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会怎样?”
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我可不希望白雪死啊!倒不是因为因果关系,而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已经深入了解白雪这个人了。陆默娘没有说话,将手掌重重地拍在白雪的胸脯上,我看见一道红光在白雪身上游荡,这使得白雪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一些。“我已经封住了她身体内的鬼气,但是她是毒尸,体内的毒源早晚会攻心。”
陆默娘回过头有些急切地说道:“她大概率还能坚持十天左右,十天后鬼气就压制不住了,所以你要尽快想法解毒。”
说到这里,陆默娘又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是我没有办法解毒。”
我这时候想起当时芷青说神医峰可以解毒,连连说道:“解毒的事情我有办法了,你就不用记挂了。”
陆默娘能看穿我的心思,当即就问道:“你又要走了吗?”
陆默娘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上沁着泪水,我知道她很舍不得我,但我还是只能默默点点头说道:“是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河神大会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夫君!”
陆默娘终于是没忍住,直接扑进了我的怀里。我搂着她冰冷地身躯,就这样随着小船在江面上漂泊,此时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晨光照在我的身上,我意识到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很不情愿的将默娘挣脱开,说道:“默娘,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陆默娘虽然万般不舍,最后也只得含泪相别,不住地提醒我要珍重。回去的路上,我加快了摇浆地速度,就怕自己又会怀念陆默娘。而白雪也虚弱不堪,等我上岸的时候她几乎奄奄一息,是芷青和我俩个人才把她抬进去的。此时夏天也已经醒了,嘴唇虽然有些青紫,不过好歹意识算是恢复了。为了避免俩人起误会,他告诉我回神医峰只需要七天时间,应该是可以来得及的。至于黑风的尸体,我只能先放置在我的草屋里了,但白雪仍然心心念念,就算疲惫不堪,也要守在尸体旁边。我没办法又给她熬了一点粥,让她补充了一下营养,至于芷青和夏天,我则是给他们买了些早餐。他们吃着早餐,我者才想起来已经有老一段时间没看我的爸爸了,我爸爸现在还沉浸在失去我妈的阴影中,我得回去看看。在路上我又遇见几个村民,他们都说昨晚上梦见河神大王显灵了,告诉他们以前做的事太没良心了,要让他们给莲香立一个庙宇,提供鼎盛香火供奉消除自己的罪孽。看着他们虔诚的样子,我心里不由觉得好笑,什么河神大王,不就是龙傲吗?不过我也没说话,毕竟对于这些村民而言,只有让他们感到敬畏,对村子才有好处。回到家的时候,家门开着,门前石板上都是灰尘,一副萧条之相。难道是我爸爸这段时间没在家吗?可不在家应该关着门吗?我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赶紧走进院子,院子里也散落了一地的菜叶屋子里的门也四敞八开。我在外面朝着里面喊了几嗓子,但里面仍然没有半点回应,等我走进家里之后,我听见卧室里传来我爸爸的声音:“别走,你别走啊孩儿他妈。”
卧室里的声音昏沉,就像是得了癔症一般,我赶紧闯进卧室,这卧室门一打开,我就感受到一股邪气扑面。只见我爸爸搂着一床粉色地被子,就像是心肝宝贝一样爱不释手,无比沉醉,可我分明看见那邪气就是从这床被子上传来的。我掐诀念咒,直接就朝着那床被拍了过去,那床被兴许是感受到了危险,一抹粉红色地光从里头闪了出来。但我已经来不及收手了,直接拍在了背上,将这床被子扔到了一旁。我这贸然把被子夺了出来,但我爸却像是看见红布的大黑牛,双眼猩红朝着我拳脚相加:“还给我,把我的孩儿她妈还给我。”
我抓着我爸让他冷静,但他是干农活出身的,力气大,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将之制服。在我和他纠缠之际,我忽然看见在窗户后边有一双眼睛正盯着我们。那眼神中充满了玩味与怨毒,像是一双女人地眼睛。我一个闪身脱开,然后朝着窗外大喊道:“哪来的邪祟,敢迷惑我爸爸。”
那个邪祟见我奔着她去了,一道粉光直接就从窗外飞了出去。我没有着急去追,再看我爸爸,已经坐在了床上,一脸的疲惫。我来到我爸的身前,关心问道:“爸,你没事吧?”
我爸看了我一眼,惊讶地问道:“阿水,你怎么回来了,都没通知我?”
我爸的声音很疲惫,我对他说道:“我刚回来,怎么家里变成这个样子了?”
“怎么样了?”
我爸一脸疑惑,显然是对先前发生的事情浑然无知。我说了外面门没有关,我爸这才饶有深意的说道:“难道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听到这,我不由得问道:“做梦?做了什么梦?”
我爸一脸激动地说道:“我梦见你妈回来了,就坐在我的床前,脸一直对着我,但我只要站起来,她就立刻会跑,我紧紧地抱着她,但她就像是空气一样飘走。”
“飘到门前,然后又从门内飘回来,我根本就没法抓住她,可我真的很想你妈,你知道吗?”
看着我爸这副模样,我心里面很难受,但我还是很严肃的说道:“爸你这是中邪了。”
我爸惊诧问道:“阿水你说什么,我中邪了?”
我点点头,将刚刚我爸抱着被子的情形,他忽然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东西装成你妈.的样子?”
我也不明白,刚刚那东西不惧怕阳光,应该不是一般的邪祟。我只好问道:“爸,你这段时间去过什么地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梦见我妈的。”
刚刚我爸追我妈的样子我还历历在目,只是在他看来,是一场梦。我爸想了一下,说道:“上个星期,我赶了一趟夜路,路过村口那个老庙,好像就是那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