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之时,大理寺卿将成德帝被下毒之事的审理结果禀报上来。他显然是按照成德帝的指示办安,说是陶流因为个人恩怨要毒杀成德帝,事发之后他乱攀乱咬,致使那几人被杖毙。以上供词由陶流亲笔画押,从他身上也搜出剩余的七星海棠,证据确凿,他无可抵赖,案件也审理清楚了。成德帝即将陶流判斩立决,给了那些被杖毙之人的家人一笔银子,受杖刑受伤之人也都得到了妥善的医治和照顾。厉景煜亦表示都是他用人不淑,才害死那几人,自罚俸禄半年,拿出来给那些死去之人的家人和受伤的人,以示抚慰。尽管有些人对此事仍有怀疑,他们做为普通百姓,根本没有能力改变什么。更何况朝廷和厉景煜所给的赔偿也已足够优厚,他们不但说不出什么,还对成德帝,尤其是对太子的仁义之举感动不已,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厉苍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未提异议。苏锦洛前几天去外地考察官员,过两天才能回来,若不然少不得又要骂一阵了。至于萧明昭等人,只会明哲保身的,只知道大赞皇上英明,太子殿下英明,其他什么都不说。下朝之后,群臣各自离去,梅宏翔和白广茂更是绕着厉苍云,一个比一个跑的快。他们在厉苍云去榆州的时候做了那么多小动作,又没能把他给杀死,知道他一定会报复他们,这段时间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结果厉苍云自打回来,什么动作都没有,他们越发琢磨不透,放不下心,心弦紧绷,时刻处在崩裂的边缘。实在受不了这种巨大的恐惧和压力,他两个都向成德帝上书请辞,要告老还乡。其实他们两个还都不算太老,五十来岁年纪,对有些人来说,还是刚要有大作为的时候呢。尤其他两个身子都十分康健,成德帝一再挽留,到现在也还没有同意两人的请辞。两人是心急如焚,又不能说出对厉苍云所做的那些事,这段日子过得相当艰难,每次上下床都尽量躲着厉苍云,跟做贼似的。“太子哥哥请留步。”
厉苍云对梅宏翔和白广茂的小动作只当没看见,懒得理会他们,直接把厉景煜叫住。厉景煜停下来微笑道:“二弟还有什么事吗?”
成德帝一再告诫他不要跟厉苍云当面为敌,不管他心中作何想,表面跟厉苍云兄友弟恭、亲亲密密还是不难的。“我安排在将军府的暗卫昨天回禀,说是太子哥哥去找萧将军谈话了。”
厉苍云看着他的眼睛,不疾不徐地说。厉景煜脸色顿时大变,接着又以极快的速度恢复过来,沉下脸道:“二弟派人监视本宫,用意何在?”
坏了坏了,大意了!自己早该想到将军府有二弟的人,昨天的事怕是要暴露了!“太子哥哥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我安排在将军府的暗卫是注意萧将军的一举一动,免得他伤害浅浅他们母子三人,并非特意监视太子哥哥。”
厉苍云可不吃他这一套。“本宫与萧将军有公务要谈,免不了要到将军府去,怎么,还惹得二弟不高兴了?”
厉景煜攥紧拳,佯装无事,心里却慌的一批。看来他跟萧明昭的谈话内容二弟都知道了,质问他来了。“是吗?”
厉苍云嘲讽冷笑,“什么时候太子哥哥要杀我妻子,也成公务了?我妻子碍着太子哥哥什么事了?还是说她得罪了太子哥哥?我做为浅浅的夫君,自然是要替她承担,不如太子哥哥要打要杀冲我来,放过浅浅如何?”
一口一个“我妻子”,摆明是让要厉景煜明白,他们夫妻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