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是可以关门了。”
方映雪长呼了一口气,带上自己的小丫鬟,关了店铺往回走。父亲和兄长都很支持她做这件事,而且,听二哥说,大哥方兴耀也快回来了。想到自己的亲人,俏丽的小脸上渐渐浮上了笑意和温暖。这一世她代替了方映雪,却还是方映雪,只是多了幸福和责任而已,她的家人,就是她的责任。“沙沙——”夜晚的清风带动着路边的树叶发出声响,方映雪伸了个懒腰,眼神却定格在了面前突然出现的几名黑衣人身上。“方家千金,方映雪?”
领头的黑衣人上下打量着方映雪,开口问道。“对。”
方映雪点了点头,眼里带上了一丝警惕,这些人……“杀!”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领头的黑衣人一声令下,身后的几个人全冲了过来。“卧槽!”
方映雪眸光一凛,避开了一把长剑后转身就跑,她可打不过那群人。“该死的白家!”
一猜就知道这是白家那群女人弄出来的事,该死的!方映雪一边跑,一边咬着牙狠狠骂着,恨不得把白家人当面锤一顿。“嗖——”“铛!”
一柄长剑从方映雪身后袭来,方映雪只感到了一阵冷风划过,心里一凉,正以为躲不开这一剑时,身后突然发出了一声兵刃相接的轻响,下一秒,就被人搂进了怀中。“深夜埋伏一名弱女子,你们也活的够久了。”
清亮的男声从方映雪头顶响起,反应过来此时二人的动作太过亲密,推开了男人,站到了一个恰当的距离。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蒙面男人,身形高大,气质出众。“姑娘不要惊慌,请在此稍等。”
方映雪还没回答,蒙面人就提剑冲向了黑衣人,高大的身影在人群里潇洒的来回穿梭着,没几个回合,胜负已分。“姑娘不必担心了,在下已经解决了。”
当他拎着染血的长剑走向方映雪时,方映雪只是皱了皱眉,随即一脸淡然。蒙面人看她这样,眼里露出一丝了然。“血腥气是有点浓,让姑娘不舒服了。”
说着,蒙面人把剑放在了一旁,走向方映雪。在走向她的时候,蒙面人眼里带了些许痴迷,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姑娘,遭遇埋伏还能如此冷静沉着,尤其是……当一阵凉风吹过,拂起方映雪的青丝和裙角时,他的心,动了。而这个蒙面人就是白湛,方映雪那个新婚之夜就离开,三年未见的夫君。“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告辞。”
方映雪敷衍地说了两句答谢的话,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胳膊。“哎,姑娘,请稍等。”
眼神同方映雪的一起落到了抓住她胳膊的手上后猛地放开,似乎占了她便宜一样。看方映雪收回了胳膊,漠然地盯着他看,等着他说话时,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玉佩,递给了她。“这是?”
方映雪看看手里的玉佩,看看眼前的蒙面人,一脸茫然。白湛低低咳嗽了两声道:“这是我的玉佩,若姑娘日后遇到了麻烦,可凭这块玉佩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等等……”方映雪眨了眨眼,刚想说什么,眼前的男人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抽了抽嘴角,你倒是告诉我去哪里找你啊!真是的!方映雪翻了个白眼,把玉佩收了起来。“白家长子白湛,战场上屡建奇功,特封京骑将军,授保家卫国之命,钦此!”
当朝廷的旨意传到白家时,白家上下的喜悦之情皆溢于言表。“儿啊,你没有辜负整个白家对你的期望啊!”
白廷野看着手中的圣旨,忍不住地老泪纵横。白湛只是站在一旁,带着淡然的笑意,没有接话。他自小就跟着父亲,深谙兵法,再大一点就跟父亲上了战场,他如今的战绩背后有什么苦,他父亲皆为明了吧。“名号……真那么重要吗?”
低声的呢喃没有被他人听见,就在风里消散了,白湛心里的一个人影逐渐清晰。“哎……”正想着,就听见父亲一声叹息。“父亲,为何叹息?”
白廷野听到儿子问了,忍不住看着他,犹豫了许久才问道:“你可还记得你那妻子,方映雪?”
方映雪?白湛想了好久才记起来,这就是那个缠了他很久后嫁给他的女子,但他新婚之夜就离开了……“怎么?”
白廷野叹了口气,跟他说了近日来方映雪与他白家之间的事情。“湛儿啊,现在她是铁了心要与你和离了,但这嫁妆……”白老夫人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像是方映雪对他们做了什么一样。“湛儿,现在只有你能帮助白家了,你去跟方映雪谈谈吧!”
白湛抿了抿唇,眼神对上了自己奶奶那双浑浊却又带着期盼的视线,终是缓缓点了头。“湛儿,我与你同去吧。”
白湛的母亲白夫人开口道,毕竟以往在白家她也曾帮过方映雪,或许她会给个面子。“好。”
二人收拾了些东西就去了方家。“小姐,白家夫人和白公子来了。”
白公子?方映雪放下手中的珠钗,黑眸转了转:“请白夫人进来,好生接待白公子。”
“是。”
白公子?白湛?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三年前的新婚夜不告而别,让她备受白家欺辱,现在她要和离了,想要回嫁妆了反而来了?“白夫人,小姐请您过去。”
白夫人一愣,看了眼身边的儿子:“那湛儿呢?”
“小姐吩咐,请白夫人过去,命下人们好生招待白公子。”
丫鬟说着,就向方映雪的房间走去,白夫人不得已只好先跟了上去。白湛坐在大厅里,心里满是惊讶。当初那个死死缠着他的人,现在竟然都不想见他了,这到底怎么了?“白夫人,坐吧。”
方映雪对白夫人倒是不太冷淡,毕竟在白家的日子里,只有她对她有一丝善意,尽管不多,但在那种环境下够她牢记了。“晨儿,你真打算与湛儿和离吗?”
“白夫人,这件事已经说过许多次了,这是一定的。”
白夫人看她这么坚决的样子,只好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木匣子递给了她:“这里是你的一部分嫁妆,是我当时为你保管的那一部分,至于其他的,还在周转……”方映雪接过,微微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对了,湛儿也来了。”
白夫人突然提了一句,一边观察着方映雪的反应,一边说着。“湛儿在大厅里呢,三年前离开家去了前线,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听说家里出了这档子事,这不,火急火燎的跟我赶来了。”
“说起来,那个丫鬟竟然没让湛儿也来,还说是你的吩咐,怕是她自作主张吧,这种人,打发了才是。”
白夫人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方映雪翻着匣子里的嫁妆,好半天才说道:“那是我说的,我只请了您一人进来,白公子自有下人好好伺候着。”
“晨儿,你怎么……”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方映雪的态度反差太大了。“白夫人,我既然要与他和离,就与他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方映雪放下匣子,倒了杯水:“没有关系的男女双方,为了避嫌,还是不要有什么牵扯为好,所以,白公子不用进来了。”
茶香浓郁,茶色碧绿,在纯粹的白瓷杯中微微荡漾,雾气在方映雪眼前聚了起来,带上了一丝距离感。白夫人看她这个样子也是一愣,看这个情况,方映雪怕是真的对湛儿,对白家死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