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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灵·天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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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没有趁机逃跑,让我几乎相信了她之前的说辞——如果她没有表现得那么害怕的话。

明明如此害怕,却依然坚持插足这件事?有点意思。

不过无论她如何行动,我迟早都会解决她的事情,不急于这一时,眼下还是要先解决幽灵问题。现在看来,我确实错怪了幽灵。但就目前蹲守的情况看,并没有出现老人幽灵以外的可疑人物。

那种修改书籍的未知力量,是已经离开,还是难以察觉?我更倾向于后者。一次性修改大量书籍几乎不可能,而幽灵到现在还在试图修正。如果这种未知力量还在,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很可能是它的存在方式比较隐蔽,很可能就藏在书中。

篡改书籍的力量一定拥有灵力,因此查清它所在的位置并不难,只要用施加咒术的纸人感应就可以。但是现在图书馆人流量大,用咒术太过显眼,最好是等到闭馆之后再说。

如此一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嗯……或许可以去问问老人?”

女孩思考片刻后说,“他修正了那么多书,应该知道点什么。”

这个方案一开始就不在我规划里,一方面因为我曾经认为老人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另一方面,已死之人的记忆并不稳定,往往存留不了多久,思维也比较混乱,这也是为什么在很多鬼故事里,幽灵都无法正常与人沟通。

现在知道了老人并不是元凶,也可以沟通。既然还有时间,可以让她去试试。

我们又回到了原先的楼层,不过老人并不在原先的阅览室。最后,我们在另一层楼一间人很少的阅览室找到了正在读书的他,这间阅览室里几乎都是古籍孤本。要不是我有院长授予的特权,也无法随意进入。

女孩比我想象的更直接,她上前询问幽灵是否注意到是什么东西在篡改书籍。出乎意料,老人只是思考了片刻,很笃定地说道:“有一种虫子!”

虫子?

“一种虫子,在书之间爬来爬去。什么虫子呢……也许是书虫?”

老人笑了笑,“它们爬过的地方,字都变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想到得到了关键的线索。老人描述的一定不是真正的虫子,大概率是某种像虫子的东西,可能是妖怪。如果对方真的像虫子一样小,具有在书中穿梭的能力,我们没有察觉也是理所当然。

会是什么呢?

反复确认这间阅览室没有其他人,我从包里拿出一叠可以感应灵力的纸人,念动咒语。纸人一张张飞到空中,向着阅览室书架上各个区域飞去。除了一张纸人飞向老人,一张飞向女孩,其他纸人都附着在书架的书籍上。

书籍经过漫长的岁月,或有众多读者喜爱,再加上天时地利的气运,可能形成书灵。有灵气的书籍极为罕见,但这间阅览室专门存放古籍,古籍孕育出书灵的可能性更大,数量也就更多。我携带的纸人飘向阅览室各处,可能数量还是不够。

我刚打算一一检查被纸人附着的书籍,查看灵气是正常孕育还是来自老人所说的“虫子”,却突然看到一个纸人始终没有附在哪本书上,而是依然在书架上漂浮移动。

直觉告诉我,我抓到它了。

我大步冲上前,打开纸人刚飘过的书籍,发现有一页一段内容不止字序打乱,字的位置都乱七八糟,但没有看到所谓的“虫子”。同时,纸人飘动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我慢了一步,“虫子”察觉了我的意图,开始逃跑了!

我抽出纸人移动方向前方的一本书,还是慢了一步。纸人突然转弯改变了方向,向书架上放飘去,显然“虫子”想逃到我够不到的地方。

以为这样能难倒我?

我双手迅速结印,向上甩出一张符咒,精准插入了“虫子”前进方向上的两本书之间。微光闪过,显然是“虫子”撞到了符咒上。我立刻又甩出数张符咒,堵住了它四周的退路,符咒不断闪烁光芒说明它已经被困在那几本书中,正在竭力挣扎。

用收妖符更加简单,但我的目的是搞清楚“虫子”的真身,以绝后患。

我再次念咒,双指并拢从那几本书中抽出了“虫子”,握在手心里。张开手掌,我竟然看到由残缺的汉字和笔画组成的“蜈蚣”在我手心里扭动,较长的笔画构成了它的腿。

我将灵力汇聚在手中,轻轻一捏,“虫子”就四分五裂,彻底消散了。

我没有亲眼见过这种妖怪,但隐约记得典籍中记录过类似的东西。它也算书灵的一种,不过并非诞生于读者对书的执着或喜爱,而是诞生于读者对书籍内容错误的认知或混乱的记忆。它本身只是一种意识的集合体,并没有灵智,仅凭本能行动。

