吃些什么呀?”
“吃稀饭、泡菜。”
阮轻轻本来是想跟江瑶拉家常的,却不想听到这样的回答,“每天都吃这些?不炒菜吗?”
“有时候我哥会买馒头回来吃,上个星期还买了肉包子。”
瞧着江瑶咧着嘴笑,阮轻轻心说难怪兄妹俩瘦得跟猴子似的,吃得这么差,一点营养都没有,不瘦就怪了。 江忱回来得很快,除了大米和蔬菜,还买了巴掌大的一块五花肉,以及半个西瓜。 放在她家,这都算是吃得差的了,阮大海隔三岔五就买鸡买鱼买牛肉给她改善胃口。 但在了解过兄妹俩的生活水平后,阮轻轻很清楚这些已经是江忱最大的诚意和能力。 江瑶煮饭,江忱炒菜,阮轻轻好奇的站在厨房门外,看江忱切肉。 江家的菜刀看起来像是几十年的老古董,刀背上布满黑色的铁垢,就连刀口都有缺口,但却被磨得极为锋利,切出来的五花肉又薄又均匀。 看阮轻轻在看江忱切肉看得目不转睛,张春喜笑着打趣,“姐姐,你厨艺肯定好,要不一会你炒菜,让我们尝尝你的手艺?”
阮轻轻连连摆手,“我不会炒菜。”
张春喜立刻打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是客人,咋会让你下厨嘛。我也不会下厨,不过没事,耗子手艺好,我们等到吃现成的就行。”
阮轻轻跟着笑了笑。 午饭很快摆上桌,回锅肉、土豆丝、蛋花汤。 江瑶舀饭,第一碗舀给阮轻轻,舀得特别满,生怕她吃不饱似的。 “我吃不完。”
江瑶听了,重新又舀了一碗递过给她,阮轻轻还是摇头。 “这都吃不完?”
张春喜诧异。
江家吃饭用的是斗碗,比阮轻轻家的小圆碗大了一倍有余。 “小半碗就够了。”“姐姐,你饭量也太小了,跟猫儿一样。”
张春喜没心没肺的打趣。
阮轻轻也不在意,她从小饭量就小,爱吃零食,阮大海也惯着她,家里的饼干糖果什么的从来不缺。 长大后,虽然不像小时候那么爱吃零食,但饭量依旧小。 吃过午饭,阮轻轻就回去了。 江忱洗碗,江瑶站在门口抱怨,“姐姐中午就吃了一点饭和土豆丝,都没吃肉,肯定是你炒得不好吃。”江忱没吭声,心里却在想,她吃得这么少,是因为他做的不合她胃口吧?下次他应该问问她喜欢吃什么菜。 —— 晚上,阮大海回家,到处找不到熨斗,得知被女儿拿去了江家后,他也是见怪不怪,第二天直接买了一台新的熨斗回家。 阮轻轻看阮大海用新熨斗烫衣服,还挺不好意思的。 “你要用熨斗可以去对面拿回来嘛,用完了再拿过去就行了呀,买个新的多浪费啊。”
阮大海哼笑,“拿过去又拿回来的,我嫌麻烦。”
“哪里麻烦了,就几步路,都不用下楼。”
对上阮大海揶揄的眼神,阮轻轻忍不住脸热,“下次再借什么东西过去,我一定先跟你说。”
“我看你哟,迟早要把这个家都搬过去。”
“不会的,他们家没我们家大,搬过去也装不下。”
“……” 第二天,看阮大海又提了一袋水果和补品回家,阮轻轻不由好奇。 “爸,你要走亲戚啊?”
“楼下黄大娘昨天在楼梯上摔了,腿踠骨骨折,我一会去看看。”
阮大海感慨,“也不晓得是谁在楼道上滴了清油,刚好被黄大娘踩到就摔了一跟头。”
因着黄大娘往她脚背吐痰的事,阮轻轻对其没有好感,听到对方摔折了腿,她虽然不至于幸灾乐祸,但也不会特地上门探望。 随着复读班开学时间的临近,阮轻轻的心情也开始紧张起来。 一方面担心住校会跟舍友合不来。 上辈子她读大学也住过一年的校,经历可以说是相当的不愉快,若非必要,她是真的不想住校。 另一方面则是舍不得离家,舍不得离开阮大海。 就在她为离家而伤感之际,大半个月没联系的杨珊忽然找上了门。 以前两人交往,都是阮轻轻主动居多,主动打电话,或者去杨家找杨珊。 现在阮轻轻不主动了,杨珊又舍不得花钱打电话,两人一时倒断了联系。 一见面,杨珊就关心的问起她和张恒的事。 看杨珊的表情,阮轻轻就知道对方肯定已经知道她在同学会上拒绝张恒的事。 至于是怎么知道的,除了是张恒告诉的,不作他想。 初中毕业后,杨珊就回了老家读高中,而阮轻轻则因为赵晓兰的针对,高中三年都没有交好的女同学。 因此她的高中同学当中,杨珊只见过张恒,也只认识张恒。 杨珊喜欢演,那她就陪着演好了,看谁演戏好呗。 “我跟彻底张恒闹翻了,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啊?为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