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但我不相信薛满满问心无愧，那就只能是第二种，他们很确信警察找不到任何线索。可是第二种的话，当孙肖汉要求薛满满打开手术室时，她露出那种为难的神情又不太合理。除非……我想起了昨天那个断腿小伙子送来医院时，检查的医生跟护士说要进手术室，紧接着便将断腿小伙子推了过去，用了差不多两三分钟，而过去时，手术室大门已经打开了。可刚才从孙肖汉要求打开手术室门，到薛满满离开，再到手术室大门被拉开，前前后后加一起差不多用了半个钟头。半个钟头足矣干很多事！医院大门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案件的几起受害者家属此时已经进入到医院，被安排到了一楼拐角处的会议室，会议室旁边的医生办公室则被空出来作为警方跟医院相关人员临时谈话的地方。虽然看热闹的被挡在了医院外，但这些人似乎受到了气氛感染，自发喊起了口号，一下一下举着拳头齐声喊着条幅上的字“医者黑心、虚假医疗、谋财害命”数百人喊着口号，十分洪亮。恐怕这也是组长秦浩没有想到的，不过或许这样一喊，还能喊出我们不知道的受害者前来讨公道。孙肖汉跟组长秦浩进入到了临时谈话的房间，记者梁悠悠也跟助手走了进去，看来她今天也要全程监督。此时的医院大厅乱哄哄的，也没人注意我，于是我垫脚找了找，找到沈从宛后，直接走过去拽着她，来到僻静角落，然后询问：“你看见进入手术室的暗门在哪儿了吗？”

“看见了。”

沈从宛四下看了看，紧接着小声说：“我看见薛满满进了外科主任办公室，进去后就没有出来。”

“所以说进入手术室的暗道在外科主任办公室内？”

我微皱起眉头：“那……外科主任是谁？”

“楚卫。”

沈从宛回答。“刚才进入手术室时，就是他跟薛满满一起开的门。”

我深吸口气：“薛满满是从外面出来后就直接进了楚卫办公室？”

沈从宛点了点头说：“我跟着进来的，护士长并没有在别的地方停留，直接就进去了，然后我就在不远处守着，由始至终也没有人出来，直到几分钟前，我才看见楚卫从里面走出来。”

看样子薛满满的确跟楚卫提前进入了手术室，然后在里面呆了最起码二十分钟才打开手术室：“这样说来现在主任办公室里没人？”

“没人，但进不去，我看楚卫出来时直接将门锁上了。”

沈从宛答。“钥匙应该不止一把，否则楚卫不在医院的时候来了病患需要手术怎么办？”

我想了想后小声说：“没准护士长也有，你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机会拿到钥匙。”

“我试试。”

沈从宛答应了下来。我不能跟沈从宛呆太久，以防被人撞见，于是先行转身离开，再次来到临时谈话的房间门前。这时吴勇跟法医程亮走了过来，虽然医院内参与昨晚带走豆豆计划的人中，肯定知道吴勇偷偷溜进了医院，并且也知我身份，但这场戏还是要继续，吴勇两人走过来时，直接掠过我，来到了薛满满面前，随后吴勇说：“护士长，听说你能跟停尸间那边的人联系上，我们法医现在想进停尸间查看。”

“停尸间有什么好查的。”

薛满满不解。“例行公事而已，希望护士长不要为难我们。”

吴勇淡淡地说。薛满满想了想，紧接着说：“跟我来吧。”

三人朝另一边走去，我没有跟着，因为朱荣就在我旁边。不过我大概知道了结果，此时停尸间内肯定是没有有问题的尸体，法医程亮查不出任何线索来。孙肖汉跟秦浩两人挨个谈话，挨个记录，很快就到了朱荣。她进去后，我便直接转身离开，回了楼上病房。此时病房区空荡荡的，医护都不在，患者大多也都下楼看热闹了，只有八号病房的小伙子，他还在守着断腿小伙子。我走进去，见断腿小伙子还没有醒，于是询问：“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昨晚被击晕在地的小伙子，摸了摸额头，然后说：“醒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昨晚发生啥事儿了？”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问。“就记得走廊灯开始闪烁，我寻思出去看看情况，在门口好像有个灯泡炸了，紧接着我就被勒住脖子拖回到病房，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儿，后脑就被什么使劲儿击打了下。”

小伙子转头让我看了眼：“护士已经帮我处理了伤口。”

我没有解释昨晚的事儿，而是走近些看了看病床上的断腿小伙子，他呼吸匀称，脸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他始终没醒来？”

小伙子摇了摇头，然后询问：“楼下怎么那么吵，是发生啥事了吗？”

“警察来查案。”

我回答了句，然后询问：“昨晚袭击你的人长什么样子，你看见了吗？”

“没看见，一切太突然了，在加上走廊灯一灭，很黑。”

小伙子皱着眉头，一脸愁容地说：“不过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味儿，像是狐臭味儿，紧接着就晕了过去。”

“当时我也在病房门口，灯闪烁时你看见我了，当时我身后有没有什么人？”

我压低声音询问。“有……灯灭我被勒住脖子拖进病房之前，我看见你那边门开了，有个小孩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小伙子一脸认真地回答。“你是说那个小孩是从我身后病房自己走出来的？”

我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答案，有些惊讶地重复确认了一遍。小伙子生硬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