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爱卿,你以为如何?”
永盛帝又看向白广茂,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让他见好就收。事后白广茂肯定少不了带着礼物上门赔情道歉,就二弟的身份地位,普通的礼品白广茂也拿不出手。话说回来,得罪了二弟,能用钱摆平的都不是事儿,就怕他软硬不吃,给啥都没用,那才真的完蛋。这回白广茂必须破财免灾,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多谢皇上,臣但凭皇上吩咐。”
白广茂忍着怒应下来,心里恨的滴血!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不是摄政王亲手杀了他儿子,若不是为了维护萧云浅,摄政王也不会打伤他儿子,他也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报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退朝后,厉苍云先去见了沈太妃,与她聊了一会儿,告诉她自己和萧云浅都很好,让她不必忧心,接着出宫。永盛帝心情烦闷,去了太后宫中。太后正在用早膳,看到永盛帝的脸色不对,心中有数,说:“皇上还没用早膳吧?可要一起用一些?”
“多谢母后。”
永盛帝与太后也不客气,施礼后坐了下去。旁边有内侍过来,拿小碟子和筷子为他布菜,他吃了几口,却是兴致缺缺。太后看他食不知味,也是心疼,问:“今日朝堂上,摄政王可是又对你发难了?”
摄政王无罪之事早已传遍京城,百姓欢呼雀跃,如此形势之下,不可能给摄政王强加罪名。她担心的就是摄政王不依不饶,借机提无理过分的要求。“倒是没有。”
永盛帝放下筷子,气不过道,“只是此番没有问出前朝宝藏的秘密,儿臣终是不甘心。多好的机会,白太傅也是个没用的,既然咬上了二弟,就咬到底,偏偏让二弟全身而退,这样的机会可不容易有。”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不长眼没脑子,惹上萧云浅,只要不是为了她,二弟就绝对不会下狠手。至于沈太妃,也是二弟的软肋,可现在他中了传音蛊,无法靠近沈太妃,她身边有高手保护,一般人也近不了她的身,想用她拿捏二弟,更不好办。太后劝道:“这有什么?摄政王不好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急在这一时。这次不行,以后再找机会。再说,如今摄政王在朝中也是个安守本分的,有他震慑着,那些朝臣也不敢随意有动作,这对皇上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又何必非现在除掉他。”
自从被萧云浅救回一条命,她对厉苍云也改变了看法。此时也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觉得厉苍云为摄政王未必是一件坏事。以这样的身份束缚住他,他反而不方便谋夺皇位。若把他给惹急了,他没了顾忌,想取代自己儿子,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臣不是想拿到前朝宝藏吗?”
永盛帝对太后的话有些不满,“母后之前不是也一直赞成儿臣想办法得到吗,怎么还劝起儿臣来了?”
太后也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地说:“前朝宝藏能拿到固然是好事,不过你也看到了,即便摄政王性命受到威胁,沈太妃也好,萧云浅也好,依然不曾把秘密说出来,可见要想得到难如登天。”
这一点永盛帝也承认,胸中郁气消散季些。“再者说了,前朝宝藏一直只是世人传言,到底有没有还没个定数,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逼得摄政王反叛,哀家觉得得不偿失,皇上还是三思吧。”
太后又劝了几句,便没再多说。永盛帝想了一会儿,点头道:“母后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就算儿臣想息事宁人,二弟未必甘于屈居儿臣之下,万一他拿着前朝宝藏谋反,恐怕是不好应对。只要有机会,还是得把二弟除掉才行。”
“这个自是要从长计议。”
太后倒也没有坚决反对,“对了,先皇在位之时,曾经要与大楚联姻,国丧期间此事暂且搁下,如今情势已然稳定,此事可重新商议了。”
两国联姻是大事,必要慎重再慎重。若是联姻适当,会给儿子带来极大的助力,到那时再对付摄政王,就容易的多。“是,母后,此事儿臣会让朝臣们商议。”
永盛帝心念一动,也想到了太后所想,瞬间兴奋起来。能不能除掉二弟,就看能从大楚得到多大助力了。“还有你选后妃之事,就在哀家生辰那日办一办吧,此事也要尽快定下来。”
太后接着说。现在各方都在关注着这件事,尤其是梅家、白家等这些高门大户,急切想要一个结果。皇后之位由谁来做,直接显示这个家族在大月国国的地位,自是人人瞩目。至于白家,本来白汐羽也应该参选,白远宸一死,白家出了丧事,太后嫌晦气,恩准白家的人不必参选。这在外人看来,包括白广茂,都是一个天大的遗憾,失去了争夺后位的机会。对白汐羽来说,却是正中下怀,她根本就不想选后妃,她喜欢的是百里惊鸿,除了他,她谁都不想嫁。“是,母后。”
永盛帝对这件事没特别大的反应。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能长时间没有皇后,必须有个女人管理后宫,且他也应该尽快生下嫡子,以利于稳固皇位。至于这个女人是谁,他还真没有太在意。一来他不是一个爱沉迷于女色的,二来他也没有心上人,娶谁都一样。只要这个女人能给他带来最大的利益,哪怕不是个貌美如花的,他也不会介意。毕竟像萧云浅那么有本事的女人只有一个,已经被二弟霸占了,没有最好的,是谁都没分别。“你可有意向?”
太后看他又拿起筷子吃饭,问道。“儿臣没有,母后看着办吧,儿臣相信母后的眼光。”
永盛帝边吃边说。他也不是敷衍母后,是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母后一直在对比选择,他也相信母后的决定都是出于为他考虑。只要母后说行,他也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