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感觉到宋柔娘手掌的温柔,浑身却变得僵硬,在这一刻,他仿佛呼吸都凝滞了。“柔娘你……”孟黎觉得口干舌燥,舌头发直,一时连说话都觉得费力。“黎哥,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吗?我们之间的婚约还在,有一点点这样的触碰也很正常,如果不是我家出了变故,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很有可能孩子都有了。”
宋柔娘声音轻柔地说道。她知道她这样做会显得轻浮,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这是现在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管孟黎靠不靠得住,现在这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如果能帮父亲翻案,还他清白,她这一生往后的日子里或许才能轻松地活着。有时候她也想放下所有这一切,活出自己的人生。可是那些过往的经历,那些死去的家人,每当她想到自己要放下一切,活得轻松的时候,她就倍感心痛。仿佛那些死去的亲人都在谴责她,辱骂她,说她自私,不负责任。只有给父亲翻了案,还了家人的公道,或许以后的日子,她才能过一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管将来她和孟黎能不能走到一起,那是以后的事,她也不奢望那么多。她只希望给家人翻案,还家人一个公道,也给自己肩膀上卸下这份责任,搬去这座大山。她知道孟黎不仅仅是念着他们之间的婚约,也对她这个人动了心。她这样做只希望能走入孟黎的心里,走得更深一点。她知道她这是在利用孟黎对她的感情,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宋柔娘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对不起孟黎,也很卑鄙。可是这是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孟黎听了宋柔娘的话,脸颊燥热,耳根发红,浑身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啊,那个……”宋柔娘的手掌轻轻地用了用力,与孟黎的手贴得更近了一些。“你知道我已经没有家人了。这世间现在只剩了我自己,直到我遇见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我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唯一的亲人,那就是你。”
孟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仿佛一股热血向头顶汹涌而来。“嗯,嗯……”孟黎一时仿佛不会说话了,用力点头。孟黎此时感受到了宋柔娘无限的柔情。“黎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会,一定会的。”
孟黎有点结巴,但语气非常笃定。宋柔娘脸上绽放出浅浅的微笑,如荷花在池塘中绽放。“黎哥,我信你。”
宋柔娘说完便松开了自己的手。孟黎有点恋恋不舍。然后宋柔娘便掀起自己的衣襟。“柔娘,你这是?”
孟黎惊讶地看了一眼,又赶忙扭开头去,别开了自己的目光。他看到了宋柔娘红色的肚兜和肚兜下雪白的肌肤。他的心跳得仿佛打鼓似的,要从胸腔里钻出来。宋柔娘莞尔一笑,掀起肚兜,然后撕扯开来,从里面拿出一张薄薄的绸布。随即她双手捧着那绸布搁在了孟黎面前。孟黎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柔娘,这是……”“这是我娘临死之前塞给我的,她说这些或许可以还我爹公道。”
宋柔娘脸上满是悲情,眼眶发红,极力克制着情绪,控制着眼泪夺眶而出。孟黎感受到了宋柔娘双手微微的颤抖。然后孟黎伸手握住了宋柔娘的两只小手。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小小地握在手中,仿佛下一刻就消失了,软得仿佛水一般流淌在他指尖。“柔娘……”宋柔娘扑进了孟黎的怀中,抽泣地哭了起来。孟黎身子变得僵直,他感觉到一个软软香香的东西钻进了自己怀中。他不敢碰,又不敢动。“柔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孟黎忽然间生出了许多男子气概,语气肯定地说道。宋柔娘过了片刻,情绪稍稍稳定,才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那块绸布塞进了孟黎的手中。“黎哥,你走吧,我全部的东西都在你的手中了,你拿走吧,我希望你是个言而有信的男子。我希望你真的能兑现我们的婚约。”
宋柔娘站起来扑在了床上,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头上,抽泣地哭了起来。“姑爷……”小桃红跪在孟黎的面前哭着说道,“这是我们小姐唯一的希望了,如果你辜负了她,她只有一死,别无它法。”
小桃红跪在地上响亮地磕了三个头。孟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牢房里出来的,浑浑噩噩,仿佛天地之间一片混沌。直到他见到江行则和贾泰之后,才恢复了一些意识。“怎么了?孟黎你小子仿佛魂都丢了。”
贾泰戳了戳孟黎的脸颊,端详着他问道。“她今天碰了我的手,入了我的怀。”
孟黎后知后觉地说道。贾泰瞪大的眼睛。江行则丢下了手中的书,瞪大眼睛看着孟黎,一副赶紧给我吃瓜的八卦表情。“不会吧?就在监狱里,别的牢房里还有狱友呢,你也能下得去手。兄弟,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贾泰惊叹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呢?满心都是龌龊的心思,我跟柔娘是纯洁的,她只是将她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我。”
孟黎说道。江行则和贾泰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呼吸都凝滞了。因为他们不知道宋柔娘除了自己的身子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最珍贵的。“行则兄,贾泰是这样也就算了,连你也这样。”
孟黎生气地说道。“你这话说的就是那个意思,大家都是男人,也想不到别的心思上去。”
江行则回过味儿来,笑了笑。“那你说她将什么珍贵的东西交给了你?”
孟黎这才想起来,然后将握在手中的那片绸布摊在了贾泰和江行则的面前。江行则和贾泰看到被孟黎汗水打湿的那片皱皱巴巴的绸布,瞬间又呆滞了。这是什么东西?上茅房都嫌它不堪大用。“这是什么?”
江行则嫌弃地从孟黎手中将那块绸布捏起来问道。“柔娘说这是她现在最珍贵的东西,也是她父亲能翻盘的唯一机会,让我帮她,我也没看是什么东西,当时她扑进了我的怀里,我感觉脑袋都空白了,所以我就拿着东西回来了,行则兄,你得帮我。”
孟黎一副深情的看着江行则。江行则觉得有点肉麻。“行了,咱们兄弟的事情说不上谁帮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江行则摆了摆手,然后将那块绸布放在桌上,随即用扇子扇了扇,先去掉上面的汗臭味,然后缓缓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