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空的问话，宁萦霜正襟危坐，双手放在桌下不安分的彼此揉捏。此刻的她就像应届生初入社会面对面试官一般，紧张的娇躯微颤。“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们。”

她老实回答。她确实不知道林空和杜荧的实力，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修为。但她就是觉得这两人绝非简单之辈。昨晚她在山腰上亲眼看到杜荧在眨眼功夫间就打败了让自己吃尽苦头的虎柱二人。还有早上她拿出【筑基丹】这种宝物来赠送。林空看都不看就不说了，杜荧明知是筑基丹，可其眼中像是在看凡物一般。两相结合，宁萦霜认定他们两人必定是修为有些高深的修士。毕竟筑基丹对金丹级别的修士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笔资源了，仅仅是卖成灵石，都够修炼一阵子的。“愚昧呀。”

林空摇摇头：“如果我说其实我与杜荧同你一样，都是凡间常见的武者，你又作何结论？”

“啊？”

宁萦霜眨了眨眼，有些不信。她相信自己的判断。认为这绝对是前辈对自己的考验。想了想，她谆谆开口：“前辈说过，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淡然接受。”

林空：“……”好家伙，拿我的话来堵我的嘴了是吧？自己说过的话，他自然不可能再去辩驳。没办法，这一轮只能认栽。这个爱耍小聪明的家伙还真是讨厌啊。“看来你已经有所领悟了。”

林空装作欣慰的说道：“那你又为何认定了我们呢？”

宁萦霜思考了一下，认真回答：“你们救了我，还照顾于我，出门至今，无朋无友，我自只信奈你们。”

“纵使我赶你骂你？”

“唯习惯尔。”

啥？这都能习惯？“你是M吗？”

“M？”

“咳。”

看到对方迷惑的眼神，林空麻了：“你这种情况是病，得治！”

“病？”

宁萦霜突然整个脸都绯红了起来：“前辈知道？”

见状，林空整个人都懵了。自己随口一说而已，她竟然承认了。M型人格，学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大致意思就是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的一种心理疾病。据说这种人除了一点点先天因素外，主要还是生长的环境与父母的对待方式影响最深。看来她真的有一个很不如意的童年啊。难怪自己都以那样的方式对她了，她还是奋不顾身的扎进来。“你这情况我也没办法，唯有时间才能治愈一切。”

宁萦霜红着脸低下头，可以看到她连脖子都红了一大截。她没说话，只是一副想要钻到桌下的模样。杜荧这时吃惊的接过话：“她有病吗？我昨晚检查她身体时都没发现呢，这是什么病呀？连前辈也无法救治吗？”

想到前辈的疗伤圣橘，还有功效强大能治什么神经的核桃。她一个凡人能是什么病？前辈这种顶级的强者都无能为力。“额。”

林空面露尴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主要是宁萦霜都羞的钻桌子了，他实在不好意思深提。看着杜荧因好奇眨巴着的大眼睛，林空最终还是给出了一个解释：“因为莫名的幻想，导致生理和心理都会产生连锁反应的病症。”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杜荧更懵了。幻想也会让人不适？闻所未闻。果然，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前辈就是前辈，没有身体接触的情况下，还能看出宁萦霜的奇异病症，实在是太厉害了！仔细想想，她的这个病症或许就是她难以启齿的秘密吧？等等，难道说前辈其实早就看穿了宁萦霜的一切伪装吗？原来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就说前辈不可能那么无情嘛。想来前辈从头到尾的不合理做法，其实都是为了帮助宁萦霜。他真的，我哭死。前辈实在是太善良了。杜荧看向林空的琥珀双瞳一闪一闪的，就像闪光灯一般有些刺眼。宁萦霜把脸埋在桌下，心里却惊到不行。她的这个秘密，从小到大都没人知道，可以说掩藏的无比完美。毕竟那种事情实在是太隐私了。她一个闺房女子，明明从未经历过那种事情，却会时不时的去羞耻的幻想。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秘密。但此刻却被一个男子精确的描述了出来。是的，宁萦霜患有强烈的房中术幻想症。她从没经历过，甚至都没见过男人的那个，同时也从不渴望那方面的事。可是房中术的幻想就是会无故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久久纡绕，驱而不散。她既感受到新奇，又备受着折磨。爽是爽，但实在是太羞耻了。什么？你问M的事？那只是林空的理解，林空的臆测。变了颜色的宁萦霜已经羞得完全不敢见人了。下一刻，她猛地站了起来。“抱歉，我想回车里了。”

宁萦霜双手捂脸吐出一句，接着飞快的掩面而逃。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林空摇摇头拿起茶杯小抿一口。要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林空的嘴角不知何时扬了起来。他太惊讶了。世上居然真的存在M属性的人，而且还被自己遇上了。他不由得想起前世曾看到过一个新闻。新闻里说一对男女朋友，男的游手好闲，整日只知道打游戏，没钱了就找女朋友拿，拿不出来便又打又骂。之后还让他女朋友去卖，然后换了钱给自己花。过分吧？但离谱的是，他女朋友真的心甘情愿的按照他说的去做了。M属性人格的可怕程度，一般人实在难以想象。现在摊上这么一个美女，林空想笑，却又感到烦恼。他本就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自然更不爽被纠缠不清。现实，就是这么不愿让人称心如意。“唉……还好她遇上的是我，否则有她苦头吃的。”

林空忍不住哀叹。杜荧不明所以，好奇的问道：“她的病很严重吗？竟然让前辈都如此苦恼。”

林空沉吟了一下：“她这病算是一种心病，你应该也知道心病难医，严重程度的话到还好，主要是麻烦。”

原来是心病吗？这么一说杜荧就懂了。仔细算来，她多多少少也有点心病，只是不怎么显现而已。就好比她有着比一般人更重的疑心病，但遇到真诚吐露自己的人又变得比谁都单纯。所以对于心病这一块，杜荧说不上了解，也算是略知一二。想到宁萦霜其实还有这一个非常麻烦的心病，杜荧忍不住再次怜悯心泛滥。不过还有一个让她的忐忑不已的问题缠绕上了她。“前辈一开始拒绝宁萦霜，会不会就是不想接手这个麻烦？可自己还暗中帮助了宁萦霜，如果被前辈知道了的话，他岂不是会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