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定要替奴婢做主,若不然奴婢唯有一死而已!”
巧妍认定了萧云浅为她做主,就不会被萧明昭一句话打发掉。“贱婢该死!来人,把她拖出去!”
萧明昭厉声喝骂,表情虽狠,却也透着秘密即将被揭破的尴尬和恐惧。好好的回门宴,一个贱婢也敢闹事,也随了萧云浅那孽障,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两名侍卫进来,抓住巧妍就往外拖。“不!我不走!你们放开我!”
巧妍像发疯了一样,用力甩开两人,一把抓住萧云浅的裙角,大声哀求,“王妃一定要替奴婢做主!奴婢、奴婢已经撑不下去了,王妃若是不为奴婢做主,奴婢只能一死!”
厉苍云本没想管将军府的家事,巧妍如此没轻没重,要是伤到萧云浅和她她腹中孩儿,他能忍?手指一弹,一缕内力击中巧妍的手臂,她痛叫一声松了手,浑身颤抖着。贺兰雪沉下脸来,斥责道:“巧妍,规矩都不要了是不是?在王爷和王妃面前如此喧闹,成何体统!”
她还挺奇怪的,如今秦王府的后宅都是她在打理,之前经过一番整顿,那些心术不正、捧高踩低、趋炎附势的下人都已经被发卖出去,留下的这些都是忠厚老实,绝不会闹事。巧妍平时服侍萧明昭尽心尽力,是个有些胆小,话不多的姑娘,从来没有出过半点差错,今日胆子怎么如此之大?“夫人,奴婢……”巧妍畏惧地看了她一眼,往后缩了缩,没打算对她说实话的样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贺兰雪皱眉,看了看厉苍云,接着摆手,“你先退下吧,有什么事稍后来与我说,我给你做主便是。”
回门宴上有婢女闹事,传了出去,不但将军府惹人笑话,厉苍云也没了脸面。也就幸亏厉苍云是个宽厚仁慈的,看她和萧云浅的面子,应该不会追究这件事。他的不计较,不是旁人肆意胡闹,置他威严于不顾的理由。“夫人,奴婢、奴婢一定要找王妃做主,要不然奴婢真的活不了了!”
巧妍铁了心要赖着萧云浅,连贺兰雪的话也不听了。贺兰雪一时气结,这些人都对萧云浅奉若神明,她倒是不会吃亲生女儿的醋。巧妍到底是将军府的人,越过她找萧云浅要公道,岂非说明自己这个当家主母不值得信任,连替一个奴婢做主的魄力都没有吗?“巧妍,你犯了大忌了。”
萧云浅眼里有冷厉的光,“本妃的母亲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所有事情皆由她做主,本妃已嫁入秦王府,将军府所有事情本妃都不会改变质疑母亲的任何决定,明白吗?”
贺兰雪心中自是无比欣慰,她就知道女儿是个识大体明大义的,女儿所说也正是她所想。巧妍脸色越发的难看,恐惧地颤抖个不停,说:“王妃,奴婢、奴婢不是有意——”“你还说不是有意!”
萧云浅严厉斥责,“你当着本妃母亲的面,就要本妃为你做主,就是说本妃母亲担不起将军府当家主母的责任,你置本妃母亲于何地?”
巧妍脸色发青,浑身剧烈哆嗦,连连叩头:“王妃恕罪!王妃饶命!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这件事情奴婢没有办法对夫人开口,夫人定不会替奴婢做主,还请王妃定要帮奴婢!”
贺兰雪气极反笑:“巧妍,你这话何意?你连什么事情都没有对我说,又如何知道我无法替你做主?”
太不像话了,若是巧妍对她开口,她不同意,巧妍再找浅浅还有个理由。连对自己张口都没有,就认定自己不会替她做主,这不是生生打她的脸吗?萧明昭眼见着局面越闹越僵,厉苍云的脸色也越发不好看,对侍卫愤怒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把这贱婢拖出去!”
侍卫赶紧过来,不顾巧妍的挣扎,一左一右抓住她两只胳膊就往外拖。“不要!放开!”
巧妍再拼命挣扎,柔弱的她也不是两名身强力壮的侍卫的对手,硬是被拽出去,经过门槛时,她再也顾不上其他,大声叫道,“王妃夫人替奴婢做主,奴婢怀了将军的孩子!”
两名侍卫一听这话仿佛被雷击了,赶紧松手。巧妍若当真怀了将军的孩子,身份就不一样了,万一他们害的巧妍有什么闪失,过后将军怪罪在他们头上,他们如何承担的起?巧妍一下子摔在地上,一边喘一边哭。当众说出这件事,她也是被逼无奈,什么脸面名声,都顾不上了。屋子里出奇的寂静,落针可闻。萧长笙都停下手中筷子,愣愣看着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巧妍,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弯儿。短暂的寂静过后,萧明昭先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愤怒吼道:“贱婢,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可刚刚在宫宴上当着成德帝展皇后和文武百官的面,表示对贺兰雪有多么深情,惹的所有人只羡鸳鸯不羡仙。结果转头他就让府上的一个丫鬟有了身孕,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别说他的脸面名声,若是被史官掺上一本,指责他德行有亏,他这爵位怕是也不保!“将军,奴婢没有胡说……”巧妍哆嗦着重新跪好,一边哭一边道,“将军有一次喝醉了酒回来,奴婢服侍的时候,将军就把奴婢……奴婢实在抵抗不过,就……奴婢已经有了身孕……”“放屁!胡说!”
萧明昭脸面尽失,怎可能认这种事,粗话都骂出来了,“根本没有这种事!你这贱婢,竟然敢诬陷本将军,活得不耐烦了!来人,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他的确在一次醉酒之后要了这丫鬟,清醒过来后看到她被折磨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羞愤欲死的模样,他也是有一些愧疚的。当然更多的是愤怒和害怕,万一事情传开,会对他不利,他严厉警告巧妍,不准说出去,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巧妍向来胆小,被萧明昭一警告,对被欺负的事也就守口如瓶,从来没有想过借机要什么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