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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恒拿着录像带,带着十二分的疑惑去找了一个高中时的老同学。
张恒家里没有录像播放机,虽然也可以去录像厅租单独的包厢看带子,但那需要花钱。 虽然朱彩凤每个月给足了他生活费,但他开销太大,根本不够花,每次到月中就花完了,后面的半个月就靠着江依依吃饭,捱到月底再找朱彩凤要生活费。 周而复始。 现在,江依依莫名将他甩了,他连吃饭都成问题,哪还有闲钱去录像厅消费。 所以他找了一个家里有录像播放机的老同学,请对方帮忙播放一下带子,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 老同学得知他的来意,误以为录像带是不正经的片子,悄悄叫了几个朋友来家里一起看。 结果,等人都到齐了,把录像带一播,全都惊呆了。 看着电视屏幕上播放出来的内容,张恒就像被人当头敲了一记闷棍,脑瓜子嗡嗡响,眼冒金星。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冲上前把电视机给关了。 回过身,对上老同学惊讶和鄙夷的眼神,以及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张恒想要解释,可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羞愧满面的落荒而逃,连录像带都忘了带走。 等张恒一走,老同学将电视机打开,一群人继续围观张恒下跪忏悔的内容。 等张恒跑回来拿录像带时,大家已经看完了录像带的内容,并意犹未尽的讨论着。 “……他以前在学校就抠门得要死,每次都蹭我们请客,从来不回请一次,没想到他心眼还这么小,遭班花拒绝了就这样子背后说人家,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子德性,人家班花有颜有钱,条件那么好,他抠迷日眼的不说,又穷又小气,换作是我我都不得搭理他。”听着老同学对自己的埋汰,张恒脸上火辣辣的,也没脸进去要回录像带,灰溜溜的走了。 是谁? 到底是TM谁干的?! 张恒气到发疯,抓狂,就像一只阴暗丑陋扭曲在地上爬行的蛆虫。 不知过了多久,张恒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下来,联想到今天所遭遇的种种,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等他跑回学校,找到江依依和舍友一询问,果然,这些人都收到了录像带,知道了他的憎恶面目。 然而,舍友的话更让他绝望—— “不光是我们宿舍,还有系里面的主任和几个教授都收到了,张恒,平时大家吹牛装碧很正常,但你这样去抹黑一个女生太过份了。”
“你这个人报复心太强了,以后谁还敢跟你来往,一不小心得罪了你,谁知道你会在背后搞啥子小动作。”
“你抠门就算了,找我们借了饭票和钱,从来不主动还。问你要的时候,你还骂骂咧咧的发脾气。”
“我们又不欠你,大家都是学生,生活费都是家里头给的,不多不少刚够吃饭,借给你是讲兄弟义气,你倒好,一句感谢都没有,问你要反倒成了罪人。”
舍友你一句我一句的吐槽,就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张恒面红耳赤。 他逃似的跑出了宿舍。 尽管落到了此时此地,他也没有自我反省、悔过,而是平等的憎恨所有人,认为都是别人的错。 舍友太小气,一点点钱就跟他斤斤计较。 前女友就是个势利眼,看他遭了难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个翻脸无情的婊子。 还有阮轻轻这个贱人,他都已经找她道歉了,居然还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搞他。 一个个都见不得他好。 —— “轻轻,总算是找到你了。”
看着找上门的杨珊,阮轻轻本能的皱眉。 杨珊探头探脑的往里看,“这就是你爸给你买的商品房吧?装修得还可以嘛,花了不少钱吧?”
阮轻轻冷淡看着对方,“你有啥事?”
杨珊笑,“我去过你家,你爸说你搬出来了,我好不容易找过来,你都不请我进去坐一下吗?”
“不方便。”
“有啥不方便嘛,啊,你不会是耍朋友了吧?你跟你男朋友一起住的?不会是上次那个秦浩吧?”
“关你屁事。”
阮轻轻直接就想关门,然而杨珊却伸手将门挡住,“轻轻,你先不要关门,我是来给你送请帖的。”
说着,杨珊将一只大红的请帖递过来。 见阮轻轻不接,她把请帖硬塞到阮轻轻怀里。 “下个月5号,在光华路的红叶饭店,你一定要来啊,我可是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阮轻轻没吱声,心里想着等回去就把请柬扔垃圾桶。 杨珊说完了正事也不走,又说起了张恒。 “轻轻,以前我一直不理解,你为啥子看不上张恒,但我现在理解了。”
说完,杨珊从包里摸出一盒录像带,“这个是你录的吧?你找人偷录张恒,然后把录像带寄给张恒身边的人,故意报复张恒,想让他身败名裂。”
阮轻轻盯着录像带,心里本能的升起警觉。 “我听不懂你在说啥子,你手上的录像带我从来没见过。”
杨珊紧紧盯着她,脸上带着古怪的笑,“轻轻,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就承认吧,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除了你,不会有人这么恨张恒,想要置他于死地。”
阮轻轻冷笑,“你错了,我并不恨张恒。”
“对我而言,他跟马路边的野狗野猫没啥分别,我没有必要花费精力与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放屁!”
看着从拐角处冲出来的张恒,以及跟在张恒身后的两名民警,阮轻轻心下了然,脸上却故露疑惑。 张恒指着阮轻轻的鼻子,脸色阴翳到扭曲,“你敢说录像带不是你寄的?”
“我敢。”
“你发誓!如果录像带是你寄的,你和你老汉儿明天就遭车子撞死。”
“我发誓……” 听到阮轻轻真的发了誓,张恒干瞪着眼半天说不出话。 难道真不是阮轻轻干的? 可除了她,还会有谁? 这时,杨珊忽然开了口,“又有警服又有警车,还有派出所的地方,一般人是做不到这么周全的。”
“轻轻,我记得你有个小舅舅是公安局的刑警吧?是他在背后帮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