这让我想起曼德拉效应,原理与此类似,是一种集体记忆偏差。这种修改文明、记忆和历史的无形力量一度被纳入都市怪谈。

这算比较罕见的一种妖怪,竟然让我遇到了,说明此地灵力比较充沛。灵力充沛之地,万物生长,更容易滋生妖怪一类的灵体生物。

这种东西既然具备形成条件,不可能只有一只。要找出并清理剩下的虫子是个大工程。

猫耳女孩刚才全程目睹了我“捉虫”的过程,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支支吾吾地问我,消灭虫子之后,老人的幽灵怎么办。看她担忧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恶作剧的想法,答道:

“无论何种妖怪,都不该参与人类的生活。虽然老人幽灵并不是篡改书籍的元凶,但也不应该继续存在于此了。”

我说的是自己真实的想法。我想在事情结束后后超度老人的亡魂,让他去转生,不过故意没有说清楚,让她误解为我还是要消灭幽灵。

女孩明显呆愣了一瞬,眼中闪过惊讶和失落,随后变了神色。我呼吸一滞,她的神色带有某种决绝,那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到强烈的敌意。不过只有那一秒,很快她就恢复了常态,看起来失落又懊恼。

这是我长期以来养成的直觉,因为成长环境原因,我对任何敌意和可能攻击我的事物都非常敏感。刚才那一瞬间,她可能产生了攻击我的念头,但马上放弃了。不过她坚定的眼神并没有变。

“请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她这次语气没有丝毫犹豫,“我是说,要怎么做才能在不伤害老人的前提下解决问题?如果有什么我能做到的,你尽管说。”

她把问题抛回给我,还不算太笨。只是她现在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为了一个幽灵,值得做到这种程度吗?

她眼中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让我看不懂。

我轻叹一口气,还是做出让步,因为现在还没有必要和她起冲突。

“你想到哪去了?我打算超度老人的亡魂。”

善人自当有善报。我心里暗想,但没有说出口。

她明显松了一口气,恢复了笑容,看来她赞同这种解决方案。看来她单纯是为幽灵着想,并无私心,这让我有点惊讶。如果她依然想方设法留住老人魂魄,我倒要怀疑她别有用心了。

其他阅览室都有很多人在,只能等闭馆再清理虫子。女孩有点尴尬地提出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她的尴尬大概是因为不愿意和一个陌生人一起吃午餐,害怕我会提出跟她一起。我表示理解,让她去吃午餐,但找机会把一张纸人悄悄塞进她的衣领。

她说自己下午会回来继续看书,晚上还会帮我清理虫子,但说话时眼神飘忽,明显又在说谎。纸人可以帮我监控她的行踪,直觉告诉我她身上藏着不少秘密,没有她说得那么简单。

但令我惊讶的是,下午靠着纸人的感应,我找到了在某间阅览室读书的她。她居然回来了,只不过没有告诉我。看到我靠近,她抬头笑着冲我挥了挥手,全然没有上午那副害怕的样子,反而非常自如。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过既然她还在我的监控中,无论如何掀不起风浪。我还没有忘记自己来图书馆的主要目的——查阅与所谓“复活法阵”有关的古籍。

最近复活法阵的说法在东亚国家都比较流行,已经引起了东瀛阴阳师世家的关注。仓桥家派我来中国调查法阵事件,毕竟法阵与著名古代阴阳师相关,而中国是谣言的源头,我又与这里渊源颇深。

呵,说是让我调查法阵,不过是把谁都不想干的苦差事扔给我罢了。那些老头会这么在意这个法阵?我可不认为。无论人还是妖,死者不能复生是世间铁律,就算真的可以召回死者,你召回的真的还是那个人吗?

我都知道是无稽之谈,他们会不知道吗?他们不过是等我一无所获地回去,徒增笑料罢了。

即便如此,该查的问题还是要查,至少要证明法阵并不能复生死者,以破除谣言。我知道这里的图书馆珍藏很多玄学相关古籍,传闻中的阵法根源在于中国,说不定古籍里能找到相关记载。这些古籍存放在更加私密的仓库里,只有馆长授权才能进入。

跟在馆长身后,我进入了秘密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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