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雪哭得更伤心了,她抽抽噎噎的样子把徐侧妃恶心地撇开了眼睛:“娘娘为我做主啊,我、我……”她欲言又止,徐侧妃深吸一口气才把眼睛转向那丑脸,冷道:“不要支支吾吾,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自会给你做主!”
方映雪仿佛得到了什么保证,戚戚哀哀道:“我怎么会勾引殿下!是方侍妾啊!我去书房打扫,撞见是她勾引殿下,却被殿下斥责了。而侍妾勾引不成,又在我面前失了脸面,是想要灭我的口啊!娘娘,您一定要给奴婢做主啊……”她眼泪和着鼻涕,脸虽然辣眼睛了些,神情确实分外的老实诚恳,徐侧妃立马就信了八分。又想起方英不怀好意的脸,顿时觉得她是想坐山观虎斗,借刀杀人!方映雪见她面露疑色,顿时顺水推舟:“娘娘今日若为奴婢做主,奴婢心中感激不尽!奴婢从今往后就心向娘娘,愿意为了娘娘,盯紧了殿下那边,看还有哪个狐媚子敢勾引殿下!”
徐侧妃心中一动,觉得此提议可信,于是缓和了眉眼道:“你叫什么?”
方映雪满眼惊喜:“奴婢方映雪。”
“嗯,方映雪是吧?我见你很有自知之明,想必日后也该有这份清醒才是,虽你在殿下手下做事,可我有的是办法盯着你,你明白吧?”
徐侧妃抚了抚精致的甲套,漫不经心道,语中的威胁却一目了然。“是是!奴婢哪敢啊!”
徐侧妃满意地点了点头,朝身后的嬷嬷挥了挥手:“赏!我从不亏待自己人。”
方映雪拿着一堆金叶子,简直满面春风,那笑意是怎么都挡不住。徐侧妃又深感眼睛火辣,匆匆离开。与此同时,树梢上有影子闪过。门内池塘无奈地走出来,把方映雪拉起来道:“姐姐别跪着了,你这是把琰郡王卖地彻底啊……你还记得任务吗?”
“任务赚钱两不误嘛!”
方映雪揉了揉池塘的头发,语调欢快。池塘眼中无奈加深道:“我去厨房拿晚饭,姐姐你进屋休息吧!”
“好好好,谢谢我家小池塘!”
方映雪撒欢地进了屋。池塘走出院门,眼神渐渐变暗,他紧了紧手中的纸条,借着夜色朝南院世子的地盘而去。没过多久,方映雪也拿着东西匆匆出了王府。途中路过徐侧妃门外,方侍妾正被按着打板子,嘴里依然不停地叫嚣:“你们!你们竟敢打我!啊……”打人的仆妇毫不手软,方英叫得更大声了:“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姐姐可是世子最宠爱的侧妃!你们竟然敢打我……呜呜呜。”
方映雪摇了摇头,走开了,她并不同情,方英既然挑唆了徐侧妃,就应该有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的准备。城南胭脂铺后院,方映雪将那团盖章纸交到一个黑衣人手里,她见那那人想走,咬了咬牙开口道:“东西给你了,解药能给我了吗?”
暗卫脚步顿了顿,他惊疑不定地回头,他几个闪身来到方映雪身边,将方映雪的袖口扯开,血线清清楚楚地露了出来。他立即沉声问道:“发作了?”
方映雪傻眼了:“什么?解药呢?”
暗卫心里一跳,他没有继续解释,只道:“三日后再来一趟。”
方映雪以为解药的事情有了着落,兴奋地回了王府。暗卫觉得事有蹊跷,立马回了王府禀报:“殿下,您看这个。”
说着掏出了那团皱巴巴的盖印纸,林砚伸手接过,看见上面熟悉的印章和褶皱,原本浅淡的面容,瞬间变了变,他拧眉起身:“当真是她?今日在书房,我就察觉有些不对劲了,之前暗中交给她的任务是接近肃王,怎么来了我这?”
暗卫亦无奈道:“殿下,应当是十九无疑,但是她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今日问属下要解药,属下觉得不对劲,就查看了十九的手臂,血线加深了,大概是满堂醉又发作了。”
“怪不得会失忆……可是明明上次用了御医的配药说好了很多。”
林砚揉了揉眉心,吩咐道:“算了,派人去把池水找回来,满堂醉……世上也只有他还能有办法了。”
“还有,等下把十九叫过来,就说书房要继续打扫,我再观察观察吧。”
“是!”
于是方映雪刚回府,又被叫去了书房打扫。屋内,林砚正在审阅文卷,见她来了,也不抬头,只道:“你先来帮我擦一擦桌子。”
方映雪老实地擦桌子,却听见林砚突然皱眉,对着手里的文卷喃喃,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但是还是能听得清楚几个字眼:“七月廿五…十九……青山寺?”
方映雪以为他是在为政事为难,甚至感叹了一下,京城闻名的美男子琰郡王,蹙眉捧卷时果然别有一番风情。她却不知道,林砚一直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但是见她毫无知觉的样子,最终合上了宗卷,暗叹了一声:还真失忆了。等方映雪端盆走掉,林砚立马叫来暗卫,向来智计百出的他,此刻竟也有些头痛:“确实失忆了,十九那儿,还是继续盯着吧,别让她再乱来了。”
“不行,一定得给她找点事情做……”林砚想起方映雪失忆后依然强大的行动力,十分草率地做下决定:“让于闵把她调到我身边做贴身侍女。你告诉她,最新任务就是好好盯着方英和徐柔,让她们不要天天来烦我,我看她今天还蛮利索的。”
这样的林砚平生罕见,暗卫奇特地看了他一眼,暗卫应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