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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门外,不少住户以及路人围着黑色的宾利慕尚啧啧称奇。
不过因为宾利车前后有保镖把守,因此围观的人并不能靠太近,只能隔着安全距离欣赏这辆顶奢豪车。 “这车叫宾利,国外进口的,听说要两百多万。”“天呐,一辆车就两百多万?有这个钱,还不如去买房子,起码能买一百套商品房,光是收租都收不完。”
“你懂个屁,人家自己屋头就是盖房子的钱多得花都花不完,买辆两百多万的车算个求,听说,人家屋里头还有一辆一千多万的。”
围观人群听得直咂舌。 对于这些人均年收入不超过三千的普通人而言,两百多万的车就已经是天文般的数字,一千多万的车,那怕不是黄金做的? “看不出来,那个瘟丧还有这等福气,被豪门千金看上了……” 不知谁艳羡的感叹了一句,顿时遭到了其他人的喝斥。 “小声点,今时不同往日,你还张起嘴巴乱喊嘛,要背时的……” 江家。 高希月淑女的坐在林容华的床前,脸上并没有因为林容华瘫痪在床而露出嫌弃,反而笑容甜美。 “林阿姨,您好,我是高希月,今天是特地上门来探望您的……” 做完自我介绍后,高希月陪着林容华聊了好一会才起身告辞。 送高希月走后,保姆蔡孃孃面对一屋子的高档礼品,各种家用电器、电动轮椅和电动床,羡慕得嘴都合不拢。 相比之下,林容华的反应却很平淡,并交待蔡孃孃不要拆这些东西,说等儿子江忱回来处置。 从江家出来后,高希月并没有离开,而是让随行的保镖给整个小区的住户送礼。 而她则亲自带着礼物去了阮家拜访。 “阮叔叔,您好,我是高希月,这是一点小心意,请您收下,感谢您们家这些年来对江忱的照顾……” 阮大海看着茶几上的东西,愣怔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希月礼貌的在客厅里张望了一下,“阮姐姐不在家吗?”
阮大海点了下头,解释女儿今天学校有事。 “我知道阮姐姐平时对江忱多有照拂,我还想亲自谢谢她呢,看来只能下次了,那就不打扰了。”
阮大海喊住高希月,让她把东西拿走,但高希月两句话就把阮大海堵了回来。 “您要是不收的话,那肯定是嫌这些东西不上档次,下次我只能送更贵重的过来了。”
高希月终于离开了小区。 然而她声势浩大的送礼行为,却让整个小区炸开了锅。 人人都说江忱走了狗屎运,攀上了蓉城首富,要做高家的乘龙快婿了。 高希月走后,阮大海准备做晚饭,打开米缸才发现家里的米吃完了,他拿上钱和钥匙出门准备去买点米,刚走出单元楼就发现小区里面闹哄哄的,就像过节一样,住户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堆摆龙门阵。 看到他,闹哄声静了一瞬,所有人都朝他投来目光。 这些目光中,有同情、有嘲笑、也有幸灾乐祸。 阮大海这两年来,几乎是把江忱当成了半个儿子来关照,整个小区都看在眼里。 大家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后来习以为常,再到默认。 认定阮大海是把江忱当成了未来女婿培养,也认为江忱肯定会成为阮家的女婿。 谁料半路会杀出高希月这么个程咬金。 家世、身份、财力,把阮大海父女甩出了十条街不止。 江忱倒是要鱼跃龙门了,可笑阮大海白白付出这么多的心血,却是替了他人做了嫁衣,沦为了别人往上爬的垫脚石。 所有人都在看阮大海的笑话。 “大海,还是你眼光好,挑中了江忱这么个好苗子,他现在飞黄腾达了,你们阮家以后也能跟到沾光。”
有认识的住户打趣阮大海,但到底是打趣还是在嘲讽,就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了。 阮大海和平时一样,笑呵呵的跟相熟的人打招呼,等走出了小区,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走出小区没多远就碰到了狂奔回来的江忱。 跑得倒是快,生怕赶不上趟了。 看江忱跑得满头大汗,阮大海心里冷笑连连。 “海叔。”
江忱气喘吁吁的停在阮大海面前,如往常一样招呼。 在他最落魄贫穷时也依然对他和颜悦色的阮大海,今天却格外冷淡,只是点了下头就错开身走了过去。 盯着阮大海逐渐远去的背影,江忱的心不断下沉,像是坠入了冰冷的海底,巨大的冷意将他紧紧缠束,让他喘不过气来。 等江忱回到家,发现江瑶已经放学回来了,黑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望着他。 “哥,你是不是变心了?”
接到传呼的张春喜也很快赶了回来,看到满屋子的东西,震惊得半天合不上嘴。 “耗子,你这下真是的要被富婆包养了。”
话一说完就挨了江忱一记踹。 兄妹两人,加上张春喜,在小区里面挨家挨户的敲门,不顾住户的白眼、嘲讽和谩骂,将高希月送的礼品一一要了回来。 阮轻轻回到家,看到茶几上的礼品盒,下意识拿起来看了看。 是她很喜欢吃的一款进口巧克力。 正好有点饿了,她没多想的拆开包装,拿了一颗,剥掉金箔纸刚咬了一口,阮大海从厨房走了出来。 “爸,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吗?”
注意到阮大海的脸色不太好,阮轻轻忙问。 阮大海瞅着被她吃一口的巧克力,语气不明,“好吃不嘛?”
阮轻轻下意识点头。 “好吃就多吃点,江忱的喜糖,以后就吃不到了。”
“……” 江忱和高希月在一起了? 阮轻轻坐在沙发上懵了好一会,直到门外有敲门,她才回神起身去打开门。 门外的人是江忱。 望着少年人熟悉的俊美脸庞,她心里忽然涌起巨大的空落感。 她细心种了两年的小白菜,忽然就被别人挖走了。 “姐姐……” 江忱正要开口说明来意,黑眸落到阮轻轻手里咬过一口的巧克力上,声音顿时像卡了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