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决策是去杀了苏蓉？苏蓉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够辨认出‘怪物’身份。可就算知道了他身份又能怎样呢？”

组长秦浩紧锁着眉头，屋里烟有些重，他抬手将窗户打开，让风将烟吹散，接着说：“如你所说，‘怪物’身份我们光靠猜，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可是猜出来的答案，即使对，没有证据辅证也是没任何用处的。发现‘怪物’，有人对苏蓉下了手，也就是说想隐瞒‘怪物’身份，到时我们拿不出证据，就任由医院的人说了。而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苏蓉可都不是普通人，一个是院长，一个是当年收购医院的老板，外加一个聋哑人。”

“我先前担心苏蓉出事，也是考虑了这方面。几人中，只有苏蓉不是医院的人，只是个食堂打杂的，先前她也跟我有过接触，这些想必暗地里的人都清楚得很。可是苏蓉一死，假如院长跟杜盛不说实话，马上不就露馅了吗？”

我有些疑虑：“要是杜盛撒谎，那最大的嫌疑人就只能锁定他了，对自己反而不利。”

“你或许没理解我刚才说的话。我们猜中了‘怪物’身份，但没有辅证的情况下，故事任由杜盛编。因为没人知道真假，更没人知道当年具体情况。李雨跟你说的情况，也都是从他人嘴里听来的，并非全是当年发生过的。包括苏蓉，这个亲身经历过的，她也根本不清楚事情全貌。这个时候，除掉苏蓉，对他们自然是有利的。”

组长秦浩看向我，然后说：“而且‘怪物’身上，很可能隐藏着很多秘密。挖出他的秘密，也就挖出了所有事，所有谜团也就解开了。”

“只是要解开他身上的秘密太难了，我听李雨说占这个童诗浩在北都根本没亲戚。”

我摊了下手。“没亲戚总有朋友，我不相信认识他的人都死光了，现在只是医院里只有这么几个人认识他。”

组长秦浩说：“今晚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该守的人都守住了，连这个密道都已被发现封锁起来。我就不信这楼还有别的密道能进入到地下，能自由在每个房间出入。”

说完，秦浩将手里烟弹了出去：“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陪一会儿肖汉，完事后我们还得回趟警察局。”

“这个时间回警察局？”

我拿出怀表看了眼，现在已经子时了。“资料需要整理，我也还得写个报告，给上级领导交上去，让他们知道案件的具体进展。明天早会在这儿开，就在这个房间。”

组长秦浩说：“让董莉、周函昀也过来。对了，周函昀明天不是还要跟杜盛三太太见面吗？”

“恩。”

我点了下头，然后看向躺在床上安静躺着的“怪物”，询问道：“可是先前打的药，药效能够持续多久？要是过了，他醒了不又会大喊大闹？”

“放心好了，沈从宛已经考虑到这儿，去拿药剂时多拿了些药量的。这真估计够他睡到明早了。明天天亮前在追加一针，到时沈从宛也会过来打些营养液，维持他的身体机能。虽然一直这样不是办法，但现在我觉得我们已经接近真相核心了，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搞清楚一切。”

组长秦浩很有自信地说了句。在给“怪物”刮胡子的孙肖汉也说了句：“明天还得让程亮过来一趟呢。”

这话是在提醒组长。地下迷宫关“怪物”的房间里，有满地的尸骨要验。估计程亮也没一口气验过这么多尸体，从停尸间到李德，顺便还给黄本天做了个手术，检查了肝脏。我使劲儿伸了个懒腰，心想，今天可真是漫长……从四楼回到二楼，两名新面孔护士还没休息，依旧站在护士站这边。我上来，那个董小洁叫住了我，然后小声询问：“那个……我们什么时候能休息？”