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雪和林砚被直接打入了大牢,听候审问。看着潮湿阴暗的监牢,方映雪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再牢房里来回踱步,“究竟是什么人给我按上这种罪名,等我出去了一定把他打得脑袋开花!”
说完还不够愤愤踩了草垛两下,一旁的林砚倒是淡定极了,他心中早已有了猜测,怕是有人发现了他的身份想要试探他,若是真的就能将他置于死地,还能打击一番方家坐收渔翁之利,好心计,大概就是段雨竹布的局。林砚将目光移到方映雪身上,果然是一箭三雕,段雨竹还能不费吹灰力得到一个貌美的“公子”,想到此处林砚眼中隐约露出阵阵杀意。“公子,你还是先歇息一会儿。”
林砚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草垛子上,方映雪也不矫情,一屁股坐了上去,已经把诬陷她的人骂到了祖宗十八代,口都要渴了。“对了,之前你被诬陷的那只玉扳指还带在身上吗?”
方映雪用看着一块肥肉的眼神盯着林砚,他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那枚玉扳指,方映雪握着扳指歉意地看向林砚。“特殊时刻,以后我再送你个其他的。”
说完她就凑到栏杆前,“狱卒大哥!”
深情地召唤起来。“干什么!闹什么闹!”
狱卒摆着一副臭脸敲打着门栏,方映雪脸上堆起笑脸,语气都轻柔了起来:“狱卒大哥别生气,我就是来问问,我到底犯了什么通敌的罪啊,我在家好好呆着呢就被捉了,这死也要让我死的明白吧!”
方映雪借着宽大的袖口,偷摸着将玉扳指塞到狱卒的手中,他低头一看顿时眼睛就亮了,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变。“瞧你也是个明白人,我和你说啊,有人来衙门击鼓鸣冤留下了一个包袱,写着你私藏林国奸细就是那个叫林砚的!好像还有证据呢!兄弟你要是不知情那赶紧脱身啊,晚了就没命了!”
狱卒煞有介事地拍拍方映雪的肩膀转身离去。“林国奸细?”
方映雪喃喃自语,思考对方为什么不直接揭发他是林国质子呢,忽然脑中闪过灵光,对方是要把林砚往死里搞啊,若是质子府衙还有犹豫,万一上报到魏国皇帝耳朵里,他绝不会让林砚死在魏国,但是想搞死一个奸细就容易多了。“公子,你、你信我吗?”
林砚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他之前非常恨方映雪,如今却害怕她发现自己的身世身份而患得患失。“啊?”
方映雪愣了一下,心想她这个知晓一切的人该怎么回答呢,她不自然地咳嗽两声,“你要是个奸细,母猪都要上树了,哪有奸细给人家当奴隶还整天挨打的!”
林砚轻笑两声,不再言语,没过多久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县令召见他们了。“威武——”方映雪和林砚跪在堂下,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方映雪,有人匿名举报你私藏林国奸细林砚,你可认罪!”
方映雪双手握拳,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大人,草民兢兢业业本本分分,一心经商,怎么会通敌叛国,还请大人明察!况且林砚本是牙行卖到我府上的奴隶,每日做些粗活,我见他本分守己才提了他做我的随从,我府上还有当时的卖身契。”
“哦!”
县令倒是不知林砚居然是奴隶出身,在魏国奴隶是最低贱的人,连基本人权都没法保障更别提当奸细了,县令取出证物让官差呈现给林砚。“林砚方映雪,从方府上搜出的这些证物,可都是你们的笔迹!还不快给我如实招来!”
两人凑在一块,看着张张书信,上面写的内容触目惊心都是背叛魏国和林国密谋之事,甚至还有谋杀魏王的计划!方映雪心里咯噔一声,对方准备地相当充分,连字迹都是模仿他俩的写法,只听得她身旁的林砚突然开口:“回大人,这些书信一看就是伪造的,草民......以前不会写字,还是近日公子把我带在身边才开始习字。”
方映雪飞快地反应过来,“正是,方府上下仆人都可以作证,这些书信的日期从去年开始,那时候林砚根本不会写字。”
“什么?”
县令震惊,半晌儿没回过神来,眼珠子咕隆转了两圈,一拍惊堂木,冷笑一声:“那你方映雪又有何话说,不仅是你的字迹还有盖章,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啊!上杖刑!”
官差应声,架着方映雪趴到了凳子上,“大人,这绝不是我写的!”
“动手!”
县令打断方映雪的伸冤,朝堂下抛出一枚令箭。官差高高抬起棍棒朝着方映雪的臀部打去,方映雪紧咬着下唇却听到身上传来一声闷哼,她转头竟瞧见林砚整个人护住了她的身体,背上硬生生挨了一棒子,衣物顿时渗出了鲜血。“林砚!”
方映雪内心五味杂陈,抬头看向县令,“大人!你是想动用刑罚屈打成招吗!”
“大胆!”
“草民不敢,大人明察秋毫定能分辨是非,我有办法证明这些信是假的!”
方映雪信誓旦旦的样子忍不住让县令左右摇摆。县令量她一个商户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便应允了,“本官倒是有些兴趣,也好让你死心!”
方映雪递给林砚一个安心的眼神,向一旁的官差作揖:“麻烦这位大哥从方府和方记悬医铺里都取来一些纸。”
官差获得县令授意,火速取来两叠纸。方映雪心中暗叹,幸好书中的方映雪虽然性子不好,但她做十万分谨慎在商海沉浮心眼也颇多,在纸上做了很多手脚,没想到如今竟然还能救她一命,她从荷包中取出一个药瓶,将粉末洒在两叠纸上。“大人,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