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陈杏的动作，赵石也发现自己靠的太近，不敢再有动作。“我也不累，稀奇的事没有，不过倒是接了笔大生意。”

他卖了个关子，见成功吸引陈杏的视线，才缓缓吐出：“县令家的独女玲珑听过吗？她一口气在我这定了一年的布料，只这一笔，我便赚了二十两银子！”

因为太过开心，赵石没注意到他提起县令独女时陈杏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我还以为县令的女儿应该很不好相处，没想到比平日里接待的商户女眷还平易近人，听完布料的介绍便直接定下……”陈杏静静听着，等到赵石终于停下，才觉出些许不对，他收敛了笑容，语气疑惑：“是不是我的话太多了，你听着有些无聊？”

“玲珑是不是指名让你上门送布料？”

陈杏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突然问了一个没有任何关联的问题。“是。”

赵石的嘴张了张，还是老实回答，他对于玲珑的这个要求也觉得奇怪，但开店做生意，比这个还奇怪的问题多了去了，因此便没有放在心上。陈杏接着道：“那你可知道，玲珑指定你上门，是对你有意，想要嫁与你？”

这话一出，登时让赵石愣住，他声音迟缓：“这不可能，许是看中我对布匹的了解呢？”

说到最后，向来恣意爽朗的声音在陈杏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视线里渐渐低下去。他回想着进入县令家后发生的事，先是将自己带到前厅等了一个时辰，又是县令带着夫人和女儿过来与他问话，之后便说有事拉着夫人先行离去，只剩自己和县令女儿。在推销布料时，只要自己说不错的，便都定下，说到最后，更是定了全府上下一年的衣物。可笑那时他还觉得是自己游说的卖力，布料也着实不错。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吗？可是他有喜欢的人啊，他喜欢的是陈杏。赵石霍然看向陈杏，语气张惶：“你信我，我不知道玲珑喜欢我，若是知道，我一定不会去！”

“我相信你。”

看着赵石这副生怕自己误会的模样，陈杏也放下了这几日一直憋在心里的心结，但是就这样过去，又觉得对不起自己。“我们之间有三月之期，若你变心，可以提前结束，但不能隐瞒我欺骗我，也不能与县令独女过于亲密独处，能做到吗？”

“你说的话，我向来都记在心上。”

赵石见陈杏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忙表忠心。“等我回布庄便将县令定的这一年布料后续事宜都转交给掌柜的负责，绝不单独和县令独女相处。”

他竖起右手放在头边指天发誓，紧绷的表情像是在讨论什么大事。陈杏点点头算是认同，不知者无罪，且赵石本身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一段感情想要长久，就要互相谅解。见陈杏不生气了，赵石嘿嘿一笑，直冒傻气，看着周围晾晒的染布，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近日我发现街上好多人都戴了簪花，花的颜色和你新染制的颜色几乎一样。”

他面色严肃起来：“是不是染料的方子泄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