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这烧鸭确实不错!”
自从在书房储毅为她说过话,方映雪便有意和他接近,想套出些话来。这些日子看得出来摄政王对她的信任确实不一般,却也更加让她迷惑了,这王爷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女子身份,难道他真的有龙阳之好?可储毅也长得白白净净,一身书卷气息,怎么没见摄政王对他青睐有加。“储兄,你觉得摄政王对我如何?”
“自然是很好,且方兄为王爷出谋划策多年,准错不了。”
听到这话方映雪更加绝望了,她这个冒牌货要是哪天嘴巴说出什么破主意摄政王还照办了,她岂不是要被拖出去五马分尸。不行不行,她一定得找个机会为自己争取一道保命符。抹了抹吃完烧鸭油光的嘴唇,拍拍储毅:“走吧,马上还要去议事呢。”
穿越来没几天,方映雪头发掉了好多根。现在一看到书房的大门,眉头就不由自主挤在一起,天天操心国家大事,方映雪觉得自己几辈子都没这么殚精竭虑过。待众人到齐后,摄政王铺开了都城地图。“岭南岭东一带,洪涝刚过,又产生了地动,导致流民无数涌入都城,靠近官道的村庄也受到洗劫,这些天朝堂上也是争论不休,民间流言四起说是圣主不贤,隐约有压制皇帝下罪己诏的意思。”
方映雪心下大惊,这些日子她狠补功课了解熵王朝的朝政,这流言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想让小皇帝失民心,只怕这口黑锅最后还得扣在摄政王的头上。“王爷,这事怕是不好处理,如今国库空虚,朝堂便是有心也无力。”
储毅眉头紧蹙,众人心知肚明,这场局就是冲着小皇帝和摄政王来的,原本就失衡的关系经不住任何考验。“可若是王爷不出手,那些流民怕是无法熬过这个冬天。”
“说来容易,可哪有大把的银子可以挥霍!”
方映雪被人驳斥没有再辩,看向林砚,他眉头紧锁,国库空虚,确实陷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境地。“报!启禀王爷!东南城门流民发生暴乱!”
众人闻言一惊,都城乃是天子脚下,流民情况竟也严重到此等地步。摄政王没有耽搁,披上黑色锦袍,添生出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随我一同前去!”
“是!”
听闻东南城门流民闹了起来,街上的百姓纷纷收拾摊子躲回家中。摄政王府的马车得以一路畅通。东南城门早已乱作一团,守城的将士们甚至排开了拒马阻止流民闯入城中。“据城门卫兵说,原本在城门口有好心人家在施粥,但不知为何流民中有人哭诉朝廷不作为,引起民愤,挟持了施粥摊的人如今要硬闯入城中。”
储毅回禀着打听来的消息,和方映雪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挑头那人必是被指使的。“王爷!是摄政王的马车!”
忽然人群中有人高呼,将所有流民的视线指向了华贵的马车,车顶上属于摄政王的黑色旗帜正随风飘扬。“摄政王!真的是摄政王!”
眼瞧着民情激愤,趁着卫兵不注意,有人冲破了拒马直朝摄政王的马车而去,拒马阵被撕开一个小口子,顿时涌入了不少的流民。护卫们怕摄政王被冲撞,随即围了起来,。人群中飞出几个黑影,刀刀毙命刺入了护卫的颈部。“有刺客!”
方映雪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当下吓得腿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储毅见她慌乱连忙把她拉到身后。只见马车中的人飞身而起,不过几招便将刺客斩杀在地。“摄政王好功夫!”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方映雪都想鼓掌欢呼了。“那是自然,谁人不知摄政王能文能武,乃世间奇才,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储毅好笑地看着她,方映雪神色一僵,只能蒙混过去。她摸了摸鼻子,撇开脸,怕储毅发现异常,余光却见到一个矮小的身影混在流民中逐渐靠近摄政王。“小心那个孩子!”
方映雪推开储毅,一把冲了上去。穿着破旧衣裳的孩童衣袖中紧握着匕首,却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人挡在他的面前,想重新挥刀刺杀摄政王却早已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一瞬的闪失就让他身首分离。摄政王挥剑洒去血珠,左手稳稳地抱着方映雪,她腹部红了一片但是伤口应该不是很深。“手好好捂着伤口。”
“嗯嗯!”
方映雪疼得差点哭出声来,但是她不得不拼上这条性命,万一日后她的身份曝光,凭着这次护驾之功,她应当能明哲保身。王爷身上传来淡淡的沉香木味让她渐渐静心,这个男人没来由的让人心安,方映雪便心安理得地躺在他的怀里。“众将士听令,收起武器!不可伤害百姓!”
男子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城门口,像一阵及时雨浇灭了民众的怒火,都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一身玄色蟒袍的男人。“我是摄政王林砚!我知道你们流离失所骨肉分离,朝廷并没有放弃你们!不要听信小人的挑拨!只有上下一条心才能度过这场困难!”
“我会命人在城外搭建帐篷让你们有暂时的落脚地,但,我承诺朝廷一定会好好安置你们!请给圣上一些时间!”
“如果还有人有异议,可以随时来找我对峙!”
流民被摄政王的一番言语震慑在了原地,互相打量不知该如何是好,储毅见状立马喊上负责城内治安的官员。“大人,快请派人手随我来搭建帐篷。”
“啊,好!”
见穿着官服的人调动官兵收回武器,并且往成为给他们建造落脚点,流民们的躁动便也渐渐平息下来。见状,摄政王留下了储毅几人在现场指挥,横抱起方映雪上了马车。“回府!”
摄政王将方映雪安置在床上后,伸手就要解开她的衣带查看伤势。“等等!王王王爷,既然已经叫了府医,便不老烦了!”
方映雪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什么礼仪尊卑,直接握住林砚的手阻止他下一步动作。林砚神色一暗,不予理会。拼力气是比不过这个练武之人,方映雪想破脑瓜只能硬着头皮拉下脸来,严肃地说道:“王爷我知道你是关心属下!但是你也看到流民之乱已经刻不容缓,我只是小伤!还有大事等着你办!”
闻言,林砚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罢了,让府医快些过来!”
看他终于放弃走出门外,方映雪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