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蝶也是笑容满脸,“夫人是高兴,所以忘记了,恭喜姑娘。”
这一路跟着姑娘走来,绿蝶最知道姑娘的不容易。她到姑娘身边时,何曾想过有朝一日,陈小暖这个弃女,会入了三爷的眼,成为晟王妃。 “嗯,同喜。我成亲了,你和秦东家也就快了。”
“绿蝶才不要嫁,他蠢死了……”绿蝶嘀咕着。 小暖翘起嘴角,带着诸葛卿和绿蝶去了书房,讨论京城局势变化对济县局势和他们店铺生意的影响。他们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小草就带着一众小萝卜头就钻了进来,给她道喜。 看着跟在他们身后一脸正经的田守一,小暖忍不住笑了,“等圣旨到了再给你们发喜钱,帐都算清了?”
“算清了!”
小草、展宏图和田守一道,其他小家伙儿低下了头。 小暖并没有责备他们,而是耐心教导,“算账核帐,时辰长短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不能出错。你们只要能耐心算对,就都是好样的。只要肯用工钻研怎么才能省钱,就是好样的。”
秦二郎、李麦穗和展潜用力点头,又回去发奋掰手指头。 展宏图见小暖有事要说,正打算带着小草回去,小暖留下他,嘱咐道,“明日请你母亲过来一趟,我有事与她讲。”
展宏图应了,才带着小草出去。 小暖又与诸葛卿商量半晌,决定把织布和弹棉花的作坊都搬入南山坳,并将济县的生意和南山坳的区分开来,以免将来生变,影响生意。南山坳是她的地盘,相比来说更为稳妥。 “姑娘嫁入王府后,多在京中停留,绫罗霓裳的生意也可往京城转,京城的生意盘面总比济县大的得多。”
诸葛卿建议道。 绿蝶也道,“除了京城,登州也得抓起来。”
小暖知道她们说得有道理,但她毕竟在济县发家,她的封地在这里,娘亲的根也在这里,所以济县和南山坳是她的发展重点之一,各处店铺作坊的重心应有所不同。 “我是嫁到了京城,但南山坳才真正是我的地盘。棉坊移到南山坳后,主抓棉布工艺,绫罗坊主攻制衣,京城、登州、扬州是咱们销货的主店铺,扬州同时也是咱们进货的主渠道,哪里都不能放松。同时,将京城外的第四庄作为进出京城货物的大仓库,缩小京中三家铺子的仓库,增加卖货的柜台……” 小暖巴拉巴拉地讲着,绿蝶和黄子厚用心记下来,诸葛卿认真听着,连连点头。 若论朝中局势,姑娘不在行,但说起经商,姑娘绝对是行家,而且看准局势,出手不悔,所以她的生意越做越好。若按照姑娘的谋略发展下去,今年年底,他得的分红怕是得翻上一番…… 跟着姑娘,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诸葛卿笑得一脸满意。 商量完事情,小暖正要去查看小萝卜头学得如何时,赵书彦到了。 小暖亲自迎到二门,请他进来坐下,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儿么?大哥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她是除了母亲外,唯一能看出自己心情好不好的人。得知她与晟王的婚期已定,赵书彦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不过赵书彦不许自己沉浸在儿女情长里,给小暖凭添烦恼,只笑道,“年后连饮了几天的酒,身子确实有些不大舒坦。”
赵令德死了,赵书彦还没跟舅舅家重修旧好,赵家与多家商户的关系需要巩固,赵书彦今年的应酬比往年更多,陪的笑也更多。 他能露出这样的表情,是真的很难受了,小暖站起来,“大哥稍待。”
赵书彦看着她快步出去,一会儿又快步回来,把两个小药瓶放在他身旁的茶几上,“这是我三师兄炼制的酒神丹,喝酒前吃下一粒,保证千杯不醉,肠胃也不会不舒坦,这里边是六十粒,应够大哥应付一阵子;这个里边是华郎中炼制的养胃丸,大哥觉得不舒服时便每日服上一粒,配以清淡饮食,三两日便能转好。”
赵书彦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她干净没染色的手指上移开,温和问道,“给了愚兄,你可还有?”
小暖笑眯眯的,“有,大哥吃完了,尽管寻我要。”
再过一年,你就要入晟王府了,到时见你一面也难,更何况是寻药。赵书彦忍下心痛,笑得温和了,“王伯父打算初十启程返回莫干山,愚兄与他同行,此去应两月才能归,特过来跟你辞行。”
“这么久?”
莫干山虽远,但一月来回也是够的。 赵书彦笑道,“伯父打算途中去拜访三五好友,所以时间便长了些。”
王鹿鸣要去拜访的好友,定也不是一般人。他肯带着赵书彦去,是赵书彦的造化,小暖替大哥高兴,“大哥尽管去,茶宿和赵家铺子的生意,小暖会照看。”
赵书彦的来意,也正是为了此事,“客气的话愚兄就不说了,如今的赵家,愚兄也只有托付给妹妹,才能安心。”
小暖笑道,“你我兄妹之间,当然不用客气。若是小暖有事远行,也会这般拜托大哥的,大哥再稍待。”
说完,小暖又颠颠地出去了,一会儿就拿了一摞银票和一个厚厚的账本回来,“前些日子一直忙着,去年绫罗坊的分红,小暖还未来得及交到大哥手上。”
展老夫人当年把绫罗坊交给小暖时,明面上打的是赵书彦的名号,因为那时小暖的羽翼还不够丰满,有事儿得赵书彦帮她扛着。所以小暖与赵书彦订了协议,每年将济县绫罗坊收益的半成当做红利,分给赵书彦。 去年小暖腊月底才回来,赵书彦更是腊月底是才到家,所以才将此事拖到了现在。 “去年济县绫罗坊共赚了一万三千贯,半成就是六百五十贯,大哥拿着,正好当做南下的路资,可顺道投个赚钱的买卖。”
小暖把银票推到赵书彦面前。 赵书彦摇头,“济县绫罗坊虽赚了,但你去年新开了十家铺子,砸进去的钱定也不少,这一万三不能算作纯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