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这样，那柳飞烟、施心杰、李婴儿之间是三角恋关系？”

吴勇抬手挠了挠头。“未必如此，许是李婴儿自杀后，柳飞烟才不再压抑自己情感，也是这段时间她去阳德大饭店的次数明显增多，关键的是那时柳飞烟也有了退隐打算。”

我回想了下戏院班主说的话，清了清嗓子说：“我猜想在李婴儿死后，柳飞烟那段日子肯定过得日常煎熬，除了男性特征明显不得不放弃舞台，还有就是对施心杰，对李婴儿的情感。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这始终是三人之间情感纠葛，与外人无关，可如今消失了两年的柯玉年突然出现，还离奇死亡了。到底是为什么呢？”

“也许我能解答你这个问题。”

一直没说话的孙肖汉站起身说道：“我查到死者是五天前来到北都的，过来后住在了古河客栈，听客栈内伙计说，他来这儿是寻人的。”

“寻什么人？”

组长秦浩询问。“一个男人。”

孙肖汉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吴勇，然后走到董莉跟前，看了眼她未画完的画：“刚才听了吴勇对跟小女孩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描述，我觉得也很像柯玉年在找的人。本来客栈伙计见柯玉年找人，所以推荐给他一名画师，让柯玉年去找画师画出肖像，这样找起来也方便。”

“难道柯玉年不知道自己要找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我询问道。“也许是，又或许柯玉年觉得自己要找的人改了名换了姓，反正他对伙计的描述是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个头也是一米七。我去找了客栈伙计介绍的那个画师，可惜他出门了，没见到。明天我会在过去一趟。”

“行，这件事交给你，你去搞清楚柯玉年来此的目的。还有就是柯玉年虽然住在客栈，但身为柳飞烟跟包，他在北都那些年，应该有些朋友。或许他曾联系过，这个就叫给奉天，你明天在去戏班打听打听，看当年柯玉年有那些要好的朋友。”

组长秦浩拿起粉笔，夹在手里。或许是因为梁悠悠在的缘故，组长秦浩特意板着没有抽烟。“还有件事，就是刚才奉天问我的，我下午抽时间也侧面了解了一下朱云道。也是碰巧了，有一个出马仙就住在古河客栈附近，我调查完就过去拜访了。以前我收集诡异怪谈之事认识的他，聊天中就聊起了朱云道。”

孙肖汉组织了下语言，然后继续说：“这个朱云道初来北都时，曾找过北都有名有姓的出马仙、道士、法师比拼。”

“比拼？”

我有些不解：“这东西怎么比拼？”

“是不是跟开武馆有人来挑战，比较武学高低是一个道理？”

吴勇也插了句话。“听上去是那个道理，我认识的这个出马仙是说，比拼的东西大概就是，谁这方面能力更强，每次比拼都会找来周围邻居围观。本来我这个朋友也觉得荒唐，但拗不过朱云道，他这人会到处宣传，说我这朋友是装神弄鬼，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后来在比拼中，我这朋友一度陷入幻象中，就跟刚才奉天所说感觉一样，不仅如此，围观人皆看见了朱云道招来仙家，并与之互动。”

孙肖汉轻咳了声说道：“后来我这朋友回忆细节，说朱云道作法时曾在香上洒了一把什么，他怀疑正是那一把东西，才导致集体出现幻象的。还有一点，朱云道挑战完北都这类大师，本以为他要开仙堂替人解决此类麻烦，可是他并未这样做，反而是销声匿迹了。”

“这人很奇怪，据说他家那一片因为当年闹鬼，房主纷纷搬走，房子任由他住，可他却选了个最破的。之前你说朱云道心术不正，设计谋给大户人家，按说那些大户人家出手极为大方，可似乎他却不像有钱的样子。”

我听了孙肖汉的话后深吸口气：“他赚的那些钱都哪儿去了？饭店郎掌柜说，帮店里解决柳飞烟鬼魂之事，朱云道也丝毫未收，这郎掌柜才让他过去吃饭免单。”

“对了肖汉，你不是去调查，柳飞烟猝死时，是哪里接手，派的哪个法医去检查了么？”

组长秦浩抬起手刚想把粉笔放进嘴里吸，却察觉并非烟，于是扔掉粉笔，拿起茶缸喝了口水：“柳飞烟猝死这件事有没有疑点。”

“我去了经办此事的分局，问了当时去到现场的人，以及一名法医，然而并没有问题。整个过程都有戏院人以及警察在场，最后得出的结论的确是猝死，而且也的确是心脏问题导致。”

孙肖汉轻咳了声说：“不过当时侦办人员是有疑点的，那就是柳飞烟到底是自己突然犯病猝死，还是被某人引诱犯病死亡。这两个结论听上去没什么分别，可后者却是有人故意谋杀。”

“既有疑点，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

组长秦浩问。“因为案件简单明了，陪在柳飞烟身边的只有施心杰，当时多次传唤施心杰，他的回答并没问题，而且他跟柳飞烟之间没有恩怨，没恩怨就没动机，案件进入了死胡同。最关键戏院自己请人来查柳飞烟死因后，并不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

孙肖汉微皱眉头说：“案件如果继续调查，柳飞烟尸体就必须扣押在警察局，那时柯玉年已经申请送柳飞烟尸体回老家。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当时侦办人员为什么有这个疑问，会觉得是有人故意引诱柳飞烟发病？”

组长秦浩有些不解。“因为当时有一位西医生，认为柳飞烟是受了刺激，才引出心脏问题导致猝死。那位西医生说，如果不是受到刺激，心脏问题不会突然病发，最关键她觉得柳飞烟心脏问题并非十分严重。”

孙肖汉解释说：“但问题在于西医生没有什么话语权，普遍人并不相信西医生言论，认为是危言耸听。”

“发出不同声音的这位西医生能找到么？”

组长问。“能，他所在医院我记下来了。”

孙肖汉答。“你明天去找这位医生问问具体情况。”

组长秦浩又拿起茶缸子喝了口水说：“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这样，大家回去都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