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海面色沉沉,看着此刻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县令,冷呵道。“县令,你可知罪!”
县令已然面如纸色,还是道:“下官为官清廉,何罪之有?实在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的这些暗卫可都招了!县令大人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铁证如山,一旁,王东见状不妙,黑着脸上前,重重抽了县令一巴掌:“你,你怎的如此糊涂,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说罢,拉出脸色惨白的赵倩道:“巡抚大人,此事小人同表妹并不知情,若真是我这不争气的表弟所为,请您一定公事公办,不要轻饶了他!”
王东义正辞严,大义灭亲,欲同县令划清关系,可赵倩早被眼前这变故吓傻了。她毕竟是县令的枕边人,就算真不知情,此事怕是也脱不了干系,更何况她心中本就有鬼。贺连海瞥了一眼,便冷冷道:“最好如此,若被本官知道此事还有同谋,必不轻饶!”
赵倩闻言,再也撑不住,两眼一黑,竟就这么软趴趴的吓晕了过去。贺连海见状,鄙夷道:“王东,亏你一派义正辞严,可这女子貌似不大配合你啊!”
王东恨铁不成钢,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不将这胆小如鼠的女流之辈拉出来了!贺连海看向林砚,问道:“小侯爷,现在怎么办?”
林砚来到县令面前,沉声道:“区区一介县令,谁给你的胆子如此肆意妄为?还是说,你幕后有人指使?”
林砚并非再询问县令,而是肯定的语气:“幕后主使是谁?说!”
最后一句话林砚陡然提高了声音,不怒自威的气势吓的县令浑身为之一颤,险些招了。可此事绝不能连累曹威延,县令此刻吓坏了,却仍是咬牙硬撑道。“小侯爷明鉴,下官真的什么也没做,您就是借下官几个胆子,也不敢陷害您啊,更别提什么幕后主使了,简直是无稽之谈!这些暗卫的一面之词如何能信?分明是再诬陷下官。”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招!”
一旁,贺连海已然大怒:“来人,上刑!本官倒要看看县令大人的嘴有多硬!”
“且慢。”
林砚微微抬手,制止住了盛怒中的贺连海,轻笑道:“巡抚大人稍安勿躁,这些暗卫所言,未必就是真的。”
一旁,险些吓尿裤子的县令闻言,连忙道:“侯爷英明,此事下官真是清白的。”
“我相信县令,不过此事县令如今还有嫌疑,劳烦巡抚大人将人先押下去,听候发落。”
贺连海一时不知林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下是个人大概都能猜到此事是县令所为,小侯爷怎会不知?不过小侯爷一向是个有主意的,贺连海猜测他或许另有深意,连忙道。“小侯爷所言极是,下官一时糊涂,或许县令真是清白的也未可知。”
贺连海话落,便命人将县令以及这些暗卫带下去关押起来,听候发落。一旁的王东见自己没被抓,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主动上前替自己出声辩解道。“大人英明,此时同小民无关,方映雪之所以出言污蔑小民,无非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常言道。”
“同行是冤家的,只是做生意这种事本就各凭本事,方姑娘无非是见我们家推出了新的试吃,心中嫉妒,这才出言构陷,其心狠毒,实在令人发指!”
王东话落,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特意将店中新推出的试吃拿了出来,递到了众人面前。“这便是我们店中推出的试吃,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尝尝。”
方映雪见王东巧舌如簧,颠倒是非,倒也不恼,冷笑道:“且不提你是不是真的冤枉,所谓各凭本事,亏你说得出口!”
方映雪说着,上前拿过王东呈上来的试吃,冷笑道:“若我没看错,这是我之前做出来的菜样吧?”
方映雪说罢,亲自尝了口后,竟是毫不留情的当着王东的面,将这东西吐在了王东脚边。王东瞬时黑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们推出的新菜式,什么叫抄了你的?而且菜式总共就那么几种口味,就算有所相似,也无可厚非,方姑娘莫不是污蔑人污蔑惯了,凭什么说我这是抄了你的?凭你空口白牙么!”
王东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也忍不住一时议论纷纷了起来,一时不知谁说的才是对的。方映雪冷笑道:“这道虎踞龙盘除了对食材,火候调味料的量要求极其严格,就连做菜的先后顺序也是不能乱的,否则做出来口味发涩,你若不信便自己尝尝!真是可笑,抄我的都抄不到精髓,还好意思拿出来卖弄,倒打一耙。”
方映雪此言一出,王东瞬间说不出话来。他确实命人打听了那道虎踞龙盘的配料和做法,却唯独忽略了步骤。他说怎么做出来味道虽然也极美味,比之方映雪之前做的,却还是逊色许多。此刻被方映雪这么一说,瞬间变了脸色,无从狡辩。徐凤道:“虽说如今许多酒馆客栈中的食物都大同小异,可你偷学了人家的,还在这里倒打一耙,暗中使坏,实在可恶至极!这试吃若真被你推广出去,不知要利用此坑骗多少百姓,捞多少银子!”
徐凤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也看不下去了。“真是不要脸,见过偷师的,没见过这种过河拆桥的。”
“无良奸商,学人家的还学不到精髓,蠢笨至此,还有脸做生意了,我若是他,便老老实实关门大吉,哪凉快滚哪去了,省的继续坑骗咱们这些老百姓!”
王东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气的身子微微发颤,死死瞪着方映雪,目光中仿佛淬了毒。若不是碍于贺连海等人还在,他简直恨不得上前将方映雪生吞活剥了。好她个方映雪,一介女流之辈,居然敢同他对着来。王东暗暗下定决心,等贺连海等人走后,砸了这贱人的铺子,将她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