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州态度诚恳,定西侯自然不会多想。“我这几年被拘在京城,眼界也窄了,想法反而受到了局限。”
“今日你说得话,让大哥豁然开朗。”
“一路回来累坏了吧,赶紧回去歇着吧。”
“行,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一会儿我去给母亲请安。”
江知州笑着说道。定西侯点了点头。“哎哟,奶奶的大孙子瘦了,也黑了。在京城待着多好,怎么就想起上饶郡那么远的地方。”
老夫人捧着江行则的脸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心疼地说道。“这还不是想祖母想的。”
江行则嘟着嘴巴撒娇道。“哎哟,祖母也是想你想得整日都睡不好,你看看祖母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老夫人举起手臂让江行则看。“哎呀,是呢,是孙儿不孝,以后再也不去那么远的地方了,整日都守在祖母身边,给祖母尽孝。”
江行则捧着老夫人的手臂说道。“这还差不多。”
老夫人听了这么多好听的话,这才高兴了。“你爹为什么要打你呀?他如果没有个正经理由,祖母替你收拾他。”
老夫人问道。“孙儿也不知道呢,还没跟父亲说话,他就要揍我。”
江行则一脸茫然的神色。“他是越活越出息了,没有地方出力,倒是在你身上使大力气了。”
老夫人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你放心,下次祖母定然给你揍回来。”
定西侯夫人一脸无语。这祖孙俩在一起除了耍宝,也没别的事情可干了。“给祖母说说你在上饶郡那边干什么了?”
老夫人饶有兴致地问道。“原本是我一个人去的,后来贾泰和孟黎也去了,我们一起在上饶郡玩儿,五叔很照顾我们。”
江行则将在上饶郡有意思的事情讲了几件说给老夫人听。老夫人当年也是跟老侯爷走过大江南北的。说起上饶郡的事情,老夫人也想到了很多过往的经历。祖孙俩你一件事情,我一件事情说得很起劲,时间过得也很快。“母亲,说了这么久的话,您也累了,现在行则回来了,以后也不会再出去了,以后还有很多说话的机会,您歇一会儿吧。”
定西侯夫人提醒道。老夫人瞪了定西侯夫人一眼。“看到我和我孙儿亲热地说话,你吃醋了你就直说,还说我身体不好。”
定西侯夫人只好赔着笑,“儿媳真是为您的身体着想,您乐意说,那就说,儿媳怎么会吃醋呢?”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老糊涂了。你们母子去说话吧,怎么说也是你们母子亲,我这老太婆毕竟隔了一层。”
老夫人说着酸溜溜的话,将两人往外推。“祖母说什么话呢?在整个侯府,我定然是跟祖母最亲的。”
江行则说着,在老夫人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老夫人都被江行则这一口亲尴尬了。“这臭小子!”
老夫人大笑着拍了将行则一下。“行了,赶紧回去跟你母亲说会儿话,然后去歇着吧。”
江行则这才起身离开。“娘听说你在上饶郡那边办了几件大案子。你怎么还去办案子了?危险不危险,怪冒失的,万一有什么危险可怎么办?上饶郡那种地方处于边境,混乱不堪的……”定西侯夫人一脸担心地看着江行则。江行则挽住定西侯夫人的手臂,靠在她的肩膀上。“娘,我想你了。”
“你这张嘴,谁会信呢?刚才还说只想你祖母呢,现在又想娘了。”
定西侯夫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暖暖的。这个时代的人结婚早,定西侯夫人才三十多岁。如果是在现代的那些大都市,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是风华正茂呢。可在这个时代,定西侯夫人已经做了十几年母亲了。“想祖母那是真的,但想娘那也不假呀。”
江行则在定西侯夫人的胳膊上蹭了蹭。“这么大了还这么腻歪,对了,娘还没问你在上饶郡有没有相中的姑娘,咱家侯府也不看重对方有多高的门庭,只要知书达理,人品端正就好,最关键的当然是你喜欢。”
定西侯夫人与天下的父母一样,见了孩子到了结婚的年纪就催婚。“娘都听说了,我在上饶郡办的案子都轰动了京城,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更没时间见什么小姑娘了。”
“娘可听说你带回府一个姑娘,长的是绝品佳人。”
定西侯夫人看向江行则“哦,那是孟黎的未婚妻。”
江行则笑着说道。“孟黎怎么还有了未婚妻,娘怎么没听说过?”
定西侯夫人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毕竟他们与怀远侯府也算熟悉。“娘,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怀远侯府和宋将军府定过一门娃娃亲,就是孟黎和这位宋姑娘。”
江行则说道。定西侯夫人恍然大悟,“你要这么说起来,娘还真想起来了,怀远侯夫人跟娘显摆过,不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后来宋承出事之后,他们就再没提起。”
“不对,那姑娘是宋承的女儿?”
定西侯夫人震惊地看着江行则。“他是罪臣之女,你怎么带回府中来了?”
“娘,这就是我在上饶郡办的大案之一,不过这件事情京城还不知道呢。”
江行则压低嗓音对定西侯夫人说道。定西侯夫人震惊地看着江行则,从别人口中听说江信则在上饶郡办了大案子,但是具体是什么案子,这案子是什么情况没有人知道。听到江行则这番说,她才知道这案子究竟有多大。“娘,具体的情况现在还不能跟你说,不过我听说安平侯进宫见陛下了,陛下应该已经知道了,具体什么决断,要等陛下下旨之后才能说清楚。”
江行则说道。“这几日就麻烦娘帮我照顾一下宋姑娘,她这些年不容易。”
定西侯夫人点点头。“这个你放心,娘知道了。”
定西侯夫人也回忆了一些当年宋承案子传到京城之后的一些议论。墙倒众人推,喊打喊杀的多的是,而且是最为常见的,不过定西侯关上门,睡在被窝里,也悄悄跟她说过,宋承或许是被冤枉的。也倒不是他们同情宋承,或者是知道案情的具体情况,只是都作为武将,有一种惺惺相惜和同病相怜的感觉。“行了,那你赶紧回去歇着吧,等有时间娘再好好和你说话。”
定西侯夫人说道。江则点头应下。不过他根本就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定西侯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