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莫非人‘假死’一次,还能凭空多得几分心性吗?他不找痕迹的看了方映雪几眼,将眼中的猜忌和复杂深深压下。就在这时,王管事携着一对护卫队匆匆而来。他的身后,踉踉跄跄的跟着披肩散发的钟玲,和一个被拖拽在地上的人形麻袋。“嘭!”钟玲还未走近,就被方映雪一个茶盏给砸的头破血流。“啊!方映雪!你疯了吗!居然敢打我!”钟玲被人锁了手,又被人推搡着走在最前,根本不知道身后的动静,还以为只是方映雪在报复自己在外偷人,又毒杀她的原因。至于她口中说的山越人?哼,没有证据,有谁会相信!今日在方映雪手中败了一回又一回,钟玲早就无法忍受,更何况还在林砚一个下属的面前被如此羞辱,心中的恼恨早就把理智粉碎。于是她转头,朝林砚大声命令道。“林校尉!侯爷已经疯了,还不把他拿下!我知道你也想杀掉这个怂包,只要你帮我制服王爷,这临安城,我分你一半权利掌控,到时侯咱们一起将临安城推上辉煌。”
钟玲尖叫着,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野心,却没想到,林砚始终都以一种嘲讽的目光看着她。“哦?我倒是不知道,林校尉竟然对我的偏见这么大,楚某惭愧。”
方映雪抿了口茶,神情却没有丝毫愧疚,那双桃花眼里闪烁着戏谑的目光。“早知如此,就不应该把你留下,本想将山越人进犯一事落下个圆满的句号,没想到林校尉与我早就不合,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哼!既然如此,王管事,给本侯送客!”眼见着方映雪不像在开玩笑,林砚皱眉,目光在钟玲和那个麻布袋子上扫了一眼,立刻出声拒绝。“钟夫人所言,简直是无稽之谈,本校尉在战场上与临安侯合作默契,哪有什么间隙可言,侯爷,你想多了。”
面对男人狭长而黝黑的眸子,方映雪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行,你爱留着就留着,这茶我得让人撤走。”
话落,一个拂袖将茶盏卷自自己面前。林砚见此,眼里闪现几分笑意。钟玲惊讶的看着两人互动,心里陡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刻,方映雪抬手抚掌,身后的护卫队立刻将麻袋扔到大堂中间。麻袋落地,里面冒出一个低沉的闷哼声,钟玲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脑袋顿时懵了,瞪大着双眼,低喃道。“不可能,我不是叫他在哪里等我消息吗,怎么会在这?不,这袋子里的一定不是他!”随着钟玲的自言自语,松懈的袋口立刻被男人挣扎出来,那别于汉人的样貌顿时让在场众人脸色一变。“山越人!”林砚眼神冷凝,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不错,正是山越人,说来好笑,我堂堂一个侯爷,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疏于管理后院,没想到啊,我这个’好夫人‘竟然背着我在外偷人,你说巧不巧,偷的汉子还是个山越人,更巧的是,今日她邀请你参加我的丧宴,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山越大军攻破城门!”“嘭!”方映雪话音刚落,只见林砚用力握拳,狠狠砸在紫檀椅的扶手上,刹那间,木屑纷飞,夹杂在他鲜血淋漓的左手上。眸中冒出血腥的红光,印照着滔天怒火,只见林砚几个跨步走在钟玲面前,狠狠朝她脸上扇去,“啪”的一耳光下来,直打的她摔倒在地,嘴冒鲜血。“毒妇!你可知今日一战,城外有多少将士死于山越人的刀下?数以千计!他们冲在前线保家卫国,而你,身为临安侯城的临安侯夫人,居然背叛你的子民!我看把你千刀万剐都不解将士们心头之恨!”看着暴怒的林砚,钟玲求救般的将目光落在方映雪身上,她浑身颤抖的向后缩去,却被林砚拎着脖子提到大堂中央。“呜呜呜!夫君,夫君救我!我错了夫君,求你救救玲儿!”被林砚的杀气感染到,钟玲这才真正的慌乱起来,她边磕头,便朝方映雪爬去,哭的泪涕泗横。“滚!”一脚踹开攀爬过来的钟玲,方映雪冷笑着,桃花眼里满是冰冷与厌恶。“怎么,现在知道来求我了?现在知道我是你夫君了?你办我丧礼的时侯,可曾跟大家说过,我方映雪是被你一盏毒茶给杀害的?你跟敌人行鱼水之欢的时侯,可想起你已经是个有夫之妇了?”“钟玲,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你毒杀我的时侯,我在等你主动给个交代,发现你和山越人通奸的时侯,我在等你供出他的消息,以此抵罪,可你是怎么做的?都被关进柴房自身难保了,还要送信给你的情人让他保护自己的安全。”
“你真当我方映雪,是个接破鞋的?要不是我在琼山学了点本事,今日怕是要毁你这个贱人手里了!”似乎嫌一脚踹不过瘾,方映雪起身,又补了几脚在钟玲身上,她心里怒火不比林砚少多少,原主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却给了她一堆烂摊子,若不是她还有点本事逆转现况,现在早就命、名两失了!林砚站在一旁,默默的看方映雪泄发着怒火,从王管事义愤填膺的表情,和钟玲的求饶来看,方映雪刚刚那番话并不是为了撇清关系,而是确有其事。看见面前那道瘦小的身影,林砚心头一堵,说不清是可怜的多,还是不忍的多。难怪方映雪这回跟换了个人一样,逢此遭遇,是个人都会成长吧。好不容易泄掉了心头之火,方映雪喘着气跌坐在紫檀椅上,而钟玲早已鼻青脸肿,无力求饶。“今日之所以遣散众人,独留林校尉再次,一是家丑不可外扬,二是想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林校尉处理,以免落人口舌,至于那些战死的将士,他们的亲人本侯将会尽心赡养。这两人就交给林校尉了,是杀是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