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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零六章 师无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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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小暖也不赞成柴智岁的主意,陈祖谟立刻道,“小暖言之有理!”  这好像是她爹第一次承认她说的话有道理,不过小暖懒得理他,只看着柴智岁。只见柴智岁往嘴里扔了几粒带皮的花椒咬了会儿,靠着花椒的麻劲儿压住疼痛,才跟小暖解释他为什么这么做,“你是不知道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就算程小六没罪,人家也会给他找点罪。那废物胆儿小又怕疼,让人一吓唬没准就认了,那可就真完了。”

陈祖谟皱眉,“二哥此言差矣,此案由左相和大理寺卿同审,乱扣罪名的事断断不会发生。”

柴智岁拧起粗粗的眉毛,“你知道什么?程小六是庶子,一同被抓进去的还有郑家的嫡长子郑笃初呢!我敢跟你打一万两银子的赌,只要局势对郑笃初不利,右相夫人肯定会想法把屎盆子扣在小六头上!”

“程夫人做事靠的是右相的关系,程小六是右相的亲生儿子,右相会顾着外甥而不顾自己的血肉?”

陈祖谟无奈地目光看向小暖,希望她能支援自己,不过他发现小暖看也不看他,心里愤怒的小火苗就蹿了起来。  柴智岁冷哼一声,“血肉?郑笃初他老子是正一品夔州路安抚使,他妹妹是圣上的宠妾!右相嫡子就有三个,程小六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又难成大器的庶子罢了,谁轻谁重右相会琢磨不明白?就算他琢磨不明白,他夫人也会教他琢磨明白!以为庶子的日子好过?你知不知道程家老四是怎么死的!”

与柴智岁这等浑人,陈祖谟也没什么好辩解,只得拱了拱手敷衍道,“二哥言之有理,是祖谟不知其中原委,浅薄了。”

柴智岁说赢了妹夫,又急急哀求小暖,“陈小暖,你帮我这一回,只要小六能平安出来,我就记你这份情。”

若是让小暖在郑笃初和程小六之间选,她当然希望郑笃初不要活着出来,不过向大理寺内偷传消息的罪过她可不能担。再说此案是由木刑审理,木刑知道她与郑笃初之间的矛盾,只要郑笃初有罪,木刑不可能放过他,所以小暖觉得不会发生程小六替郑笃初顶罪的事儿。  但是这些,她没必要讲给柴智岁听,“二舅舅是关心则乱,我爹说的有道理,这案子已经引起了圣上的注意,哪个也不敢随意用刑或找人顶罪。”

见小暖不肯帮忙,柴智岁的牙疼得更厉害了。他觉得自己的牙在嘴里一跳一跳的,好像有人用钳子夹住往上拔一样,牙疼牵动着脑袋,柴智岁觉得他的半个脑袋都在跟着牙一起哆嗦,这个怕疼的胖子眼泪都掉下来了,“你不帮,爷去建王府找柴方去!”

建王世子柴方是个聪明人,更不可能管这种闲事。陈祖谟见柴智岁没拉着他去,总算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小暖,“听说工部看过工匠们写的书后,挑出了诸多瑕疵,可是在用词上需要斧正?为父这几日正巧无事。”

秦氏写书的初衷是想让没读过什么书的种田人,听到或看到书上的话就知道怎么种棉花,所以用的都是大白话,与大周惯常书面撰写用的文言体差别非常大。工部的郎中从中挑出了一些他认为不合适的俗语和口头语,让改为更标准的书面语。在这方面秦氏和花匠们不擅长,陈祖谟却是个中行家,他主动提出自己没事儿,就是希望小暖开口请他帮忙。  陈祖谟知道这《暖农经》若是真有用,是会流芳百世的,想到此书是经他雅正后才能流芳,陈祖谟就激动莫名。著书立说是每个文人的毕生志向所在,秦氏只是个无知蠢妇,写《暖农经》的是秦日爰和小暖笼络的一批花匠,跟秦氏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暖农经》要算在她的名下!  他很闲?小暖笑了。  见到小暖笑,陈祖谟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这是……有戏?  “您这两天没事儿就在家多歇会儿吧,借机多照看照看三妹也好。我娘写的书,自有我娘修正。”

小暖的意思很明白,哪凉快哪呆着去,  陈祖谟的心哐当一声落回谷底,装作不在意地站起来告辞走了。小暖对身后的诸葛卿道,“相对比来说,柴智岁还算个不错的,起码在他朋友出事儿时还会奔走想办法。”

姑娘所说地对比人物,当然就是陈祖谟了。陈祖谟能言善道,年过而立却没交下一个能福祸与共的知己好友,他所思所虑皆是为谋得更大的好处,这种做法与孔孟之道大相径庭,让诸葛卿不耻。不过,陈祖谟怎么说也是姑娘的生亲,子不言父过,姑娘说了这些不孝的话,诸葛卿只当没听到,拿过纸笔与姑娘一起估算需要采买的粮食数目。  小草晚上是由玄散护送回来的,待到一家人用饭后躺在炕上,小草就说起重华宫里发生的事儿,她重点说了郑美人怎么一趟趟地跑到华嫔娘娘房里哭泣,哀求娘娘请晟王帮忙救出她哥哥郑笃初,“她真的好烦,哭起来跟奶奶一样。”

皮氏哭闹的动作配上郑美人娇俏的脸,怎么想怎么觉得滑稽,小暖忍不出笑出声来。  第二日一早,大理寺那边又传出消息,要缉拿羽林卫中与赵书铎关系比较好的两个管马军曹到案。当晚,三爷派人送了消息出来——师无咎要出来了,小暖和张玄清听后惊喜异常。  又过了三日,师无咎背着大包裹拎着桶和盆走出大理寺衙门,整个京城都轰动了。师无咎被放出来而袁天成没有,清王石棺一案是谁暗中搞鬼已经很明显了。于是乎,以前与袁天成往来过密的官员都挖空心思地想着如何自证清白,也有不少人跑到天师庙找师无咎打探消息。  不过,这些人都被挡在了天师庙的山门之外。天师庙内,胖了一圈的师无咎吩咐张玄清将他从牢里带出来的铺盖、衣物等晾晒在院内的竹架上,从牢里带出来的泡脚盆也让小道童帮他刷洗干净放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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