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天枢在林青玄小茅屋处被大婶大姐们调戏的时候,宇文恪则焦急地在东宫望眼欲穿。太子不知十皇弟今日要让林大小姐给自己诊脉,按照惯例他依旧是在书房内批阅奏折,只见弟弟时而坐下,时而站起,时而往门外张望,神情十分焦急,不由得心生好奇。“皇弟若是有事,可自行离开。”
他停下手中的朱笔,微笑着说道。宇文恪知道自己的失态被太子尽收眼底,赶忙俯身解释:“无事,只是今日请了林姑娘来为殿下诊脉,天枢一早便去接她,不知因何缘故,竟迟迟未见两人归来。”
太子脸上露出一丝惊奇:“那林家大小姐会医术?孤怎从未听你提及。”
“臣弟曾与她谈及皇兄的顽疾,她只是见过皇兄几面,便能将诸多症状说得一清二楚,还说自己能治此病。”
“你一向不太相信他人,怎会对这位青玄姑娘信任有加?”
太子笑着问道。宇文恪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直接回答皇兄的问题。或许她和本皇子一样,都是不被父亲所喜的孩子吧……他回想着在大殿之上,那林国公的嘴脸,那憎恶的眼神似乎与自己父皇那双冰冷的眼眸重合在了一起。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为何会活在这世上?面对这样一位父亲,她原是应该和自己一样,眼神空洞无望,可是为何那日红绡帐里,她再次睁眼时,那双明亮的眼睛突然投射出令人惊叹的光芒。自信,无畏。这是一种能够感染他人的巨大力量。之后的每一次相见,宇文恪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份力量。正因为如此,他对林青玄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信任。想到此处,他嘴角勾起优雅的弧线,看着太子说道:“她曾对靖王府上一名厨娘进行救治,从她对厨娘病情的描述,应是对医术有些见解,臣弟见兄长常受病痛困扰,实在于心不忍,这才想让她试试。”
宇文稷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叹息道:“是啊,孤这身子越发不济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听太子这般说,宇文恪的脸色微微一变,原本焦急的心顿时狂躁不安起来,他急匆匆走到殿外,寻来天璇,吩咐他去林青玄的住处找寻二人,尽快让他们来东宫。天璇领命来到茅草屋,正巧看见大婶们围着天枢调笑,有几人还时不时伸出手触碰他强健的胸肌,惹得天枢两眼冒火。“大婶,你们再动手动脚,可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他压着火气说道,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佩剑。“哦哟,公子火气可真大啊,你生得这般俊俏,我们也是看着喜欢,不过碰碰而已,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啊!”
“就是啊,看这架势,是要拔剑冲着我们?”
众人一阵嬉笑,这场景把天璇看呆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哪来的这么多村妇?原本正要上前的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在犹豫是否要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